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你可知晓这是何处……晓这是何处……这是何处……是何处……何处……处。”
天问的表情很古怪，他也不知道要拿什么表情面对一个自带回音特效的人。话说给恶魔进阶的都是恶魔吧，这货的威势看起来至少也是大魔王那样子的吧，再联想到迪蒙那厮……难道说魔王什么的都是逗逼？
磅礴有力的声音也不等天问回答，自顾自的开始卖萌，咳，解释：“此乃毁灭圣殿……乃毁灭圣殿……毁灭圣殿……灭圣殿……圣殿……殿。”
天问不得不思考一件事，如果弱智属性是魔王共通的，那幻世大陆还有没有必要结成联盟？这……容我想想。
“此非凡人可踏足之地，速速离去……速速离去……速离去……离去……去。”
“等等，回音只剩下四个字了。”天问犀利吐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槽点。
“啊，抱歉抱歉，一时疏忽。从来一遍。”
呃，我总感觉指望这货帮忙进阶还是算了吧，要是弱智会传染怎么办？
“那个……上一句没加回音。”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天问感觉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总是遇到逗逼。如果魔王全都是这德性，恶魔族前途一片灰暗啊！
“啊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在意细节的都是⑨啦。”一个咆哮雷霆一般的巨大声音在面前逗逼，这满满的违和感让天问简直要捂脸思考一下人生。
不过，天问也从这句话里面发现不少问题。
⑨这个形象符号如果是单纯念出来，那天问第一个反应应该是九或者9，而不是⑨这个符号本身。然而，第一个出现在天问脑海里的却是符号⑨。
借此，天问也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是用声音说话，而是类似于启示的沟通方式，把意念一截一截地传过来，辅助一些磅礴浩大的意念，形成一种声音洪大的假象。启示，不一定是神明才能办到，神灵也是能办到的。当然，现世中的楚忆轩经常接触启示，幻世中也直面过一场神迹异象，接触多了也能施展启示。
对方很可能是神灵，或者经常接触神启的人。
另外，⑨这个梗来自现世游戏《东方project》的人物琪露诺的代称，有笨蛋的意思，大概是因为琪露诺数数只能数到9。但重点不是这个，蹊跷之处在于这可是幻世啊！
初步推测有三种可能。第一，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来自现世，或者说到过现世，甚至有可能是某个玩家。第二，这里根本不是幻世，既然楚忆轩能在现世投影出幻世的装备，那么现世中的某位大能把天问投影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一项的可能性不超过一成，不予考虑。第三，这是幻境，或许从天问触摸到紫色纸张的时候就被拉入一个类似催眠的幻境。根据天问内心迪蒙魔皇容易被忽悠的形象构造出这个声音，⑨的梗也是来自现世中楚忆轩的记忆。
目前这种情况下，天问会显得很被动，但不要紧，不论是以上哪种可能，接下来绝对是对方先着急开口。
转被动为主动。
“你就不好奇这是哪里？”果然，不出五秒看到天问一脸淡定，那边的磅礴声音的主人就不淡定了。
“毁灭圣殿，你说的。”天问淡笑着，一句风轻云淡的话就把对面噎到了。
“哇，气死我啦！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超不可爱的！”
所以就说，这货是孙猴子请来的逗逼没错吧。
天问几乎要捂脸骂智障了，我刚刚那么认真地分析就为了对方这个逗逼？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悲哀，真是莫大的悲哀。
就在天问还在自我吐槽的时候，眼前骤然亮起一团光，一团纯粹的光。既不圣洁温暖，也不刺眼刚烈。只是一团纯粹的光，在宇宙大宏幕下的一团光仿佛一直都在那里，也将立到永恒。
“不愧是你呢。”柔和轻缓的声音，或者说依然是启示从光亮中发出。
天问直视着光团，但他敢赌一包辣条，这货绝对不是刚刚那逗逼！
“别闹，快出来。”这启示明显不是对着天问的，但也没顾忌天问在场，直接扩散开，就好像在说话。
一团黑暗出现在天问眼前，和那团光并肩而立。在黑暗的宇宙宏幕下本该融于黑暗的黑暗却清晰可辨，既不亵‖渎，也不邪恶。和那团光一样，仿佛立于恒古。
“真是的，原来以前这么不可爱！”黑暗嘟嘟囔囔的声音也没打算回避天问。
“不要再说了哟，再说可是会被排斥出去的。”光团对暗团的对话也没有回避天问。
天问表情不变，但是却看出了一点端倪。
“你猜到什么不要紧，反正你最后也会知道的。只是不论你猜到什么，我们都不会给你肯定或否定的答复，这样说，明白吗？”光团把一道启示发给天问。
天问眼皮抬了抬，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随即缓缓点头。
“那么，小光，小暗，找我什么事？”天问笑眯眯地摊开手，仿佛很热情。
话音刚落，那边的暗团就不淡定了：“为什么是小光、小暗这种恶俗的称呼啊！笨蛋，这明显不是给人的名字吧！要学会尊重好不好啊喂！在我们那里，你这样说话是要挨揍的！”
“原来如此，不满意是吗——那么小黑小白怎么样？”
“别别别。”光团被无辜拉下水就不乐意了，狠狠“瞪”了暗团一眼。
瞪，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启示本来就是一种比意念更高级的交流方式，同时表达若干语言、动作、表情、心理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嗯嗯，正事让小光来说，小暗负责卖萌。”天问忠恳地点点头。呃，算是忠恳吧？啊哈哈哈，都是细节。
小暗在一边跳脚吐槽，被小光直接屏蔽，开始说正事。
“你是想进阶恶魔种族是吧？”
嗯嗯，这道意念翻译过来应该是“你是想进阶恶魔种族的。”但是这样翻译比较生硬，天问还是在脑海里换了一种翻译方式，反正意思一样就行了。
“有什么中意之处吗？要进阶中级还是直接晋升高级也没关系。巴洛炎魔、克罗曼影魔、奥兰图巨魔、奥西力噬魂魔、巴巴罗恶魔、深渊恶魔、熔岩恶魔、嗜血恶魔、暗影恶魔、裂影魔、追魂魔、窃梦魔、魅魔……或者虚空恶魔，虚空先知、虚空行者、虚空猎手、虚空召唤、虚空幽灵、虚空帝君……或者堕落天使、末日天使、死亡天使、邪能天使、血天使……或者末日守卫、星空之龙、天空之龙、初始之龙、青铜龙、时光龙、暮光龙……”
“信息量略大。”天问揉揉太阳穴，小光提供的可不只是选项，启示交流可以在一瞬间完成，小光顺手把这些恶魔的资料统统传过来，让天问一时头晕脑涨。
“没关系，如果不满意可以直接幻想出一个新恶魔种族，我可以帮你具现出来。”
这，不是摆明了给我开挂吗？
“把不会飞的去掉，把飞得慢的去掉。”天问果然还是想尝试自由翱翔的感觉，但是明显排除不掉多少，中高级恶魔大多都是会飞的，甚至大部分都是能登上宇宙大舞台进行表演的。
“啊，还是有的多嘛。”天问挠挠头发，“随便吧，就那个虚空之龙好了。”
不仅可以飞得很快，而且外形也不差。龙型状态是西方龙形象，浑身披鳞满布流动的虚空能量，开启种族天赋甚至可以凿通空间裂缝进行穿梭。而且人形状态加魅力呦！
龙型状态起点HP50000+，MP200000+，元素魔法转换为虚空法术，附带混乱属性，侵蚀属性，物理攻击7000+，物理防御10000+，元素魔法七级以下免疫，七级以上削弱，增益魔法以上同。对秩序律令属性抗性下降。
人形状态HP+10000，MP+20000，力量、敏捷、精神、体质属性大幅度加成。隐藏属性魅力加成。
天赋：虚空真知（被动技能），有较大几率辨识、解析奥术以外的法术，有极大几率识破隐身、伪装。
虚空假面：人形状态可伪装成任意文明种族。
虚空特权：撕裂虚空，进行空间穿梭。
毫无疑问，这个种族本身就是开挂的，天问一旦进阶虚空之龙，就算等恶魔大军降临以后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末日熔炉走一遭……嗯，虽然还有几率被魔王揪下去烧烤……
这时小暗也发现自己被屏蔽了，气呼呼地撕开屏障：“认真听人家啊喂！”
“啊，原来你还在啊。”天问斜过眼，一个假装错愕的眼神把小暗气得七窍生烟。
“啊！可恶！可恶！气死我啦！”
“话说你来干什么？”小光也斜了一眼过去。
“办正事啊！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们过来是干什么的呀！”小暗气得跳脚。
“啊，如果你说的是恶魔种族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什么！办完了？呜呜呜……难道我过来是打酱油的吗？ORZ。”由于是启示的沟通方式这个生动的ORZ让天问第一次感觉这么好笑。
“咦？难道你不是过来打酱油的吗？”
“你一脸惊奇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是过了帮你的呀！可恶可恶！什么风头都被小光抢走了！”
“哦哦，果然小光小暗这个称呼最顺口的。”天问犀利吐槽。
“不是我抢风头，是你自己丢脸。摸摸头，安慰。”小光欺负小暗也是丝毫不手软。
“所以你们都是坏人啊！除了欺负我，你们还会干嘛？”
“会！”
呃……
用一个精辟的字概括了内心的感受。
“那个……咳，能正经一点不？”天问感觉再玩下去，小暗一定会被玩坏的吧。“进阶恶魔呀，我可是来进阶恶魔种族的呀。”
“喔喔！都怪你们把我思路带歪啦。咳，来来，小朋友过来过来，蜀黍带你看金鱼哦。”
天问：→ω→
笑嘻嘻的，我手里怎么突然出现了柴刀？
“咳咳……那什么，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哟。来来，你看这个概念恶魔，绝对比那个什么虚空之龙炫酷！虚空之龙不论怎么说都是固定了形态，也就是说潜力已经固定了，达到顶峰充其量也就是毁灭位面宇宙而已，实在有点不够看。”
呃……我可以插个嘴吗？别想歪，只是单纯插个嘴。毁灭位面宇宙什么的……充其量？而已？实在不够看？
不行不行，我想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不过你看这个，概念恶魔。从理论上来说，概念恶魔的潜力是无限的，换一种说法——概念恶魔是有可能成神的，不是神灵，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明，凌驾于所有已知和未知的神明。”小暗的语气就像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
“概念恶魔，顾名思义，就是概念上的恶魔。一切属于恶魔的特征概念都可以拥有。比如说，幻世大陆上还有很多人误认为吸血鬼是恶魔的一种，即使吸血鬼确实不属于恶魔种群，但你一样可以拥有吸血鬼特质。像虚空之龙被秩序法则克得很惨，但你可以调出虚空之龙的特征，再调出末日禁卫的特征，摆脱秩序法则的克制。再比如说，地狱恶魔被神圣系神术压制，但你调出虚空系或者堕落系的恶魔都可以达到反压制的效果……怎么样？听了是不是很心动呢？心动不如行动！快快拨打屏幕下方的热线电话，只要998……咳咳咳，有点小激动。那个，概念恶魔要不？”
“虽然说得很牛的样子，但是总不可能没有限制吧？”天问摩擦着下巴。
小暗点点头，虽然只是启示的意念，但是这个意念动作想象到一个黑暗团身上怎么想都很变扭啊！
“没错，概念恶魔非常强大，甚至于你可以想象一个恶魔形象完成特征抽取，但不是没有限制的。概念提取、重叠的时候，大部分弱点虽然会被覆盖，但一些本质却不能被覆盖。比如说，你提取了炎魔的燃烧特质，那么燃烧的本质概念就不能被掩盖，你踩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个永不熄灭的火焰脚印，被你灼烧的目标也会陷入永火。就算你再抽取吞噬魔也不能把自身的燃烧能量吞回来。”
“另外，还有弱点重叠的问题。比如说，你提取了裂影魔的概念，再提取巨魔的概念，两者都是被神圣系克制的恶魔，这个弱点就不会被掩盖，甚至有可能小幅度深化。”
“还有就是概念提取，这取决于你的精神力强度。精神力越强，能提取的概念越多，也越细化。当然，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恶魔概念要提取会更加困难一些。”
“那我现在的精神力大概可以提取几个恶魔概念？”天问感觉这个概念恶魔很有意思，就像乐高积木一样进行组合，甚至还能自行制造零件！
“提取恶魔概念分为完整提取和局部提取，完整提取就是让你完全提取出这个恶魔的概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就会变成这个恶魔。局部提取的话，就是提取恶魔的某个概念。比如说，你可以提取深渊恶魔的翅膀，巨魔的手臂，灵魂窥视的眼睛，裂影魔的双足……也可以是更加抽象的概念，魅魔的魅力、炎魔的燃烧、愤怒守卫的爆发、深渊恶魔的知识……或者是某种天赋，影魔的潜影、邪能小鬼的死亡注视、吸血鬼的化血……”小暗介绍完以后，看了天问一眼。“依照你现在的精神力来说，应该能提取三个完整的恶魔概念，或者两个局部概念。”
“是因为局部提取一般不附带明显弱点吗？”天问已经决定就要进阶这个前所未闻的概念恶魔了。或者说，这个概念恶魔根本就是……尚不存在。
“不是的，只是要从整体上分割出特定概念更麻烦，所以需要更多精神力，而且把不同恶魔的概念叠加在身上也需要更多精神力。”
也就是说，并不是越强大就要付出越多代价，只是单纯的麻烦而已咯。
嗯嗯，这和技能不一样，一般来说技能需要消耗的MP越多，那么威力就越强。
“那维持恶魔概念附身需要精神力——也就是说我能召唤的亡灵就更少咯？”
“嗯，只要你思考速度够快，概念附身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需要的时候再开启，不需要一直保持附身状态——当然，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绝对没意见。”小光耸耸肩。
不要随便发这种动作启示意念啊，放在光团和暗团上面很违和啊！
“那好吧，那就概念恶魔咯。”
刹那间，整个宇宙恸哭震动，星光坠落，空间风暴咆哮……才怪嘞。
什么现象都没有。
“哦，好了，你现在已经是概念恶魔族的一员了——嗯，唯一的成员。振兴种族的任务交给你了。”
哈？这就完了？
“小光，收工！”
呃……天问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恢复到月之痕的家族驻地里了。就算是他也错愕的许久。
如梦如幻。打开属性版面，看到种族一栏已经变成概念恶魔的时候，天问才确定自己确实进阶成功了。
所以，咱现在已经可以飞啦？
年轻的恶魔笑了起来，推开木屋的小门，看向天空皎洁的满月。
满月，你看我会变身……呸，不是狼人啦！
堕落天使，翅膀概念！
“噗”一对华丽的宽大羽翼……被卡在衣服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