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望星和古笑寒一下子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但她就吼了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很快她们就不需要竖着耳朵听了,因为蒋飞捷已经带着两个小警察进屋来,后面跟着急忙追进来想要阻拦却一点用都没有的沈盈。
“蒋警官!”沈盈急了,顾不上众人朝着蒋飞捷大喊:“这样做的后果可不是您承担得起的!”
一个小警察在沈盈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蒋飞捷此时的脸上一扫刚才的和蔼,变得异常严肃,测过身对沈盈说道:“沈小姐,且不说你所说的后果需不需要我来承担,这件事如果不听从警方的安排,那这个后果才真是你承担不起的!”
沈盈被他震慑住,惊恐的无言以对,剩下古夏两个迷惑的看着蒋飞捷,夏望星心跳又快了起来,感觉他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蒋飞捷顿了一顿,见她已不在阻挠,这才转过身:“夏小姐身体情况如何?可曾记起什么没有?”问的是夏望星,却是看着古笑寒说的。
古笑寒朝他耸了耸肩,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样子,夏望星双眼瞪的大大的,什么情况?这警察也是古笑寒粉丝吗?
这会儿当然不会有人来给她解惑,蒋飞捷似乎还是很失望,抿着嘴说出了一件让在场的几人都震惊的事情:
“昨天夜里发生的袭击事件,经过我们的考察和分析,我们有理由怀疑跟前些天发生的一件命案有关,而夏小姐,还有古先生,你们两个已经被凶手盯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需要对二位进行24小时保护!”
怪不得沈盈急成那样!
夏望星在接收完蒋飞捷的信息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她对自己如此精神大条都感到吃惊了。这之后,她才感到后背有点发凉,真的……有人要杀她!不是做梦,不是胡思乱想,是真的!
“蒋警官,既然这种情况无法避免,那我们希望警方可以配合我们坐好保密工作,不要太张扬,这样我们也好配合警方的工作,你说是吗?”沈盈说道。
“这是当然,警民合作是我们最希望的,况且保护的工作,我们也希望在保密的状态下进行。”蒋飞捷从容不迫的说着,“我们也希望这件事,非警务人员的知情人控制在越少越好。”
沈盈这才回头扫了一下,见到身后只有两个警察,并且门已紧闭,她也抿了抿嘴:“不行!至少还要通知一个人,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上报公司!”
蒋飞捷略微思考了一下,“可以,这些细节小陈会跟你办妥。”他指了指刚才关门的那个女警。
沈盈妥协了。那姓陈的女警便跟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便离开。
蒋飞捷又交代了另一个小警察一些话,小警察答应了也离开了,然后他拉了凳子坐在古夏二人对面,“我知道二位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我留下来就是要给你们解释一下,顺便也要问一些问题,希望二位可以配合我。”
古笑寒此时早已没了刚才面对蒋飞捷时的自然,他很清楚被警方实时保护的话对他意味着什么,此时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打认识他一来,夏望星从没见他这样过,而此时她自己也正如蒋飞捷所说的急需解惑,两个人都无声的同意了蒋飞捷的话。
“那么,我先说吧,”蒋飞捷道,“夏小姐你腿上的伤,我听说是十天前一次片场的意外事故造成的,因为这次事故你的腿骨折了,而他,”他看向古笑寒,“你的左臂脱臼,肌肉拉伤,是这样吧。”
二人一起//点头,蒋飞捷接着说道:
“就在你们发生意外的那天,横店秦王宫景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导演。”
夏望星轻呼了一声,就连古笑寒也微微震动。
“事件发生地比较偏远,又是傍晚,我们并没有找到有意义的目击证人。你们俩出事的时间,和命案发生的时间恰好一致,而且,你们俩发生事故的地点和高度,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可能看到了案发过程。”
蒋飞捷说到这里,古夏二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你们先不要着急,”蒋飞捷并没有急着安慰他俩,接着说:
“本来我们并不知晓你们二人的事故,不可能和命案联想到一起,但是昨晚的袭击事件后,根据古先生向我们描述的犯人的特征,竟然与我们根据死者死亡现场和尸检结果推论的结果吻合。”
“加上对你们两人的调查发现基本上可以排除其他被袭击的原因,而如果假设你们真的看到了案发过程,那么凶手便有了动机,而一旦这个假设成立,你们两人就已经处在高度危险当中了。”
“所以说,是这个凶手告诉我们,你们是非常重要的证人。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警方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以防凶手再次行凶。”蒋飞捷大致讲完了前因后果,简单做了一下总结。
夏望星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凶险的一次灾难,又听到了最匪夷所思的故事,额不,也不能算故事,这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什么,现在她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恐惧和震惊充斥的她,只顾着惊恐的看着蒋飞捷,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古笑寒,随着蒋飞捷的讲述,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待他讲完后,也是沉默了良久,蒋飞捷并没有出声,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消化,接受这件事。很快,至少比蒋飞捷预计的要快些,古笑寒便开口了:
“所以,与其说派你的人来24小时的保护我们,其实不如说,实际上是盯着我们,好在第一时间抓//住来叼饵的鱼,我说的没错吧?”
蒋飞捷没有一点不自然,反而还笑着对古笑寒说道:“古先生这样说就有点偏激了,保护工作是我们的工作,抓捕罪犯的工作也一样是我们的工作嘛。”
听到这里,夏望星一个机灵,感觉浑身都要被汗浸透了!
她一把抓//住蒋飞捷的小臂,指甲几乎都嵌进她肉里:“怎怎怎怎么会有人要杀我?”她声音颤抖,音节不连贯,“这太不靠谱了!你骗我的吧?骗我的吧?”
蒋飞捷警察做到队长,面对群众或者受害人时需要应付的一些突发状况的准备还是很有经验的,夏望星的手刚一抬起来他就绷起了肌肉,可即使这样,我们体大出身的女主还是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
夏望星摔折的是腿,手可是健全的很,此时吓得狠了,这一抓可真是浑然忘我,加上辞职后不用为人师表她也做了套不长不短的美甲,这加长的指甲在昨晚遇袭时可是帮过她的!
这一掐可真是掌力浑厚指劲透骨,要不是蒋飞捷条件反射一样的紧绷起了肌肉,恐怕就要“九阴白骨爪”重现人间了!
蒋飞捷吃痛,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只好忍痛皱眉,双臂双肩都下意识的朝下坠了一坠。
夏望星却浑然不觉,依旧紧紧抓着他,异常惊恐的瞪着他,好像他只有承认了是在骗她才有可能清醒过来松开手。
“夏……夏小姐……”蒋飞捷试图提醒她,可是她完全无视他的请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爪子正对他造成持续性掉血伤害……
古笑寒温热的右手搭在夏望星紧攥蒋飞捷的手上,因为她手的冰冷而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攥//住她双手,“星星,”忽然这样叫了她一声。
不知道是这一声温柔的“星星”,还是他双手的温暖起了作用,夏望星的目光终于不再空洞,但恐惧依旧,只是转而望向古笑寒,双手也跟随者他的双手而移动,蒋飞捷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蒋飞捷低头看看,双臂上各一排红印子,有的已经洇血,再晚一点恐怕就真的要流血了!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姑娘看上去这么害怕,怎么这么有劲儿啊!
那边古笑寒握着夏望星虽放开却依旧僵硬的双手,用还掉在脖子上的左手拇指和中指一搭,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醒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自己先乱成这样了,任谁都能轻而易举取你小命!冷静点,听听警察怎么安排的。”
被他弹一下又轻喝一番,夏望星这才回了魂,虽然眼中依旧充斥着恐惧,但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失神,回复了一丝清明,有点尴尬,又有点懊恼,有点羞愧,又有点不甘心的抽回被他握着的双手,看向蒋飞捷。
蒋飞捷也并不想跟她计较胳膊上这点小伤,见她终于平复,赶紧接着给他俩讲述警方的安排:“为了达到刚才说的目的,你们两个最好先不要分开,这样我们保护起来也容易一些。”
“两个人在一起,目标虽然集中,但如果凶手是一个人,这样不就达不到你想要的放长线钓大鱼的目的了?”古笑寒再一次不给面子。
“古先生倒是很替我们着想。”蒋飞捷也丝毫不以为杵,“我也不怕承认,这个状况是临时的,因为警力不足,我需要向上面报告情况调派人手,那在人员到位之前,只能委屈两位听从我们的安排,不要分开太远了。”
“也就是说,我不能去拍戏?或者她要跟着去拍戏?”古笑寒问道。
“确切的说,是你暂时要停止工作了。”蒋飞捷回答,又加了一句:“其实这样对你的伤是有好处的。”古笑寒笑,又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沈盈那么失态。”然后很认真的对蒋飞捷说:“我不能去工作的损失相信沈盈已经跟你强调过了,警方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相比那些责任,你们两个的小命要更贵重一些。”蒋飞捷不慌不忙的回答着:“至于损失,我们也不想,我会和沈小姐继续讨论如何将它降到最小,你就不要操心了,与其担心这些,你们两个不如好好想想你们出事的那一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