朱寻寻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吻可以这样,霸道不容反驳,却又温柔的一塌糊涂。
他的双手紧紧按着朱寻寻的身体,似乎想要嵌入自己的血肉里,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明明已经感觉出她胸前的如软被挤压,紧紧的贴着他,可就是觉得不够。
同时他又是温柔的,嘴唇所触及之处,都是轻轻柔柔,温温软软,每一次的力道都恰到好处,让朱寻寻既觉不出他的强制,又期待着下一处吻的落下。
他引着她的舌,在清凉的空气里纠缠,朱寻寻软软糯糯的睁开眼睛,看见两个缠绕的景象,满脸通红,她推开他,垂头看腕间的翡翠镯子,哑着声音说,“谁教你这样亲一个女人的?”
许铮的眼里染了一层迷醉之色,他伸手整了一下她被蹭皱的衣领,“没人教,我自成一派!”
在越发暧昧的灯光中,朱寻寻抬头,看着他笑,“像一只饥渴的温柔的狼。”
许铮偏着头想了想,反问朱寻寻,“急着交配的狼?”
朱寻寻红着脸拿枕头砸他,他抓住枕头的一角,认真的说,“这是真的,我去内蒙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我们想象中的狼都很残忍很凶猛的动物,但是它对交配的母狼却很温柔,而且狼一旦与母狼交配,这一生就只专情这只被交配的母狼。”
他顿了顿,笑着又说,“这一点跟我挺像的,我这辈子也只想专情与之交配的女人。”
朱寻寻怔了一下,随即抓起枕头的尾端不停的打他,龌龊,流氓,低级趣味……
她这边打的痛快,被打者却十分享受,笑的很欢乐。
他任由她撒娇般的发泄了十几秒,夺过枕头扔下床,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深嗅了她发丝上淡淡的清香,唇角向上完成好看的弧度,“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礼补了吧?”
没听到回答,许铮又亲了一下她的发丝,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昏黄的灯光静静流淌,“我会对你好,余生只爱你一个,会包容你的小脾气,会在发生矛盾的时候让着你,出差的时候想着你,将来留就算有了我们的孩子,在我心里的排名,也你是第一,他们是第二。”
没有求婚经验,许铮想到一句说一句,最后憨态十足的汉子词穷了,事件的女主角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许铮有点急了,很怕她拒绝,真的,很怕,“你倒是说句话啊,小囡囡!”
朱寻寻的身体微微一震,从他怀里出来,抬头看他,“你记得我乳名?”
自从朱寻寻的亲生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那个是母亲对她的专属称呼,隔了这么多年,被人叫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动。
许铮说了那么多的话,她置之不理,却对一个儿时的称呼反应这么大,这让他有点受挫。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母亲告诉我的,说你小时候大家都叫你囡囡,这也是母亲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的原因,她说那个时候都叫你囡囡,很少注意过的你学名。”
小孩子忘性大,那个时候她是叫囡囡还是寻寻,许铮统统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爱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儿贯穿他上幼儿园的年纪。
朱寻寻想到已故的母亲,鼻子酸酸的,眼圈有些发红,垂头抠着指甲,低低的说,“都过去这么久了。”
因为时间太久,有时候,太过思念,午夜梦回,从睡梦中醒来,明明上一秒还拉着亲生母亲的手在满是黄色小花的山野中愉快的疯跑,下一秒却连那个人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她懊恼,愧疚,抱着被子放声大哭,可是记不起就是记不起,搜肠刮肚的想,还是记不起。
这个时候,只有翻身拿出压在抽屉底与亲生母亲的合影,飘在半空中的慌忙紧张感才有一些消弭。
啊!那个生自己的女人真实的存在过,她那样的爱过自己,自己也深情的注视过她,这一切不是梦境不是幻想,是真正的发生过。
“真好!”她突然笑,抬起头,竟是满脸的泪水,许铮慌了神,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朱寻寻胡乱的擦去眼泪,破涕而笑,“我没事,我只是在说我们以前认识,现在又能相遇,这种感觉真好。”
是啊,彼此都活着,还能相见,真是好!
许铮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傻瓜!”
本来暧昧旖旎的氛围,硬是被朱寻寻又哭又笑神经质的情绪搅的无影无踪。
许铮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衣准备穿,在他解开腰间的浴巾的时候,朱寻寻发出一声尖叫,马上用手捂住了眼睛,嘴里喊着,“许铮你别耍流氓!”
许铮看着她笑,解腰间浴巾的动作却不停,朱寻寻想看不敢看,不看又不甘心的挣扎中,从指缝里看见他浴巾下面不是所想的真空,而是穿了一件很骚包的沙滩短裤。
许铮见朱寻寻放下手,松了口气,打趣她说,“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
朱寻寻笑着瞪他一眼,用脚尖想要踢他却没踢着。
“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跟物理博士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一门心思想要赶快撤离,根本没怎么吃。
“好啊!”朱寻寻站了起来,跟着许铮出了卧室。
许铮之所以这么突兀的提出补办婚礼,完全是因为母亲。
上次出差回家看母亲的时候,她不停的唠叨,“你跟囡囡也老大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趁着年纪还行赶紧生,等再过几年,恐怕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嘴上应承着好,好,许铮心里却很着急,他跟朱寻寻虽然法律上是夫妻,可实质上小手都没拉过几回,让他上哪生孩子去?
从刚才朱寻寻的反应来看,她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结婚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许铮也真怕逼急了朱寻寻,反而事与愿违。
反正他们已经登记了,补办婚礼是迟早的事,他慢慢来就好。
许铮在厨房煮面的时候,朱寻寻的手机响了起来,以为是陈婉仪催她回家,看了来电显示竟然是下午见的那个物理博士。
当时陈婉仪跟老陈都在边上,物理博士要她电话,她实在没办法不给。
瞟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男人,捂着话筒去阳台接。
可能是理科生的缘故,物理博士不善言辞,吃饭的时候全程靠陈婉仪暖场,朱寻寻当时的态度不冷不热,一顿饭下下来,两人根本没怎么交流,以为吃过饭就不会再有联系,没想到他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喂,你好。”朱寻寻礼貌的说。
“你好,我是卫莱!”
朱寻寻漫不经心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我知道!”
卫莱轻声嗯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电话里静悄悄的,如不是手机上显示还在通话,朱寻寻以为对方已经挂断。
这样冷场真的好尴尬,朱寻寻想要随便说几句就挂断,“你……”
“你在干什么?”卫莱抢在她前面问。
“在朋友家……玩儿!”
“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家吧,最近H市治安挺差的。”
治安差吗?她怎么没感觉。
朱寻寻刚想说的好的,结束这次通话,忽地感觉耳边一阵风,许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从后面抽走了她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姓名,沉着一张脸挂断电话。
“过来吃面!”
许铮拿着朱寻寻的手机走开,朱寻寻心有戚戚的跟在后面。
面做的不错,红的绿的蔬菜搭配的也好,朱寻寻埋头吃面,对面的许铮翻看着她的手机,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桌上。
朱寻寻想要解释,许铮用眼睛示意了她的面,“吃完再说。”
为了让许铮心情愉悦,平常半碗面量的朱寻寻,硬是把一整碗面连渣都不剩的吃掉。
吃完她都快撑死了,但是见许铮满意的笑了,能让美男一笑,吃这么多值了。
许铮拿着要去洗,朱寻寻赶忙夺过去,哪能让辛苦做面的人再洗碗呢?
收拾好厨房,朱寻寻摘了白色毛巾擦干手,出来的时候,许铮已经换好了衣服,“走,我送你回家!”
不问物理博士的事儿了?
许铮递过来手机的时候,朱寻寻有点心虚,她偷偷看了一眼许铮的脸色,藏的太深,晦明难辨,担忧更添了几分。
准备下楼的时候,在走廊遇上正好遛弯回来的曹峰,曹峰奇怪的看一眼许铮,凑在耳边问好兄弟,“你女友,老婆……不留下过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许铮看了一眼朱寻寻,淡淡的说,“急什么,来日方长。”
朱寻寻装着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微抬着头看不停跳跃电梯数字。
在曹峰给许铮的“革命尚未成功,兄弟尚需努力”的眼神中,朱寻寻跟许铮乘坐电梯下了楼。
在回去的路上,朱寻寻的心里始终装着物理博士打电话的事,可许铮就是不问,搞的她心里毛躁躁的。
就是死,给人一痛快,这么吊着,是怎么个回事啊?
最后,朱寻寻实在忍不住了,轻咳了一下,“那个人是相亲对象,下午刚见的,就一起吃了顿饭,我妈,他舅都在。”
所以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做不合礼数的事。
许铮静静的开着车,完美的侧脸在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霓虹灯中忽明忽暗,“我知道!”
朱寻寻吃惊的转头看他,他知道?
难怪这么淡定!
可是女人出了这种事,男人不是应该吃醋才是正常反应吗?
……
当许铮拉着朱寻寻的手站在陈婉仪面前,强势的说要补办婚礼的时候,朱寻寻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为什么那么不急不缓,原来是胸有成竹,心中有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