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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看见未来(1 / 1)

“我会不会很没用?”

楚月可怜兮兮的表情把楚忆轩从郁郁寡欢中惊醒,这个像黑夜精灵一般的美丽人儿就差挂起眼泪来。

哥哥这才惊觉,自己的保护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妹妹的感情。站在哥哥身后,被哥哥保护着,是一种幸福。看着哥哥冒死战斗却是一种同样深沉的担忧和无力。

楚忆轩俯身亲吻着妹妹被泪水浸透的眼睛,把声线放得无比柔和:“没有人可以做到无所不能。你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

楚月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哥哥,那暖至心扉的淡笑模样令她痴迷沉沦,好半晌才用力点点头,收回自己泫然欲泣的表情。

“月读,我们走吧。”楚忆轩招呼了自己的式神一声,准备打道回府。

月读收起天空中投影出满月的九勾玉,神色依然冷清:“一个值得尊敬的战士。”

“是啊。”楚忆轩感慨地叹道,有些沉重。

“很奇怪的神权。”月读转而看向那金箍棒。

玄黑色的金属棍身,两头是璀璨黄金的镂空龙形金箍点缀着朵朵祥云,看起来威武霸气,似乎还在低声诉说着灵猴的坎坷人生路程。

楚忆轩轻轻伸手摩擦金箍棒,冰冷的外壳下透着淡淡温暖,威严中传达着桀骜不驯的狂气和不屈战魂。磨砂一般的手感让金箍棒不会轻易脱手。

肉眼所见,这是一支金箍棒,但实际上,这是神权的具现化,就像孙悟空身上一整套华丽披挂一般,都是通过神权具现而成的。

值得奇怪的大概就是这金箍棒没有随着孙悟空的兵解而消失,反而是真正作为孙悟空的礼物留了下来,留在楚忆轩手上。

“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楚忆轩说着,屈指轻轻一弹,金箍棒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汇入楚忆轩眉心,融入消失,“神话中的定海神针,孙悟空的神权之一。小则隐若发丝,大则通天彻地。”

楚忆轩摸摸眉心,他记起孙悟空之前说的话。兵器,终究只是兵器还,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是取决于使用者的心。这是孙悟空对于楚忆轩封剑不用的失望,也是对楚忆轩的劝慰。

如意金箍棒?不!

这是剑!

楚忆轩摇摇头,他暂且办不到。撒哈拉沙漠的尸山血海对楚忆轩的影响太过于深远,不只是死亡人数,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大多和楚忆轩都有不浅的交情。

比如说……上一任的士师。

要让他鼓起足够的勇气再次拔剑,除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之外,他还需要一个契机。

星空有些稀薄淡远,月读看着自己的阴阳师进入发呆状态,眼神闪烁一下瞬间消失,回到楚忆轩精神空间里的式神符里。

怅然若失地摇摇头,那种全世界都没有自己容身之地的飘渺感又开始侵蚀他的心神。那是惺惺相惜的英雄悲壮末路引发的失落感,他现在需要寻找一些真实。

“回家吧。”楚月弱弱地拉引哥哥的风衣。

楚忆轩低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有些苍凉而悠远,像是饱满的淡淡幸福,又像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温柔。

“嗯,回家!”

东方的晨曦还没来得及点亮地平线,楚忆轩已经带着楚月一步千里,回到阳光明媚的寒冷J市市郊别墅。

一切就像没发生那样,楚忆轩揉揉妹妹的头发,看到她露出小猫享受挠痒一样的表情时收手,催促着她进入幻世。

这小丫头会上瘾的!不是幻世,而是哥哥。

一天多的时间没有进入幻世,可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值得天问特别注意的情报。

月之痕的熊孩子看样子已经出门了,据伊莉莎姐所说,娜西阿姨被紧急调令去地精族出使。

不过想一想应该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不论是大陆组织还是各族王国,亦或者是三个魔王,多多少少都知道月之痕就站在娜西背后。只要不脑残的话,没人敢对娜西出手。

娜西走在外面,可以很不谦逊地说,自己就是幻世大陆上后台最硬的人!

当然,想一想就是了。娜西阿姨还不至于说这样羞耻度爆表的台词。

天问带着倾语到了亡灵界,寻找丢在这里放养的未亡人王者阿尔萨斯。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阿尔萨斯在亡灵界混得怎么样了,顺便把巫妖王的全套装备送给他。

当见到阿尔萨斯时,天问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小看这个王子殿下了。

他浑身挂着冰霜,死亡之力灰蒙蒙地围绕在他周身,宛如幽狱。手上握着的还是曾经承载圣光力量的巨剑,铠甲也还是生前的铠甲,现在看起来有些残缺。

让天问侧目的是与阿尔萨斯并肩作战的五位死亡骑士,挥动着包裹死亡之力的巨剑,驾驭着梦魇,身着灰蒙蒙的严整骑士铠。跟随在阿尔萨斯身边,在一群黑武士间来回冲杀。

死亡骑士啊,没想到阿尔萨斯这么早就已经自力更生地征服了不少死亡骑士这种高级亡灵。

死亡骑士这种高级亡灵除了亡灵法师之外,只会服从于具有王者位格的亡灵。想要折服这些心高气傲的强大骑士,不仅要比他们更加强大,还要有足够的人格魅力使之愿意为你驱驰左右。

这可不是易事,阿尔萨斯在亡灵界的经历有多么不可思议,有多么艰难,那只有他自己知晓。

战斗已经进入尾声,阿尔萨斯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感应到士师来临,他一记凶猛的挥斩把面前的黑武士劈成两半,驾驭着梦魇迎向天问。

“师。”他翻身下马,浑身冰霜尽数抖落,声线已经枯槁,只能通过精神力波动进行沟通。即使这样,他精神波动中流露出纯净的开心与喜悦情绪还是那样爽朗明亮,就像生前的圣骑士一样。

只是,他早已不复当时高贵神圣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在萎缩枯槁,变成面目可憎的亡灵模样。只剩下僵硬壮硕的肌肉撑着枯萎的皮囊。

他虔诚地单膝半跪在亡灵法师面前,伸手似乎想握起他的手,亲吻亡灵法师的戒指。只是阿尔萨斯看到自己伸出的手,他迟疑了,甚至畏惧了。

用这样残破的双手,真的配得上触摸士师吗?

“你看起来过得并不好。”天问淡笑着毫不介意伸手捧起阿尔萨斯失落而低垂下去的脸庞,试图传递一丝丝温暖。那干枯的脸颊有些冰冷生硬,仿佛诉说着饱经风霜的过去。

阿尔萨斯有些惶恐地抬起头,用日渐昏暗的眼眸看向这个比神灵更完美的亡灵法师。呆呆地看着,虔诚而形秽自残。

“怎么了?”天问淡笑着扶起阿尔萨斯,指尖传回的触感告诉他阿尔萨斯到底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阿尔萨斯站起来,轻轻摇头:“不,没什么。”

“你可不是这么想的,要知道,我可是你的亡灵法师。”天问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阿尔萨斯直言不讳道,淡笑着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阿尔萨斯沉默了一下,才抬起头,以莫大的勇气直视天问:“师,我以为我有资格在你身边赎罪,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别想太多。自己给自己太多压力,就算的亡灵之躯也会垮掉的。”天问说着,又看了看正在收尾的几位死亡骑士。“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暂时在亡灵界会适合一些。”

“愿你的仆人有一天能终日亲吻你的鞋尖。”

“你是我的学生,阿尔萨斯。”天问淡笑着摇摇头,“我带着你言传身教——会有那么一天的。”

天问从背包里取出一整套的巫妖王套装,幽冷的骑士铠摆放在亡灵界独有的死寂沙地上,霜之哀伤符文剑散发着冷彻灵魂的微光。

“为你量身打造的,试试看吧。”

阿尔萨斯一把抓起了霜之哀伤的剑柄,细细摩擦观赏。看得出他对这符文剑的喜爱远远超出对铠甲的兴趣,霜之哀伤和阿尔萨斯的相性很高,它在阿尔萨斯手中快活地轻鸣起来。

“棒极了!棒极了!”阿尔萨斯就像如愿以偿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喜欢就好,这把符文剑叫霜之哀伤,它的能力会慢慢为你展现。”天问点点头,温婉的淡笑丝毫不变,“阿尔萨斯,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从这里往西南方向走,我要你为我奉上黑武士的契约,时间不限。你能办到吗?”

“必不辱命!”阿尔萨斯把霜之哀伤刺在沙地里,向天问单膝下跪,郑重地保证道。霜之哀伤已经把周围的沙子都冻结起来,散发着更浓郁的死亡气息。

“去吧,寻找更多的死亡骑士为你而战。”

“是为你而战,师。”

天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传送阵的光华腾起,带着倾语又回到了摩丝庄园的地下室。

本来他是想去找阿尔托莉雅的,探望一下新上任的人族王国女王,顺便把誓约胜利套装送过去,可是看看窗外纷飞的大雪,再看看庄园里温暖的壁炉。

“我可是亡灵法师来着,要是跑腿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岂不是太掉价了?”天问嘟囔着,自认为找了一个好借口。

于是理所应当地召唤个吸血鬼当信差,把毫无诚意的问候和诚意满满的誓约胜利套装送过去。

至于初来乍到的吸血鬼伯爵大人会不会迷路,这倒是不用担心,吸血鬼自有独特的问路方式。如果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吸血鬼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亡灵界玩沙子吧!

坐在壁炉前宽敞的绒毛沙发上,亡灵头子舒适地眯起眼睛,倾语像小猫一样蜷缩着依在哥哥大腿上。

有时间闲下来,天问习惯整理一下脑中的思绪。

首先是神灵。现在幻世大陆上活动的神灵已经达到三个,一个是宅在矮人王国东部海涯的最强boss路西法,一个是对天问死缠烂打的大魔王迪蒙,一个是自称正义之友的小光头阿萨罗特。

很不巧,月之痕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迪蒙可以勉为其难地算入盟友,阿萨罗特现在不清楚什么情况,只是时不时出现在战场上搞事情让三大魔王烦不胜烦。至于那个能召唤神灵的神灵路西法,天问表示对这个boss完全无从下手。

如果神灵中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那就是先天神灵了。

死神克莱德,不多说,自家人。冥神的话,根据现在还扣押在精神海里的虚影来看,目测非敌非友。至于月神——呵呵,一言不合就送福利,我才不承认有这种神灵做敌人!

其他的神灵暂时还没有碰见……如果那个虚空中遇见的小光小暗不算神灵的话。

想到这里,天问眼睛微微睁大。

他惊然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会漏掉某些不正常的事,这本身就不正常!

可是刻意回忆这些不正常的事情,又回忆不起来,记得清楚,但却无法从记忆中提取出来。如果不是刚刚灵光一闪,想到小光小暗的事情,他恐怕还不会发现这一点。

他皱皱眉头。

既然不正常的事情会慢慢被抹去记忆节点,那过一段时间,自己是不是连现在的想法都会忘记?

到底的谁在抹去我的记忆?神明?还是我自己?

“哟,天问回来啦?”正在思量间,月之痕已经从地下室的鱼贯而出,嬉笑着和天问打招呼。

“啊,回来了。”天问舒展开眉头,露出柔和的淡笑。并不计较自己思路被打断,事实上,他还应该感谢被月之痕打断思路。否则他这种钻牛角尖的想法只会让他自寻烦恼。

仙音甩下雪披,坐到军团长右手边,顺势把脑袋依偎在军团长肩膀上,抱着军团长的手臂:“这天气怪冷的。”

绯也同样坐到军团长左手边,以同样的姿态搂着军团长的手臂:“是啊,还是这里暖和。”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放肆。”乌星用手指挠挠自己的脸颊,没办法,军团长太受欢迎了,自己稍微慢半步,连位子都抢不到。

“咋?你有意见?”绯骄傲地扬起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抱着军团长手臂放在自己酥胸上摩擦有哪里不对。

喂?妖妖灵么?我要报警,这里有女流‖氓,还是俩……呃,是仨。

看着倾语分分钟被带坏,天问脸就黑下来,抽手在左右两个美人的俏丽脸上捏了捏,接着很自然地把手放到她们平坦的腰腹。

“安分点!别教坏小孩。”天问勾起邪魅的弧度。

“哥哥,我不小了!”倾语用小脑袋顶着哥哥结实的胸膛,表达着小小的不满情绪。

仙音和绯则是痴痴地看着天问展露的出邪意魅力,那种令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吸引力,就算明知道是万丈深渊,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跌入沉沦的黑暗中。

会上瘾的,对军团长真的会上瘾的。

她们着魔一般摁着军团长修长白皙的手在自己柔软平坦的腰腹间抚摸,似乎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献给这个男人。

天问无意间侧目看到了仙音和绯的表情,不由得恍然一惊。

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吗?

天问目光一凛,看着身前散发暖意的壁炉,神色变得有些忧郁,忧郁而淡然,恬静地浅笑起来。

仙音和绯也顿住了,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军团长。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月之痕每个人都看向军团长,知道他马上有话要说。

“我有话想跟你们说。”好半晌,天问果不其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飘渺空灵,令人捉摸不透。

所有人看着天问,静待下文。

“或许你们也发现了,我的人格不太稳定……唔,这样开头,你们可能不太理解。我这样说吧,你们应该知道的吧,在现世中我是士师。那你们应该多多少少有听过八年前撒哈拉的事情。”讲到这里,天问顿了顿。似乎卡在梦魇般的回忆中。

过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我不太清楚你们知道多少,我简要跟你们说一次好了。那时候我召集里世界个中高手,齐力召唤出万世之恶,罪的集合体……反正是个很不好的东西。我想一举封印它,结果失败了。嗯,也可以说成功了,至少那东西确实被封印在我身体里了。结果就是在我失去意识期间,那些应邀而来的人被我屠得所剩无几。我自己的话也被封印的‘那东西’一直影响着。”

“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天问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没有聚焦点,“‘那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概念化的存在,作为封印媒介,我也付出概念化的‘心’。问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东西’吞掉了我的‘心’,并且开始反过来侵蚀我。”

“拥有‘心’的‘那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它在侵蚀我的同时也在被我的‘心’侵蚀。”

“而造成的结果如你们所见,我时不时会表现反常,且越来越频繁。”

所有人都做出一个呡唇的动作。密切关注军团长的他们自然是早早察觉到天问的变化,甚至一度为军团长展现出的人情味而暗自欣喜,却从未想过真正的原因是这样残忍。

一个温柔淡然、出尘优雅;一个邪意凛然、百无禁忌。如果说军团长的两个人格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高贵。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凌驾于终生,脱离于世界的高贵。

一种是飘渺上仙的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平和宁静。一种是帝王霸道的高贵,凌驾于芸芸众生,镇压万物。

天问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悠远:“如果,我是说如果,终有一天我变得面目可憎,请不要顾念以往。我会在荒无人烟之地……”

要么生,要么死。

仙音眼睛闪了闪,伸手捧着军团长的脸颊,深深注视了一眼,她疯狂地吻上去,趁着天问还措手不及时撬开他的唇齿,肆意索取。像飞蛾扑火,毅然决然。

她在宣告着,宣告着更霸道的誓言。

良久唇分。

她以剑士独有的锐利眼神直视着天问的纯黑眼瞳,粉红的舌尖缓缓舐过强吻留下的银丝,鼻息略微沉重,嗓音沙哑:“你会是我的,而我,不会允许你孤军奋战。懂?”

天问微张着嘴,错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哥哥。”倾语嘟囔一声,接着弹起身子,双手环着哥哥白皙的脖子,狠狠吻上去。

甚至让天问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她眼睛里流淌着喜悦和悲伤,还有毅然决然的跟从。

长长的吻差点让天问产生窒息感,倾语才恋恋不舍地松口:“还不懂?”

“看样子是不懂。”绯露出千娇百媚的笑容,纤细的手指挑起天问的雪白下巴。

火热红唇瞬间贴了上来,天问就算反应过来也无力反抗,连拒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或者说,他本来就学不会拒绝。

好不容易才松开,得到喘息的机会。

“呼呼~”天问脸颊泛红,呼吸沉重,看出一丝丝情迷意乱的意思,“你们在干什么?”

“干什么?”乌星的声音和火热的鼻息在天问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似乎在某种剧烈的情绪中变得嘶哑,“只恨那个组织没给我一副女性的身体,人造人的身份恐怕配不上你。”

天问懂了,他知道了月之痕是什么意思。一面感动于他们的不离不弃,一面又羞恼于他们的胡作非为。

瞳孔深处恶作剧似的翻腾起来。

天问的嘴角勾起邪笑,即使双臂被两个美人抱住,他还是扭头亲吻到乌星的唇角。

“你们……”天问的声音说不出的嘶哑邪肆,仿佛是黑暗世界的帝王,“选择了一个最糟糕的选项。”

“不,如果你就是他,他就是你的话。这再好不过。”仙音毫不客气地直视着现在的天问,直到自己差点迷失在那瞳孔深处的黑暗中才不甘地挪开自己的视线。

“你们不懂的,这是命运。你们的选择,我的实现。”天问没有看仙音,而是看向面前的壁炉,火光在他黑暗的瞳孔中似乎被吞噬地一干二净,一些隐晦的情绪也被完美隐藏在黑暗之下,“我的眼睛能看见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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