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他士兵都在夜色中‘归巢’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温妮莎心事重重地步行在调查兵团办公楼的走廊上,双脚沉重像灌了铅。眼看距离埃尔文的办公室越来越近,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重。虽然心里已经设想出了无数种可能以及应对策略,但总感觉不靠谱。
在调查兵团的这些日子以来,温妮莎亲眼见识过埃尔文的才能和谋略,无论是不动声色地捉拿告密者,还是壁外调查时果断而高效的指挥,以及充分利用丢失领地贵族的心理去拉拢支持者……他那睿智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温妮莎自认并不是他的对手。
再漫长的路也始终会有尽头,温妮莎还是站在了埃尔文的办公室门前。她好几次抬起手又放下,过了几分钟,她才真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虽然思绪还是混乱的。
“请进。”埃尔文成熟冷静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打扰了。”温妮莎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只有埃尔文和利威尔两个人。埃尔文正坐在办公桌前审视着她,利威尔站在埃尔文身后,靠在窗台上半坐着,两手绕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知该不该感到庆幸,这场会晤没有其他人在,看来埃尔文并不打算对她‘公开处刑’。温妮莎照常向埃尔文和利威尔敬了个礼,然后负手而立,等待埃尔文发话。
“知道今天为何找你来吗?”
“请团长明示。”温妮莎回答。
“听说你今天收到了非常贵重的礼物?”埃尔文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疑问的句式。
“没错。”
“是谁送的。”
“某个男性朋友吧。”
“是男性朋友还是男朋友?”
“团长,这样打听部下的**真的好吗?”
“如果这牵涉到调查兵团的利益,我也只能这么做。”
温妮莎微微低下头,眼睛看着地面,默不作声。
“我劝你老实交代对方的身份,我可不是那种会慢慢跟你讲道理的人。”这回轮到利威尔说出恐吓的话语。
埃尔文抬手示意利威尔先别冲动,“我知道对你来说有些困难,但也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今天之所以只有我们三个人,就是防止事情恶化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温妮莎听着埃尔文和利威尔一唱一和地对她软硬兼施,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见温妮莎还迟迟不语,埃尔文决定换种方式审问,“不如这样,我说说我的猜测,如果对的话你就点点头,如何?”
温妮莎闭上眼,像是默许了。
“送花给你的人是克里克罗素,他的父亲就是那个坚持废除壁外调查的罗素议员,对吗?”
温妮莎点头。
“而你和克里克其实早就认识,他对你有好感对吗?”
“大概吧。”温妮莎无力地回答。
“但贵族一般不会与平民通婚,否则会被视为污染家族的血统。据我调查,克里克不是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就算是,罗素议员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但你如今却还安然无恙。这是否说明,你现在的身份,其实是假的?”
温妮莎再次无声地点点头。
“请允许我正式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埃尔文加重了语气问道。
温妮莎睁开双眼,高傲地抬起头与埃尔文对视,“埃尔文团长,您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如果是对兵团不利的消息,我和利威尔会把你所说的全部忘记。这是我能对你的保证。”
“这点保证可真难让人信服呀。”温妮莎把背着的手放下,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自顾自走到办公室接待宾客的沙发前出实情吧,免得你们在我身上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