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丽雅端详了一下小酒坛,然后交给随行的人员,接着脸上带着几丝责怪之色,对钱长友说道:“钱,你也太任人唯亲了,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拿出来给朋友共享,只记得库里尼奇叔叔,真让人寒心。”
钱长友呵呵一笑,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佳丽雅,相比上次见面时,佳丽雅略显消瘦,但轻嗔薄怒的妩媚样子却要比昨天刚见面时生动活泼了很多,或许是争夺权力的计划又向前迈了坚实的一步而有所轻松吧。其实,像佳丽雅这样在名利场里打滚的女人,只有表lou出魅惑众生的一面才是最正常的状态吧。
“佳丽雅,在我眼中,你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美丽女人,因此原本以为,这种保健酒难入你的法眼呢。这样吧,如果有机会再来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话,肯定争取带一份此类的保健品礼物。”
“你当然有机会来了,我们的合作还没有彻底展开呢。”
“佳丽雅,既然你都说大家是朋友了,那我给你的建议一定要放到心里去啊。”
“什么建议,我好像不记得了。”
钱长友眉头一皱,“就是那种克里姆林宫专用伏特加酒的生产工艺和技术资料啊,在商言商,那可是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你有能力的话,一定要顺手牵羊地弄到。”
佳丽雅娇笑着摆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你放心吧。”
这时,又像来时一样,维塔利小跑过来报告,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能起飞。
佳丽雅点了点头,向钱长友征询道:“钱,你是先休息一下呢。还是马上出发。”
钱长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了。”
说着,佳丽雅主动过来拥抱了钱长友,并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对于这种西方式地“goodbyekiss”,钱长友已经能够从心里入乡随俗地接受,何况早已经和谭玉敏交换了初吻,自然不必执着于此类小小的亲密举动,于是他很绅士的礼节性回应了一次。
佳丽雅笑靥如花。“钱,你的适应力很强,上次告别时还脸红呢。”
钱长友脸上神色不动,淡淡地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点小事儿自然不在话下。祝你不久后的莫斯科之行顺利,还有,一定不要忘了那种克里姆林宫的专用伏特加酒。我等你好消息。”
说罢,钱长友转身和维塔利向直升机走去。
此次飞行,维塔利并没有担任驾驶员的角色,而是带着由四名军人组成地小规模护卫队,散坐在机舱内。
等飞机起飞后,钱长友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的景色。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心里琢磨道:“难怪好多亿万富翁都在豪宅里设有直升机停机坪呢,这玩意太方便了,用不上两个小时,自己就可以身处国内了。”
直升机高度控制得很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地面地景物,等远离符拉迪沃斯托克后,便是茫茫不见边际的雪景,反射的阳光都有些刺眼,间或出现的小镇。点缀出来几分生气。才让人确定自己不是在荒芜的极地探险。
大概飞行了四十多分钟,下面出现了一个难得一见的人口稠密小镇。钱长友意外地看到了令他吃惊的情景,在一个貌似集贸市场地地方,几十个人正在刀光剑影地群殴。
“维塔利,你瞧下面是怎么回事儿?”
维塔利看了一眼,无动于衷地答道:“可能是两拨人为了抢地盘争斗吧,这种情况很常见的,钱先生请放心,您是佳丽雅小姐的贵客,我们一定会保证安全的。”
钱长友点了点头,心中寻思,自己个人倒没有什么问题了,可如果将来把生意做到俄罗斯境内后,就很难说不受到影响,何况还有那些来这里谋生的普普通通国内商人呢。前世就听说俄罗斯境内的黑手党活动猖獗,自己可不能没有预防措施。
在边境换乘一辆军车后,钱长友很快找到了在附近等候他的冯达发,同时惊讶地发现,林度竟然也在。
那名原本脸有不耐之色的司机,显然被钱长友身后这几个临时充当保镖地俄罗斯大兵吓得不轻,立刻抢先冯达发一步,拉开车门,恭敬地请钱长友上车,等过了国境后,他才恢复了正常脸色。
钱长友瞧了对方一眼,上次就是这个司机开的车,估计下午在这里耽误了一段时间,少赚了那些可以随车携带的逃税货物外快,但又耐于领导的指示,才不得不坚守岗位吧。
懒得理会无关紧要的人与事,钱长友问林度:“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不是太严重的事儿,等回绥芬河地时候,我再向你报告。”
钱长友心思一转,今天原本是贺凯敲诈勒索,前来拿钱的日子,莫非这家伙杀了人后,真就孤注一掷地找上门来了。
李志国租来的那辆皮卡停在东宁边贸的院子里,钱长友也没顾得上去和办公室里的几位老总打招呼,便换车坐了上去。
“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不是贺凯真的找上门来了。”
林度点了点头,“钱总猜得真准,我们中午正吃饭的时候,贺凯突然间找到了住处,一开门就掏枪顶着李志国,弄的大家措手不及,后来等他拿钱走的时候,被我掷了一把菜刀,砍掉了两节手指,结果丢下钱和枪逃走了。”
钱长友一拧眉头,“你们到底还是大意了,对付这种亡命之徒,不出手则已,一旦冲突起来,当场制住才算万全之策,否则的话,必然后患无穷。”
林度面lou惭愧之色,“对不住,钱总,我们地确掉以轻心了。贺凯昨天夜里跑到医院里,干掉了养伤地彭大兴和几个手下,谁成想这家伙如此强横,大白天还能到处乱窜,瞧他身手的敏捷劲儿,万一寻起仇来,真地很麻烦。”
钱长友嗯了一声,他还不能太责怪林度了,毕竟对方是借调过来的,而且以后一段时间的安全工作还指望着人家尽心呢。
“你已经尽力了,这事儿谁都不怨,只能说意外而已。对了,公安那边就没有采取什么动作么,贺凯如此疯狂,都让人怀疑他们在不作为呢。”
“公安的反应还是非常迅速的,但这属于突发事件,采取的那些常规应对措施有些失效了,贺凯从哈尔滨那边流窜过来,十分有经验,普通的警察根本对付不了他。不过我听说,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公安厅,牡丹江的市刑警队长上午赶来了绥芬河,相信更强有力的特警支援随后就可以到,这里的黑恶势力必定会被清剿一番。”
“希望官方所采取的行动能够及时吧,不过我估计贺凯很有可能潜逃出境。”
“我已经联系到了熟人打听消息,他说边防已经增大了巡检力度,贺凯基本上不可能从正常渠道出境。”
钱长友微微点头,随即便沉默不语。
这几天在俄罗斯和国内亲身经历的一些见闻,让他深切感受到,为了及时有效地保护自己的利益,在身边组织一些功夫过硬的人手,其必要性已经非常紧迫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
刚进门,自己聘请的那位俄语翻译谢天宇正好要离开。好久没见对方了,钱长友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怕惹上事儿,敬而远之了。
“老板,好久不见,出国一趟,又带项目回来了么?”
钱长友微微一笑,和对方寒暄后才答道:“总算还有收获,现在时间不早了,等我们明天再找时间谈吧。”
谢天宇刚走,一个年轻人从罗必成卧室疾步走了出来,“钱老板,我叫尹占奎,是特来感谢您帮助我妈的。”
钱长友楞了一下,等仔细打量过对方后,这才认出他是张老太太的儿子,去掉昨天上午看到的那套伤号行头,小伙子瞧起来还是非常精明干练的。
此时罗必成走到近前解释道:“张老太太已经出院了,特意打发他儿子过来道一声谢。”
钱长友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说道:“其实这算不上什么,我和张老太太挺有缘的,遇上了意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尹占奎看了一眼坐到钱长友旁边的林度,神色有些拘谨,完全没有了昨天倔强机灵的劲头。
“这事儿放在您这样的大人物眼里,自然不值一提,可我们这些普通人却要对恩情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钱长友哦了一声,真没想到,尹占奎倒挺会说话的。
“呵呵,不用客气,如果你们家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说。其实我们来这里做生意,有很多地方也都需要依仗本地人照顾的。”
尹占奎又看了一眼林度,吃吃地说道:“谢谢钱老板,我们家还能对付,不必麻烦了。别看你们是外地人,可一样混得开。中午我看到这位大哥出手的样子了,贺凯这种谁都治不了的凶神恶煞,居然夹着尾巴滚蛋了,估计道上的不敢再来打您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