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岳丈大人’,直叫沈辰邺尴尬非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尤其景逸还在身边。
讲真,景逸才是他心目中的准女婿。
本来沈辰邺想借着赴宴之机推了这门亲事,谁料傅明轩竟来了这么一出。
这轰不得又不能留的,该怎么办呢?不由得,沈辰邺便看向沈钰。再怎么,沈钰也是收养的,本人没意见,景逸那里也好交代。
继而,沈辰邺也抿起了嘴唇,沈钰害羞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下聘无可厚非,可是……这当口……”
“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婿确实不应该来,奈何明日就要启程,小婿也是没办法呀!礼数得尽,公事也得办,还请岳丈大人体谅。”
傅明轩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变化,沈辰邺也得办这趟差,南兵北调的事情已经列入国策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进行调动。
这一个来回怎么也得两个来月。
圣旨都下了,两个月后下聘确实有些失礼。
见沈辰邺无言,傅明轩高举红玉箫跪爬了几步。
“小婿与钰儿一见钟情,早就私定了终身,信物在此。还请岳丈准了这门亲事。”
傅明轩若是不拿红玉箫说事景逸多少还能克制住,如此,一把便将红玉箫抢了过去。
“你特么给我滚出去!!”
“这是干什么!!”
景逸轰撵傅明轩,沈钰自然看不下去。伸手便把红玉箫抢了回来。
“父亲,光弘说的没错,女儿确实与他私定了终身,玉箫确实是信物。”说话,沈钰把玉箫上面的小诗展现给沈辰邺。
见此情形,傅明轩得意的看向景逸,那意思,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
如此,景逸便更气了。
“傅明轩你给我听好了!乘人之危可是要遭报应的!钰儿失忆了,我景逸记性可是好着呢!”
不行了,我要晕了,实在坚持不住了。有时间再补上吧。抱歉了。
越说越投缘,越看越喜欢,于是乎,李昊也就毫无隐瞒了。继而,便将几年前那件奇怪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钰儿,你见过时间静止吗?”
“时间静止?怎么个静止法?殿下见过?”
“嗯,没错,本宫确实是见过。”平行空间的事情就够沈钰神往的了,这又听说时间还能静止,一时间,沈钰便更加的好奇了。
“哦?那殿下快说说,那是个什么样子。”
“你相信时间真的会静止?你相信本宫说的?”
“信啊!怎么会不信呢?殿下说的每一件事情,沈钰都深信不疑!”
“太好了!那本宫就把见过的都讲给你听。”
时间静止这件事,李昊除了何田以外还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因为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还会叫李赫娘俩抓住把柄,借机放大自己的不正常。
这么多年,李昊可算碰到了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如此,李昊便敞开心扉与沈钰道了个详尽。
“那日,本宫正在桃园与何田磨玉石。玉石的外皮刚磨掉,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而后,何田便去关窗子,也就是在那时,本宫发现时间静止了。知道吗,那时候的一切就如画一样静止不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
随着李昊的神情,沈钰仿佛也置身到那个时刻。
“……那刻,闪电如炸裂的烟花般挂在天空,就连落下的雨滴都悬在本宫的手掌上方不往下落。就像梦境一般,不可思议极了!事后,本宫与何田讲,何田还说本宫是没休息好,出现了幻觉。真是愁死本宫了!若是有个东西能把那个瞬间记录下来,本宫也不会郁闷了这么多年了。”
回想何田那时的神情,李昊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为什么自己能感觉到时间静止,而何田却不能呢?如再碰到那个场面,沈钰会不会与和田一样也感觉不到时间静止呢?
就在李昊沉思的当口,沈钰的大脑也在飞速的旋转。猛然她睁大了眼睛。
“殿下说的那日是不是十年前黄河决口的那天。”
“对对对,就是那日。”
“我就说嘛,定是那日。那天的情形沈钰也记得。雷声震天,闪电刺眼,一瞬间天就黑了,房子仿佛都被风吹的晃悠了,也就是在那天……”
就在李昊瞪大了双眼,聚精会神的聆听沈钰回想当时情景的时候,王富贵回来了。
入得内殿,王富贵首先把晋宗的口谕传达给了李昊与沈钰,叫二人赶紧穿戴齐整去宣德殿面圣。
起先,李昊还以为傅明轩把沈钰宿职内宫的事情捅出去了呢,着实还思量了一番对策。后来听闻是因为李明海拥兵自重的事情,才稳下了心绪。
“我就说嘛,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圣上正与百官商议对策呢!”
“劄子是谁送过来的?”提到李明海的事情,李昊想起了自己的亲信,子鱼。
“这个老奴还真就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八百里加急,昨晚上送过来的。”
“子鱼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派人过去找找,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出事了!”
“是,老奴这就派人过去。”王富贵附身的那刻,李昊瞥见了杵在一旁正忐忑不安的沈钰。
面圣衣冠不整可是大忌,猜想沈钰定是为了官服的事情不安,李昊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王翁啊,那个什么,沈太师官服坏掉了,能不能找一件来应付应付?”
“官服坏了?哪坏了?”
顺势,王富贵便看向沈钰。这一看不要紧,直把沈钰臊的满脸通红。
“没没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刮到了树枝灯架,撕了个小口而已。王翁只需找来针线,沈钰自己缝上就行。”
“这官服嘛,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
瞧两人的神情,不用想都知道官服是怎么坏的,基于如此王富贵也就没多问。可是,衣服能补,脖子上的印记怎么除去?
“怎么了?”
“怎么了,殿下还问老奴怎么了?”
“……”
主仆二人耳语了几句,李昊这才发现沈钰脖子上的吻痕。
按理说,李昊临幸个女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事实上除了沈钰之外李昊还真就对其他女子没什么想法过。毕竟是第一次,故此也是十分的尴尬。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
“哎呀!这……这可怎么办呐?我爹也真是的,那么多大臣,非得叫钰儿去干嘛?”
“八成与沈太师中状元那篇文章有关吧。眼下正想对策,圣上定是借机叫沈太师过去推行新政。”回想大殿上官员议论的事情,王富贵回道。
“文章?什么文章?什么新政?”说实话,在没发现沈钰是女子之前,李昊还真就对沈钰知之甚少。如此一来,倒是非常好奇沈钰的一切。
“殿下与沈太师如此要好,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可是经典的状元文章,入了册的!”
“……那个什么,本宫哪有功夫问那些啊!”说起这个,李昊不禁挠了挠后脑壳,暗道告白都费劲,哪有心思顾忌那许多啊。
“你呀你,瞧你这心思粗的,怪不得人家没拿好眼神看你。记住了哈,名震朝野的《冗员论》就是沈太师写的。别到时候出了笑话!”
“啊,记住了。不就是《冗员论》么?嘶~我说他怎么……”
提到这个《冗员论》,李昊不禁又想起傅明轩来。
前些时日傅明轩还当着自己的面洋洋洒洒诵读这个《冗员论》来着,那时,他还以为《冗员论》是傅明轩写得呢,还说傅明轩在纸上谈兵。这一听说是沈钰写的,李昊又误以为傅明轩是在故意那自己开涮,不禁又是醋意大发。
“怪不得呢!”
“怎么了?”见李昊那般的看着自己,沈钰不解的问了句。
“没怎么,就是觉得被戏弄了。”
“戏弄?谁敢戏弄殿下?”
“你呀!”
“我?微臣……微臣怎么敢戏弄殿下啊!”
“就是你!你不是说你不了解时政吗?”
“那个……那个……”
提起时政,沈钰登时想起了昨晚上李昊与自己提及越王李明海的情形。很显然李昊是在找后账,指责自己故意回避政要。
可是,那种当口,李昊还带着怨气,自己要怎么回答呢?
对着一脸责怨的李昊,沈钰尴尬了。
“殿下,非但是沈钰回避,实在是……”
“怎么,心虚了?《冗员论》写的头头是道的,还说不懂时政?骗本宫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昊口中的那个下场,沈钰可是领教过的,回想昨夜的情形,沈钰不禁臊得满脸通红,瞬间眼帘便垂了下去。
“微臣没撒谎啊,微臣真的不了解时政,只不过偶尔听父亲说一说罢了。至于那篇文章,实在也是汗颜呐!信口胡诌罢了!”
“沈太师太谦虚了,圣上披红钦点的文章,怎么能是信口胡诌的呢!”
昨夜两人之间都发生了什么,王富贵倒是不清楚,但从李昊的眼神中,王富贵却看到了‘幸福’二字,李昊开心,王富贵自然也跟着愉悦,可是高兴归高兴,沈钰这个样子可怎么面圣啊?
“殿下,您怎么不悠着点啊!她毕竟还顶着管帽啊!这若是被圣上和百官看到,成何体统啊!”
“本宫,本宫也没使多大劲啊,再说了,谁知道我爹会突然召见啊!实在不行,就说沈太师受了风寒,去不了不就结了!”
“可……圣上若是派太医院的人过来诊治,怎么办?”
“这个……”
“怎么了?沈钰有何不妥吗?”李昊与王富贵低语之前,都曾看向自己的脖颈,意识到不对,沈钰快步便向铜镜走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沈钰登时哇哇大哭起来。
“爹娘,呜呜呜呜……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孩儿不能尽孝膝前了!呜呜呜呜……”
也是,一个没有情感经历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那些带着血筋儿的印记是怎么来的呢,还以为得了什么脏病,命不久矣了呢。
“怎么了这是,这怎么还哭上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本少爷能得了这一身脏病吗?你赔,你赔!呜呜呜呜……”
“脏病?那能呢?”
“还哪能呢,这都快烂了,你看不见啊!”言语间,沈钰指向脖子上的吻痕。
“就这个?你就因为这个哭的?哈哈哈哈!”
“……”
一瞬间,沈钰被李昊的前仰后合弄得蒙住了。
“傻瓜,你可真是傻到家了!本宫真搞不懂父皇凭什么点了你为一甲第一人!哈哈哈哈!”
“殿下这是……可这个与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哎我说沈钰,昨从桃园回来,你怎么与本宫说来着?”
“微臣……微臣……微臣说什么了?”
“瞧你这记性,本宫与你要玉箫,你说不方便,而后本宫便与你玩笑,说是不是你爹给你找了陪睡丫头,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了本宫,说,找了。本宫就不理解了,既是陪睡丫头都有了,怎么连最起码的都不懂呢?”
“这个……这个……谁不懂了?不就是那点事吗,有什么不懂的?”
“是吗?那本宫倒是想问问你,这个是什么?”言语间,李昊指向沈钰脖子上的吻痕。
“花柳!”
“咦~让你把本宫想的呢,本宫连个女子都没碰过,哪能得上那么高级的病?”
“那殿下就是碰了男子了!不然怎么会传给微臣!”许是觉得要死了吧,沈钰都没避讳王富贵,直截了当便切入了主题。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得得得,你可别丢人现眼了,都十七了,连个春宫图都没看过。真不知道尊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
“嗯哼!殿下这般说可就是不近人情了。沈太师的母亲是个病人,沈太师不懂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嘛!”
“啥?钰儿的母亲身体不好?你怎么不早说啊!对不住对不住,本宫也不是故意的。要不这样吧,等一会出了承德殿本宫就去看望她老人家如何?”
“别别别!若是叫母亲看见了,母亲一准儿会打死沈钰的!”
“打今儿起,你就是天家的女人了,谁敢打你?”
“……殿下不是说,要带沈钰去长秋宫看夜明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