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个神秘结社，只要进去了，就能够成为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甚至齐昀之曾经不平地想过，齐跃之就是因此幸运地变得如此优秀，如此耀眼。
但后来他才想明白，并不是因为齐跃之加入了这种秘密结社才如此优秀，而是要最顶尖的人才可以加入这种神秘结社。
“这不就是那命来拼吗？”
韩千敬有些不能理解，是怎样的金字塔顶端，才能诱惑人如此。
“既然已经卷进来了，我就给你讲一讲好了。”
齐昀之不希望韩千敬知道这些，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搞不明白的话，倒是会越想越多，他不能让她考虑的事情太漫无边际。
万一刺激了她的脑回路，把以前的事情想了起来，他就得不偿失了。
“暗网是统称，或许叫它深层网络更恰当，它一共占据了网络信息百分之九十六的内容。总共分为八层。最底部的三层我倒是没了解过。”
这些是他在网上得来的数据，也不知道是否准确，但根据他潜入暗网那么久的经历看来，就算有所差异也差不了太多。
毕竟有些暗网里就六七个人，还能分享几百万篇的稀奇内容，他的很多病态灵感，都是源于的那里。
“深层网络的前两层和普通表层网络诧异不大，甚至不需要什么太特殊的手法就能够进去。到了第三层，才算是真正的暗网，里面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涉及一些非法交易之内的。第四层叫做影子网络，百分之八十的暗网内容都在这一层，里面的内容全是一些反人类的，特别刺激神经的。你知道我写推理比较多，所以常去的是第四层，方便获取灵感……”
他说道这里，突然愣了一下，心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但是很快就又打消了。
“暗网的第五层，就是你刚才看到那里。叫做马里亚纳网，这也是常人可以进去的暗网最深的地方，主要就是一些秘密结社的聚集地，也是想要做成任何事的一条捷径，比如，2013年到2014年的时候，圈子里就有件事广为流传。”
2014年是他转型的关键时期，听说过那件事以后，他也有很多次想要去尝试一样，暗网第五层的魔力，但总归是放弃了。
“你玩过FlappyBird吗？就是一只小鸟不停地在钢管之间飞那个游戏。”
韩千敬点了点头，“那时候我们寝室的小伙伴可喜欢玩了，这个和暗网有关？”
“是有一些关联，我也是道听途说，你就当听故事好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在暗网那个地方，发生地可不少。”
他没有真正地去探索过马里亚纳网，最多就是进了网站，看了看首页，然后就放弃了。
只不过，因为里面加密太严重，所以只是在表面的话，他也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FlappyBird是一个叫做阮哈东的越南人制作的，这个游戏在APPsotre上架短短半年，全球下载量就有五千万次，但是在2014年2月的时候，阮哈东突然就在自己推特上宣布，会将FlappyBird下架，还写下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和‘这件事与法律问题无关。’这种话。”
这件事韩千敬是有印象的，因为那时她斜对面床的室友还为此郁闷了很久。
“刚开始我室友还以为他发这种话是开玩笑的，炒作，恶意营销什么的。第二天才发现，真的下架了。”韩千敬补充道。
齐昀之苦笑了一下，“那可是那个游戏最全盛的时期，光是每日的广告收入，都能有50000美元，除非真的是遇到了不能接受的事，否则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吧。”
“那你就快讲啊！”
韩千敬听到了兴头上，还真当作了一个故事。
而这个故事，也是齐昀之学习西班牙语的源头——为了掌握暗网里一手的内容。
“马里亚纳网的第五层，虽然不像第四层影子网络那么变态，但是那里的一切都是畸形的。更多产的是畸形的天才。里面大多都是独立的论坛，阮哈东进去那个，叫做魔鬼的同伴。”
很多人都喜欢用海洋来比喻网络，要是表网是海滩，暗网是深海，那么马里亚纳网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最深沉的，连潜水艇也无法进入的海沟。
“马里亚纳网里面有很多异端邪/教，很多人听说这名字就以为和撒旦教有关，但实际上，他只是供一些变态精英娱乐的而已。这个论坛对所有人开放，不需要任何条件都可以注册成会员。”
他以前找到过这个论坛，除了文字都是复杂的代码以外，和表网上的论坛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走接近了，只要找到了这个地方。”
韩千敬听着，突然对这种神秘感有些向往起来。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里面所有会员都是分了级数的，总共有66级，最低级是一级，最高级是六十六级。所以如果你只是刚刚注册，讨论区大部份帖子要麼是隐藏，要麼是乱码。你根本就看不懂。”
看不懂，这就是他当时离开的原因。他算是个谨慎的人，怕一不小心就在暗网上暴露了自己的信息。
“那没关系啊，一般网站不都是登录，签到，就可以升级的吗？慢慢熬着就能解密了吧。”
韩千敬这样天真地认为着。
齐昀之摇了摇头，“我说了这是暗网，暗网从来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如果你想看到更多的内容的话，就要‘升级’，升级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那就是要完成一些仪式。而这些仪式的内容都是随机的，由比他更高级的会员决定。”
韩千敬听着这种满满的暗黑感，更加好奇起来，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
人的本心就是如此，所以才那么多好奇心害死猫的事件。
“那你知道仪式的内容吗？也是今天这种？要开视频杀陌生人，活了就可以升级？”
齐昀之摇摇头，“我只知道一些比较低级的仪式内容是，喝一公升鸡血、生吞猪心之类的，能熬到高级会员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把仪式内容说出来。你也猜得到，越升级的话，仪式内容肯定越刁钻古怪，涉及犯罪和反人类，但是只要等级足够了，就可以拿到所谓的奖励。比如阮哈东的奖励就是那只鸟。”
“所以那个游戏其实是暗网的人做的？”
“不尽然，只是两者之间太多关联了而已。在魔鬼的同伴这个论坛里，所有奖励都会以乱码的形式公示，只有级别够高的人才能够破解里面的意思。但是2013年1月的时候，一个叫Gnod的会员得到的奖励上面除了乱码，就还有一直鸟的图案，这只鸟和FlappyBird一模一样，但是那个时候，FlappyBird根本就还没面世。”
韩千敬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那个会员就是阮哈东？Gond？倒过来不就是Dong吗？”
齐昀之点了点头，“所以很多混过暗网的人都有这样的猜测，在2014年，FlappyBird下架前期的时候，Gnod似乎也和那些高级会员有了不少口角，内容倒是看不懂，但是里面有大量的感叹号和粗口符号，估计确实惹出了什么事来。”
齐昀之讲到了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留足了时间给韩千敬思考。
他也不知道她的接受能力如何，但是魔鬼的同伴这个地方，比起他们现在面对的也已经算是小儿科了。
这些地方说到底，也都是同一个目的——将一班拥有卓越精神的人士聚集起来。
“可是现在阮哈东不是还好好的吗？那个游戏后来也重新上架了。”
韩千敬想到这点，又觉得这件事还是留下了一个光明的尾巴。
齐昀之笑了笑，没有去否认。
但是他一向都是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的暗网上面的事情。
“所以我们也会逢凶化吉的吧，听了以后，我反倒没那么担心了呢。”韩千敬反了个身，抱住他，“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玩吧，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翌日，两人便离开了西班牙，前往了法国。
韩千敬没那么担心以后，反倒还有些埋怨，觉得在西班牙没玩够，但是到达巴黎的时候，她又觉得早点来巴黎挺好的。
毕竟这里是时尚之都，她还能在什么埃菲尔铁塔面前照几张相发朋友圈……
发朋友圈还是算了，这几天她连手机都不敢打开，生怕一打开就是自己父母的夺命连环CALL。
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实在是太不孝了。
只不过一旦她有空闲，就会用QQ小号去给郝米拉报平安，拜托她注意一下自己父母的状况。
郝米拉每次说的话都差不多。
【今天我又看到顾询析往你家跑了，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不会你爸妈认他当亲女婿了吧？】
韩千敬之前都是正常地随便扯了几句敷衍，但到后来，她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米拉，你怎么认识顾询析的啊？】
顾询析不是和她在西京外国语认识的吗？不是她的所谓初恋吗？郝米拉只是她的大学同学而已，根本不可能认识她高中就认识的人！
【顾询析嘛，你那个很讨厌的妹妹以前不是和他交往过吗？咱们学校历史系的，还做过模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