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整天没点正经。”伯毅转移话题,“既然你大老远的来了,我请你尝尝这里地道的奶茶和脆皮乳鸽。”
“好呀,早听说这里的味道不错,可惜离得比较远,今天一定要尝尝。”从蓉老师也很爽快。
奶茶和脆皮乳鸽很快送上,那热腾腾的奶茶和烧得金黄通透的乳鸽,令人食欲大振,从蓉老师美美地深吸了一口香气,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伯毅,“你也一起吧。”
“不了,上班时间实在走不开。”伯毅笑笑,“你慢用,半个小时后我刚好下班,可以一起去走走,这里有很多特色的商铺,我陪你逛逛。”
“好呀。”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乐趣之一必是喜欢逛街,清纯美貌如从蓉老师也不例外。
伯毅并没有乱介绍,这里地处繁华路段,有火车站,有地铁站,聚集了四方游客,交通也便利,人来人往,只看他们地方特色各异的服装,就令人心花怒放。何况还有琳琅满目的商铺世界,更加令人目不睱接。
从蓉老师每天就是在“量体裁衣”培训学校教学,休息时间则忙于备课,实在是宅女一名,今天才真正认识都市的魅力,自然开心得又唱又跳,样样都感觉新鲜,话匣子也打开了,人没有了平时的拘谨,还很自然地拉住了伯毅的大手。
伯毅其实另有目的,就是想走往人多的地方,摆脱后面的阴影。他直觉上感觉被那两名歹徒认出了模样,随时会有不利的报复。当然,他毫不在乎的,只想找个好地方将这件事完美地解决。想不到触到从蓉老师温软的小手后,心中如夏日饮冰水般畅快。干脆放松心情,尽情地浏览游玩。
“这件衣服和你很配呀,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把它买下来吧。”伯毅见从蓉老师对一件挂在橱窗的晚礼服看得入迷,就建议说。
那件红黑相衬的晚礼服造型精美,工艺精致。且用料讲究,是毛涤混纺织物,制作精细,最适合参加大型的礼仪活动,伯毅也暗赞其好眼光。
“不了。”从蓉老师用纤纤玉指指向价格牌,“要一千多块,太贵了。”她释然地离开。
伯毅暗暗记下来,却边走边笑道,“想不到你是经适女,凡事精打细算。”
从蓉老师浅浅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昨晚我接了一通电话,老家的小弟急需要一笔资金读大学,所以我必须要把钱省下来,这也令我的心好乱。”
伯毅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想得心神恍惚,不按你以前的路线回家。”
从蓉老师点点头,“是呀,那晚我是有点……咦”,她讶然说,“你怎么知道我平常的回家路线?”
伯毅不答,转移话题,“那学费好贵吗?差多少?”
“我算了一下,加上这几年的积蓄,还欠十万元。”
“哟,真挺贵的,现在读书。”伯毅停下来,“我平常乱花乱用,没有多少积蓄,但也有几万元,不如你先拿来应急,反正我短时间不会用钱。”
从蓉老师抬起头,感动地望着伯毅真诚的双眼,但自己和他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接受,“谢谢你的好意,你已帮我很多了,这件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伯毅尊重她的决定,没有再勉强她,心里却暗暗下了帮她一把的决心。
送从蓉老师搭上公交车,伯毅四处望望,不远处,果然有两条鬼鬼祟祟的身影,“好呀,果然冤魂不散,是你们自找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这时天空飘过一阵细雨,街上的路人争相跑起来躲避,伯毅也低着头,把紫色风衣的拉键再拉上点,向远处跑去。
雨点虽然不大,但很密,沾着身显出一股寒气。
有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约四十多岁,也急急忙忙地走着,他举着一把雨伞,夹着一个大皮包。
斜角,伯毅跑来。
两人将碰未碰,刚好擦肩而过。
“阿叔,没有碰着吧。”出于礼貌,伯毅停下来,转身询问。对方的大皮包很特别,是一个老款的牛皮包,好象有些图案。
“没事。”那人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年轻人,麻烦你一件事。”语音很陌生,不象是本地人。
伯毅走过去,“有事吗?”
“这个地址怎么走?”那人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张条,递过来。
伯毅略一沉思,“不远,隔两个街口就到。”
“能带我去吗?我有点急事,怕担搁了时间。”
“没问题。”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客套地说着话。
雨水天,路上没有多少人。
这条巷内更是人影全无。
伯毅突然停下脚步,那中年人抬头一望。
前方有一汉子,仅穿薄薄的紧身衣服,漠视入秋的寒气,肌肉块把衣服撑得鼓鼓的,浑身上下,都投射出一股彪悍的气息。他的一条腿直压着巷道的墙壁,头部不断轻点向膝盖,双眼冷冷地望着伯毅他们。
伯毅没有犹豫,掉头往回走。
那中年人连忙跟着伯毅,亦步亦促,大皮包紧紧地抱在怀里,满脸惊悚。
才走了几步,那边突然闪进两个人,正是高个子和胖子,两人成竹在胸地狞笑着,仿佛控制了局面。
巷道前后的通道被封,成瓮中捉鳖之势。
伯毅反而处之泰然,沉声说,“这位阿叔,你先走吧,我有些事处理。”
谁人都看出情况不妙。
那中年人慌忙向原来的方向跑过去,那边,那个压腿的汉子好象什么也没有看见,继续他的热身运动。
“这位大哥,不关我的事呀,我只是路过的……”那中年人一边跑,一边点头哈腰,那雨伞可笑地摇来摇去。
突然,他面门一花,一条高鞭腿重重地踢中他的鼻梁。
那中年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后背撞在泥泞中,激起水花,再没有动弹,仿佛死了一般。
伯毅看得分明,那中年人的眼镜已碎成鱼网状。
那腿出得快如闪电,收却慢得离谱,那汉子慢慢地收脚,那死鱼般的眼睛望过来,却散发出一股野兽的气息,令巷内的空气凝结,叫人寒毛倒竖。
那边的高个子两人信心更足,将手臂的衣服上卷,装腔作势,迫了过来。
胖子高兴地说,“大哥就是大哥,一出脚就非同凡响。臭小子,想做护花使者?残疾人你是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