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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有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她是知道的,不过她还没有抓到“黄鼠狼”的尾巴。
如今她在苏家管中馈,必须要有女主人的自觉啊。嗯!苏牧信任她,她不能辜负苏牧的信任,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忽然,她伸手揉一揉脸颊,生怕笑久了会长皱纹。忽然她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小孩子脸上的胶原蛋白多到用不完!瞎担心什么呀?她静下心来,应该担心接下来该怎么跟客人相处的事了,从现在到三月的春闱,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考完后,再等着放榜,又是大半个月,如果两个堂伯父考得很好,又要接着参加殿试……两个堂伯母至少要在京城住两三个月的时间啊!
郑晴川笑弯了眼睛,愉快地心想:苏牧长期被这样童稚的欢声笑语包围着,竟然还能保持冷静,没有变成洪家二表哥那样一笑就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没有变成郑友那样一笑就满脸桃花开放的样子,真是不容易啊。
阿韵伸手往嘴上一摸,响亮地道:“没有!”
阿清忽然煞风景地来一句:“阿韵不准流口水,会弄脏哥哥的衣衫!”
阿韵笑嘻嘻,可开心了,抱住苏牧,小脸往苏牧的衣衫上蹭。
苏牧也笑了,伸手摸一下阿韵的头顶,表示赞赏。
郑晴川无声地笑了,嘴巴合不拢来。她猜想,大概是苏牧把这话说了太多遍,所以阿韵能背得滚瓜烂熟了!
阿韵很自然地就点着脑袋接话道:“回去后,再放进匣子里,锁进柜子里!”那说话的语气,简洁的风格,竟然很像苏牧的原话。
苏牧把两个小荷包接在手心里,道:“先帮你们收起来。”
郑晴川坐在她们的对面。
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上,阿清和阿韵一边一个地靠着苏牧,把秦家舅母送给她们的小荷包打开,递给苏牧看。“金豆子!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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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秦家舅母也不强留她了,把他们送上马车,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一旁的包夫人心情失落,因为郑晴川今天跟她说的话不多。
秦家舅母伸手搂住郑晴川的肩膀,手心十分温暖,笑道:“你这个小不点!才多大的人儿啊?就把自己当大人看了!哈哈……”她笑声洪亮,惹得其他人也忍不住翘起嘴唇笑了笑。
她说的话,再配合她那稍有忐忑的表情,让别人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郑晴川忽然语气迟疑地说道:“两个堂伯母也来了!还有一个堂妹和一个堂弟。”意思就是,苏牧要回去陪男客人,她也要回去陪女客人。
秦家舅母爽快地道:“苏牧,既然你有正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让三个小姑娘留在我这里玩,天黑之前,让她舅舅亲自送她们回苏家!”
对秦家舅舅的表现,郑晴川有点感动,舅舅没有生气,反而希望她再来。只有真正做到了喜欢,才会愿意包容,用包容代替挑剔。
秦家人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让脸上的笑容裂成了碎片,在愣怔中一片一片地掉下来,很快,秦家舅舅和舅母的表情又变成了理解,秦家舅舅此时显得嘴巴笨,一时有点结巴:“那……什么时候……再……再来?”
苏牧在跟秦家舅舅告辞,说:“请舅舅和舅母原谅我的无礼,今天两个堂伯父是从老家远道而来,我们不得不早点回去。”苏牧是细心的,他之所以没有紧接着在郑晴川说完话之后就立马提出告辞,是因为不想让秦家人误会郑晴川。现在才说,就显得告辞是他的意思,和郑晴川无关。
忽然,郑晴川眼角的余光看见苏牧站了起来,郑晴川顿时像鱼儿回到了水里,心跳加快,感觉又活过来了,唰地一下转过头,快如闪电,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她们把一群大人们逗得忍俊不禁。
阿韵说:“不会走路,是吗?要别人抱着!”
阿清和阿韵却对小婴儿特别感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阿清对阿韵说:“阿韵,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郑晴川忍不住偶尔把眼睛紧紧地一闭,她越来越烦躁了,却又要狠狠地压抑住。
她又被秦家舅母拉过去看婴儿去了!秦家舅母似乎很希望她能喜欢那个孩子!包夫人也是这个意思。
她忽然像一只烦躁的猫,忍不住瞅他一下,又瞅他一下,心想:他点头了,可是他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是么?他怎么还可以这样谈笑自若啊?
郑晴川在心里幻想一句:如果他回答,最喜欢的河川是郑晴川,该多好啊!
苏牧也笑了,也说了一番他的见解,言简意赅。
秦家舅舅用一副豪气大丈夫的口气,侃侃地道:“名山里面,我最爱华山!那山峰真是惊险万分,远看一眼都动人心魄!如果置身其中,恐怕是如登仙境!关于河川,哈哈,说起来俗了,我最爱的是长江,不爱它的水,也不是爱它的源远流长,而是爱它那水里的鱼。哈哈,长江里出了名的鱼是最多的!”
苏牧很明确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他转过头,又跟秦家舅舅聊起了名山大川的事。
她说:“苏牧,我想回家了。”
郑晴川干脆把心一横,大大方方地走近一点,凑在苏牧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苏牧刚才正坐着跟秦家舅舅说话,被郑晴川一踢,他转头看向郑晴川,目光清晰,带点询问的意思,还有点惊讶。
秦家不算大户人家,院子不大,屋子也小小巧巧的,又要摆桌,又要摆椅,再加上客人一多,就显得有点拥挤。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别人一脚!
她慢慢地挪动脚,脚尖忽然踢了苏牧一下。
郑晴川此时笑得有点假,表示一下礼貌而已。她很想离这个小娃娃远一点!她和这个小娃娃虽然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但是她不想看见包夫人在自己面前秀母爱、秀亲情!因为她没办法感同身受,反而有一种陌生的尴尬,又来了,又是那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包夫人满脸散发着温柔,伸白皙柔长的手轻拍一下襁褓,轻声笑道:“他的小名叫阿震,他啊,一哭起来,震天响!大名叫包啸,他祖父亲自取的名字。”
饭后,秦家舅母特意把小婴儿抱来给郑晴川看。“小家伙和你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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