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马,在原野上飞驰。
察尔布是个细心的大夫。
他给病人看病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仔细,但他有个怪癖。那就是他医好一个人的同时,就要这个人陪他半年。他是个好大夫,好大夫一定很寂寞。
初一剑的伤口很快就被包扎好,只是他流血过多,身体还有些虚弱。
“来,给他服下我秘制的金疮药,不出十天,一定就可以活蹦乱跳。”察尔布朝着马飞燕说道。
果然,初一剑服下药之后,疼痛似乎立马就减轻了许多。
“可是老夫的规矩,你是懂的吧。”他看起来并不老,但他喜欢称自己为“老夫”,老夫,就是老夫子。也许,在他眼里,只有老夫子的技艺才是精湛的。
“我懂,等他伤好了之后再说吧。”马飞燕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她的确知道察尔布的规矩。可是她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初一剑。
初一剑的伤日渐好转起来,可是他却很少和她说话。
也许,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有时候,默默地接受可能更好一些。
“喂,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马飞燕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谢谢。”
“这么多天,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其实我有很多要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所以我索性就不说话。”
“你难道没有其他的跟我说?”
“暂时还没有。”
“你知道察尔布的规矩么?”
“听说一点。”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谢谢。”
“除了这两字,就没有其他的?”
“没有。”
“好,很好。现在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去找我哥了。”
“你怎么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样?我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已经改变了我。”
“你不去找我哥了?”
“不,我想我可以陪你大半年的时间。”
“这可是你心甘情愿?”
“一点怨言都没有,我现在只想多陪陪你。”
“半年之后呢?”
“以后再说。”
“好,为了这半年,我去拿点酒怎么样?”
“我不反对。”
桌子上摆满了马奶酒,虽然赶不上陈年女儿红,但别有风味。
酒不醉人,人自醉。
初一剑还没喝上十碗,就喝醉了。他平常是喝不醉的,除非是自己想醉的时候。
喝醉了的初一剑和其他人并无区别,他也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马飞燕还在喝。
她感觉怎么也喝不够。对她来说,如果把初一剑比作碗中的酒,无疑是碗老酒,既香又烈,不敢一饮而尽,可是吐出来又感觉可惜。
所以,她还是想喝下去。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半年就半年。
“一个人对着个醉鬼喝酒,很有意思?”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男人,一个对你有用的男人,如果你肯让我进来,岂不是就知道我是谁了?”
“门并没锁。”
“哈哈哈哈,多情女子薄情汉。哎,可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