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曾经经历过的,你要同样再经历一次,是不是感到十分绝望?”
德古拉咧开嘴大笑的模样,丑陋而狰狞,完全没有往日里那俊逸潇洒的姿容,仿佛在疯狂宣泄自身情绪。
魏燃的灵觉告诉自己,面前这个执政官变得比刚开始更加晦暗阴沉,彻底沉入到了绝望的深渊当中。
他双眼看上去血丝更加浓密,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双手抓在桌子边缘,死死看着德古拉。
“四皇子殿下,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蛊惑我们进入到这样的绝境,就是为了看到我们承受当年皇室承受过的灾难吗?”
他的语气充满质疑和愤怒,却又满是无奈。
这时德古拉忽然收敛起刚才癫狂的姿态,靠在椅背上,表情戏谑中带着严肃。
他用手指了指执政官脖子上挂着的坠饰,那个坠饰就藏在衣领下面,正是魏燃看到的正在蠕动的东西。
魏燃平时就注意过这个执政官有佩戴东西,但似乎从来没有显露于人前过。
“既然感到绝望,那不是还有底牌吗?”
“底……牌……?”
执政官将领口处挂着的东西放到面前,那是一个由数张扭曲的脸组成的球状挂饰,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有点像是人肉,看上去丑陋不堪。
此时那个挂饰上的脸不断痛苦的挣扎,充满了绝望感,它们张开嘴,似乎想要哀嚎,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看上去就十分惊悚。
“霸者之卵,传说中是可以成就霸王之业的神奇物品。
西罗马帝国崩溃后,秩序混乱,查理曼大帝率领他的日耳曼大军一度统一整个欧陆,建立起强大的法兰克王国,据闻就是因为掌握了霸者之卵的秘密。
哈哈,虽然从传说中听来,这玩意应该是个了不起的神器,就跟誓约与胜利之剑一般。可没人知道的是,这东西根本就是个邪物,同样来自于上古时期那个充满混沌的时代。
它邪异在,握有者必须要经历看不到任何光的深层绝望,使内心诞生难以磨灭的黑暗之后,再背叛所有最近亲的人并且献祭他们,才能够开启最终的秘密,获得成就霸主的力量。”
德古拉的话有如魔鬼的私语,一点一点剥开执政官内心所想的东西。
“当初君士坦丁堡被围攻,你悄悄在后方说服其他领地的将领不要出兵救援,就是因为获得了这个霸者之卵,生出了一些不必要的野心是吧。
若非你始终对成为大陆霸主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之前即便是我再怎么诱导也无法动摇你的理智才对,因为你始终认为自己是有希望成为像查理曼大帝那样的霸主啊。
呵呵,可惜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个霸者之卵的真正使用方法。但最近,你已经在经历深层的绝望了,霸者之卵应该有托梦给你,告诉过你如何使用它的真相,对吧。”
执政官眼皮疯狂跳动,他再也无法忍受,撕下霸者之卵挂在脖子上的链子,将其握在手心上,然后迅速站起来,逼视着德古拉。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德古拉轻笑一声,却没有再理会执政官,只看了魏燃一眼。
“我的计划,你应该猜到了吧,还需要我再解释什么吗?”
魏燃皱起眉头,也不顾执政官在旁边,问道:“这东西与玉册有关系?”
“钥匙之一。”
然后德古拉撇过头,看向执政官,“决定好了就提前通知一声,注意那个献祭仪式。”
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魏燃看了眼呆愣的执政官,也皱着眉头离开了,背后却传来执政官带着疯癫与神经质的大笑。
出门之后,魏燃忍不住问道:“那个霸者之卵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为什么不直接抢过来。这个执政官虽然也是血脉强者,但与你相差很远。”
德古拉讽刺般的笑道:“原本计划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如此多的牺牲,只以霸者之卵为材料就足够了。
但自从我在教皇厅开启了那张底牌,一切就不能再按照原定计划走下去了。我需要人开启霸者之卵。”
“你自己打不开?我看你就足够绝望了,正好也没有亲人。”魏燃讽刺道。
德古拉不以为意,“霸者之卵已经认主,除了执政官,没人能打开,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要这么做?”
之后数日,十字军与奥斯曼帝国的军队非常有默契,双方轮流攻城,海陆并进,给予己方军队充分的休息时间。
城内即便经过增筑,又被魏燃引入了许多大唐世界的守城方法,甚至加入这个世界特有的希腊火,给予攻城方极为惨烈的杀伤。
但损失仍然巨大,魏燃一日处在将领这个位置,就一日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的职责。他借着城内居民决死而战的决心,发动过数次夜袭,多次追杀败退的敌军。
将敌军的伤亡扩大到他们一时间难以忍受的程度,这才停止了继续攻打这个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坚固的城市。采取围攻骚扰,再加攻心之术影响着城内守军士气。
不过还是因为屠城的威胁,再加上有另外两个公国作为范例,守军士气一时间倒是难以动摇,反而因为魏燃领军多次出城突袭作战的成功而士气大振。
魏燃站在城墙之上,遥望西方围城大军,他清晰的看到了奥法议会的成员,个个面带仇恨的盯着自己。
他们的队长卡洛林在军阵中大声传话,整个东西两面,包括陆地和海洋上的人都能听见。
“范海辛,你没有胜利的希望,圣父必将制裁于你!那座城墙不过是暂时囚禁你的监狱,监狱崩塌的那天,就是审判日到来的时候!”
经过奥法议会众人的宣传,十字军所有人都知道对面那个撒旦的左手,原来竟是教廷的s级猎魔人,没想到会背叛教廷,加入到异教当中去。
卡洛林这段时日作战勇猛,虽然不通兵法,但立下不小的战功,又有一手治疗神术,救治了不少战士,很得十字军的人心。
听到他义正言辞的述说着魏燃那些莫须有的罪过,都是军心大振,一同嘲弄城墙上的守军。
魏燃一声冷笑,挥了挥手,士兵们将连日作战,得胜后抓获的俘虏带上了城墙。俘虏当中既有普通的市民兵与农奴兵,也有商人骑兵和贵族骑士。
他们此时不分彼此的被带到了城头上,当着所有十字军的面,执行魏燃发明的那最残忍的穿刺刑罚。
用一头削尖的坚硬木棍,从俘虏肛门捅入,自喉咙穿出,行刑过程漫长而充满非人的痛苦,俘虏们竭力挣扎,却没有任何办法,留下撕心裂肺般的哀嚎惨叫,震天动地。
公然的虐杀俘虏的行为,让这些十字军都回忆起了一路而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又听着俘虏的惨叫,各个都是心下发寒直透骨髓,再不复方才的嚣张。
由于攻城不顺,被连日击败,他们内心甚至都生不起愤怒的心思,只喉咙发干,希望下次作战自己能死得痛快点,不要被俘虏后遭受这样的非人折磨。
“真是个魔鬼!”教廷的牧师首次见到如此酷刑,目瞪口呆之余,连连在胸口划十字,向上帝祈祷。
卡洛林和一干同伴见状,也说不出话来,虽然奥法议会中的邪道巫师,所作所为只会比魏燃更加残暴,但魏燃却是他们见过的唯一一个这么没有底线的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