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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回 谈子嗣命妇无遮拦 拾山栗主仆各难堪(1 / 1)

宋氏善顺的眼睛自下而上的审视了一遍皇后的身影,谦卑的说:“谨遵圣人教诲。”

沈夫人望着宋氏,都是经年的交情,她自然洞悉得出宋氏的想法,遂出言道:“瞧瞧,在圣人面前,你还要扮甚么姆教,咱们快些散了吧。”

颢蓁双眸浮现的愤怒渐渐消失,浅浅莞尔,借势让惜墨送她们离开,惜墨答应一声,搀扶着宋氏将四人送至殿门口。

跨过门槛,惜墨忽觉在殿中站久了,早出了一身汗,微风一吹,她不禁感到阵阵清寒。尤其宫墙宽广,站在挟道间,苍灰的天色让寒意更甚。她忙劝宋氏再披一件袍子,宋氏亦欣然接受她的好意。她一边替宋氏穿衣,一边以不传六耳的声音悄悄说:“夫人可真该好好感谢圣人。”

宋氏不言语,抬眼打量了一番这个皇后的贴身女史,但觉她温婉小巧的五官凝聚在一块,竟显得十分有力。

“老身已然谢过。”宋氏眯着眼,缓缓说。

“夫人感谢错了。”惜墨纠正她,不紧不慢的又搀扶上她的臂膀,根本不介意她的目光,“夫人用陈皇后举例,却该感谢圣人是功臣之女,才修得好涵养;感谢圣人深受太后教诲,才未曾动怒。”

宋氏淡然拨开她的双手,沉静的向前走着,面容祥善的说:“这可不是你身为女史能鼓舌的事。”

第二百七十回

惜墨将双手摆端正,昂首挺胸,目视前方,仍旧不放过她似的说:“夫人喜为人师,圣人又大度,不敬夫人年岁稍长,亦敬夫人是枢密之妻,当然会由着夫人讲。这原没什么,只要记得,既然夫人自认能昭示皇后何为夫妇之道,自己便该学学人妾之道,奴婢身为女史,日后还须得处处以夫人为榜样呢。”

话传到安福县主耳朵里,老太太便用掌中御赐七尺玉鸠杖,上前朝惜墨小腿上狠狠一打,叱道:“小小宫婢,焉敢放肆!”

惜墨吃痛,但面色如常,傲然回复:“宫婢敬服圣人,自不敢放肆。”

“即是你不敬服老身?”安福县主还要再打,宋氏拦住她,对惜墨道:“好孩子,莫惹县主生气,快赔个罪吧。”

惜墨闻言说:“夫人命奴婢赔罪,奴婢当然赔。”于是屈身赔礼,起来又道:“但赔罪与敬服无关,奴婢不晓得夫人们除去满口子嗣,做过甚么值得小小宫婢敬服的事。将夫人们摆至圣人高处,一味敬服,只会屈了圣人。”

她话音才落,就瞥见一个提着高筒食盒的内侍走近。那内侍作揖后,对宋氏道:“圣人准备的梅花脯装好了,奴婢正要带去王枢密府上。”又对惜墨说:“圣人令姐姐送完夫人赶快回殿,剩下许多要务仍待处置呢。”

惜墨点点头,对几位老太太笑道:“奴婢先告辞。”

下午。

辛夷独自来到仙韶院,陈怜怜有些讶异,问她韶部头怎么许你不练功到处瞎跑。

“自打傩礼之后,师父他与都知就不晓得在忙活甚么,常常留我和木翠儿两个不理。”辛夷不情愿的答道,她也不想排练什么群舞。

其实是傩礼时羁留在开封府的五百名侲子,早上放出一批实在盘查不出异常的,准许他们有乐籍在身的回宫,没有的回家。只是府衙虽放人,宫中却不大敢收,小道情于是拉菊三四等教坊的掌事,一同前往替他们安排去留问题。

这样的事,毫无同辛夷解释的必要。

陈怜怜未置一词,且先带她到小儿队排舞的场所转一圈,瞧了瞧哪边跳“健舞”哪边跳“软舞”,并许她自己选一队插进去。辛夷没在意舞队编排,却暗中数了数,发现人头加总明明不会比规制的七十二个少,便说:“我看哪个都没缺人手。”

“都缺。”陈怜怜懒得多做解释。

辛夷没办法,又扫了一眼,这次反而发现些其它端倪:兴许是通晓世情的缘故,她暗暗觉得健舞队中有几个瞅上去比她年龄大一点的,目光并不太亲善,只是难以分清当间的滋味是嫉妒,抑或单纯的打量审视,总之令她很不舒坦。

“《屈柘枝》吧。”她说,“师父一直教我《柘枝舞》,这俩听起来差不离。”

陈怜怜神情淡漠的从旁否决:“《屈柘枝》是软舞,韶部头教你的是唐时的柘枝,乃健舞之类步法迅疾的,形制完全不同。”

“那即是没得选喽?”辛夷颇感烦躁的撇撇嘴。

“全在你。”陈怜怜顿了顿,又暗暗盘算一下,她知道大宴表演不可出错,眼前这丫头能选健舞,自是帮她省去不少麻烦,但逼她选,届时她不好好跳,亦是问题,于是警告道,“不过软舞讲究柔曼婆娑,你若想跟得上,得挨我不少打。”

辛夷满不在乎:“学舞哪有不挨打的。”

“好。”陈怜怜点点头,转身却让剑器队的一个高挑女乐将一把轻柄软剑交给辛夷,上下打量着她说,“但你先翻个云剑让我看看。”

辛夷很是狐疑,剑器队属于健舞,她一点也不想去,尤其给她剑的那个女乐,斜眼视人八段白,歪嘴轻挑半面黑,怎么瞅怎么不对付,暗戳戳的令她难受。这目光,她幼时随娘亲初入公主府做舞姬时便见识过,其用意不为别的,只为等娘俩出丑。多亏剑器舞的身法,韵律她尚且熟悉,之前也多少学过几日,此刻才不至于露怯。

她右手持剑柄,四指握剑格,食指朝剑首,剑身贴臂后,接着左手比出一个剑指冲向陈怜怜,左脚腾挪,以腕为轴,剑刃飞旋,游电迅风似的向外转了一圈,再向里绕了一圈,更向后半下腰时空中平削了一圈。半途她余光瞥见高挑女乐正紧盯着自己,心知做得还不够,又仅用双指夹紧柄格,以剑尖在空中轻轻划着小圈,端起搅剑的架势,偷偷松了口气。

她做的都只是基本功罢了,唯独最后那招很须要些指力,若没使劲练过的,光拿剑就拿不稳。辛夷其实也没多大把握,幸亏接剑的时候默默掂量掂量过剑的斤数,果然给小儿队的家伙不算沉,她才敢一试。

这些功架并非得益于菊三四,而是进宫前她娘亲便有督导,陈怜怜不知其中缘故,还暗忖:“妮子确实会一点,不愧是韶部头一手调教的,若再努力几年,定出息长进。”然则还没有过那几年,她便有意让她吃点苦头,别太早忘形。

陈怜怜遂让辛夷把剑交还给高挑女乐,命她当场做了个示范,那人专练剑器舞的,必是强过辛夷几倍。她也刻意多挽了几个剑花花式,果真有点姿态,惹得旁边的女乐们很多在悄悄叫好。不过辛夷没怎么仔细研究,凭人家如何招摇,横竖她没准备入这一队。

正闷着气走神,却听陈怜怜对那女乐指摘道:“提醒你多少次,手指摁得发紫,鸡爪似的,当然力气使不对,腕与肘连不成一线。”说得女乐气焰消弱了一半。她并不觉得方才有那么难堪,只是舞旋色一向严格。

陈怜怜辅又摁了摁辛夷的肩膀,戏谑的说:“无怪不敢进健舞队,这膀子僵硬得比她还差远哩,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软舞就逃得过使力气。”辛夷撅着嘴,她打小遭受过的白眼不算少,这次更感觉得到对方是在故意拿捏她,便低下头不理。

陈怜怜没办法,只有领着她,往《屈柘枝》队走。

才走两步,身后便有个孩子嘀咕:“她不是挺能耐,一人独占着韶部头嘛?看样子也没学出甚么。”另一人说:“谁晓得是学不会还是教不好。”一来二去,健舞那边竟都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辛夷可以不理陈怜怜,却没法装听不见,尤其牵扯到菊三四她更忍不了。她突然停下脚步,陈怜怜回头问她怎么了,她吞下一口恶气,笑说:“娘子思虑周详,的确我健舞有底子,软舞太耽误,不若继续跟着跳《剑器舞》吧。”

陈怜怜看着她:“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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