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寨秘辛
十九寨是一个位于西南边陲几乎无人可知的小村落,位置居于深山密林的半山腰,四面高崖,一条逐山而来的小飞瀑斜落而下,为村民提供了日常饮水用度。村落不大,方圆近二十里的面积除一小部分为村民的住所外,其余皆开垦为农田和禽舍,看似封闭的村落出入只有一个方法,除当代村长一人知晓外,其他村民无人可知。
小寨其名无处考具,村民均为祖上为躲避战患迁居而来此地,世代传承隐居下来,虽因与外世隔绝导致生活清苦,村中的淳厚禀性却未被改变,一些故老相传的习俗和精巧技艺也得以保存。也许是饱尝战乱的苦楚,先祖们迁居后,为了保护子孙后代不被外世惊扰,专门请了术士大能为村落设置了一个出入的法阵,阵法的开启方法只能保管在当代村长手中;同时,先祖们定下严令:凡子孙后人意欲离村者可允,然必立下血誓,终身不得再归,且不可泄露村落情形哪怕一丝一毫,外出者在当代村长的主持下开启阵法,蒙眼带出村外,从此生死不论!
每一代村长毫无疑问是村子的最高掌权者,传至当代,村中却出现了另一户地位特殊的家庭----一个由父子二人组成的家庭,父亲龙清、儿子龙肖。村中每每遭逢大事,村长总要询问龙清的意见,相商之下才做决定,这让村民们颇为不解。龙清是一个近四十岁的汉子,看似不健壮的身子却颇有力量,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与人相交很是和气。除了每日与其他村民一样农作外,其他时间很少外出,只是宅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据说父子二人是老村长外出归来是带回来的,当时的龙清还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龙肖则更是一个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其他哪怕再详细一点的情况就无人知晓了,也从未听村长谈起过。
龙肖七岁,容貌清秀,看似文文弱弱的身子里有一股倔强的气质,他不喜欢和同龄的孩子扎堆玩,性格颇为内向。然后父亲龙清却总是要求他和村子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哪怕不玩,也要站在一边看。小小的龙肖并不理解父亲的意思,却还是听话地跟在其他娃娃们的身后,看他们玩泥巴、打仗或是追跑,有时其他的小孩去拉他一起玩,他却是不动,时间一长,其他的娃娃们也习惯了,反倒开始奚落和嘲弄他,推搡也在所难免。虽然村长多次训斥娃娃们的爹娘,可是孩子们依旧如故,这不得不让他们的爹娘多次登门道歉,然而龙清反而劝起他们:
“小娃娃嘛,不扎堆玩,不受点小苦小痛,怎么长成男子汉?成天捧着哄着那还不成了太上村长了?”听得一边的村长是哭笑不得。
然而每到夜深,当龙肖入睡后,龙清总是借着烛光默默抚摸他略带淤痕的小脸蛋,脸上既是痛惜又是怜爱,然后满脸犹豫却终是挣扎着用一块沾着不知名的青色液体的棉布轻轻擦拭龙肖的胸口,直到青色液体渗透消失殆尽……
小寨中除了村民的居所外,西北边的崖底还座落着一座老木宅,一把老锁清冷地挂在木门上,因为终年无人开启,锁上已是爬满了锈花。据说这座老宅是不知道哪一位老村长组织村民建起来的,建成以后却没人知道做什么用,村里更是被立下严令,禁止任何人进入老宅,违者逐出村落,于是渐渐地,村民们开始失去对老宅探究的兴趣。关于老宅,有许多版本不同的说话,有人说里面是老村长藏着的先祖流传下来的宝贝;有人说里面还有另一条可以通往村外的密道;还有人说里面镇着一个碧眼獠牙的老妖婆,是先祖们初到这里时在此地修炼的黄狼精,这个老妖精喜欢在深夜提着两盏绿灯笼,灯笼里放着她抠下自己的双眼充当烛光,还会散发特殊的香味,不听话的孩子闻到香味就会不知不觉走出房门来到灯笼下,然后被老妖婆带走,最后还是被请来的一个大法师用法力镇压关在了里面……村中的老人吓唬那些顽劣的孩童时,总喜欢说这样的话:
“再不听话,把你丢到老宅子里,让老妖婆把你抓住吃掉!”
此法一用,立竿见影,哪怕再顽劣的孩童也会被吓得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