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为什么只给我一个人糖吃?”
我只告诉她说:“因为你喜欢吃花生糖啊!”
她又问“那些女生也喜欢吃啊。”
我鼓起勇气,认真的看着她:“因为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
李英听了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也是!”,说完用双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直到上课铃响过了,她才红着脸慢慢吞吞地挪进教室,还因此被数学老师罚站了一节课,但是我清晰的记得她溢于言表的开心快乐……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会心一笑。
抬起头看看班主任,正专心的为同学们备课。
目光微转,李娟已经拿到了新课本,正开心的笑着,在课桌上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纯真可爱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突然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回过头来,李英正一手撑着下巴,高高的嘟着樱桃小嘴,调皮的神色中,隐隐有一丝委屈……
我不禁一阵心疼,稚气的伸出左手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嘛”我小声问她。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疼心关切,李英小脸微红,柔柔的泛起了甜甜的笑意,清澈的眸光暖暖的包融着我,感觉很温馨……
李英忽然想起了什么,置气的拔开我的手,一脸神秘的望着我,“你不是真的喜欢李娟吧?”
她天真的小脸充满期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奇宝宝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眸光中竟有几分幽幽的深邃。
“我……没有啊……”我轻声辨解。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傻笑?”
我一时语塞,心想我没有盯着女生傻笑啊!
看李英急切的样子,不禁有点慌乱,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深深回想之前的场景,那种亲切挥之不去,不由沉浸在其中,看着李娟,想再确认一下……
“你还说不喜欢她!”,李英话语中带了几分酸楚,几分委屈,乌黑的眼眸已经是泪光盈盈,那泫然欲泣的伤心模样,看得我的心不禁一阵抽搐,疼得我心都快碎了……
我急忙脱口而出:“我只是感觉像在哪里见过她,才一直看着她的……”
慌忙中口不择言“我只是感觉她比较亲切,像我妹妹……”
李英听了,突然沉默下来,只是低头摆弄手指甲,过了一会她幽幽的问“那你感觉跟她亲近还是跟我亲近”……
“当然是你啊!”我心里想,只是感觉脸上发烫,难为情的扭捏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英听我半天没有开口,慢慢的抬起头,泪光盈盈的大眼睛红红的,才要开口,泪珠就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在她身上桌上绽开成朵朵泪花……
看到她伤心难过的眼泪,让我无比的心疼,只感觉到那摔碎的不是泪珠,而是我的心。
我慌忙的安慰她,用忍不住呜咽的颤抖声音,鼓起勇气对她说:“我跟你亲!李英……我跟你亲啊……”
或许是我太急切太激动,竟失声了,没有控制住音量。班主任向我们投来些许诧异的关切目光。
“李英……,你们没事吧?”
见李英默不作声,却又哭得梨花带雨的,便故作严厉的说:“一皓,你要欺负我们李英的话,我就把你桌位调一边去!”
我一惊,站起来想要辨解,却难以启齿,正不知道从何说起。
班主任已经看出了究竟,捂嘴轻笑道:“李英可是我们班的班花,你要是当不好护花使者,我就换人咯!”
我如蒙大赦,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好好保护她的!”
李英听了扑哧一笑,本来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顿时浮起两朵红晕,娇艳若桃花……
只是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带着泪痕,我见犹怜的忽扇忽扇,澈如清泉,明若秋水……我不由得痴了…
…而李英已是不胜娇羞,幽怨的小脸上早已经阳光明媚……
我正着迷呢,连班主任叫我坐下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英羞不可遏的转过头,趴在桌子上笑的一抽一抽的,又伸出一只手把我拉着坐下……
看见我乖乖的顺着她坐下,她脸上的甜蜜笑意更浓了……
过了一会儿,她笑够了,渐渐地平静下心来,若有所思的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坚定而圣洁的对我说:“我要做你妹妹!”
她羞涩的小脸红扑扑的,轻轻地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不可以!”我条件反射的反对道。
我很清楚心里的想法,我长大了是会娶她的,怎么可让她做我妹妹呢!
李英神色一滞,眼眸中的羞涩和期待变成了委屈的不解,绯红的脸颊渐渐地苍白……
似乎想到了什么,冻结在脸上的甜蜜表情,瞬间化作心碎。她用柔弱的小手,死死的捂住已经通红的鼻子和小嘴,强忍着呜咽,伏在桌上嘤嘤啜泣……
感受到李英的伤心,我左胸口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觉鼻子一阵阵酸楚,也流下泪来。
我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李英的胳膊,强忍着呜咽,用颤抖的声音弱弱的说道:“李英……,你不要哭了嘛!你一哭……我就心好痛……”
“……为……为什么……不……呜……呜呜……不可以……我……我好喜欢……我……好想……好想……”
她微微一顿,苍白的脸上重新浮现的红霞,冲淡了委屈,化作几分坚持,几分倔强“……我就要做你妹妹!”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疼了。
她不会知道,因为我家境贫寒,自从喜欢她以后,我就立志要努力学习,长大了做一个有能力的男子汉,给她丰裕的物质,给她美满的幸福快乐,给她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
这是一个小男子汉的梦想和自尊……
也是我脑中一直以来的看法:只有具备了给她幸福的能力,才有资格对她表白,做她的伴侣,和她一起白头到老……
不然的话,就只能做她的勇士,默默地喜欢她,照顾她,爱护她到天荒地老……
那些纠结,从未像现在这样,在我脑海深处波涛汹涌。
因为我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若再不表白,我今生就将错过她!
可是短暂的快乐并不是幸福,至少……不是我想给她的幸福。我不能不顾一切的将她自私的占有!哪怕她心甘情愿……
可是我却不懂得如何扭转,我该如何表达?
情绪在这一刻剧烈的起伏,伤心……痛苦……自卑,我要如何对她表白?
我如何能向她表白?
我……觉得我应该隐忍,因为我还给不了她完整的幸福!没有做她伴侣的资格!……
难道我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心吗?
难道从此就只能默默地喜欢她了吗?
难道真的要就此分开,再不能陪着她一起欢声笑语了吗?
难道我真的舍得离开她,从此姻断缘尽吗?
不!我不能!不能!不能!
可是我现在有能力给她幸福吗?
没有!没有!没有啊!
那我可以告诉她,我想要等到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娶她回家,所以才不能答应她做我妹妹吗?
我做不到,因为我太在意!如果我现在占有了她,将来若能力不够,给不了她富足的生活,只会让她陪我受苦!
这是我不可以接受的……
不是不可以,是我太在乎!
于是我努力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通过酸涩的鼻子,流进我的肺,冰冷了我的心,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故作平静的对李英说:“不可以……”
心已如刀割,见李英还欲开口,我竟又补了一句:“我有一个妹妹了,不需要了……”
李英听了顿住啜泣,用稚嫩的小手缓缓地擦去脸上的泪痕,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脆弱的期盼,清澈见底的眼眸认真的注视着我,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起勇气,小心慎重的问:“真的……不……要我吗?”
那掩饰不住颤抖的声音……
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那炽热单纯的心灵,让我本能的感觉到要失去什么,却又纠结于自己的私心,我不忍伤害她!
可是我好喜欢她啊!舍不得她做我妹妹……
我长大了要娶她!可是我还不能告诉她啊!
我好心疼!心痛如绞……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脆弱,更能体会彼此之间,那一份纯真无邪的亲近和依赖。
我默默地安慰自己,至少还可以为她守侯,至少还能伴她左右……却不愿深想,只是咬着牙摇了摇头,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不……”
李英听了,脸上有诧异、有不解,难以置信,却再也忍不住哭泣,她脸上那些期待与矜持瞬间崩溃了,心中的悲伤委屈顿时化作满脸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停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