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姚柔,介绍人是张芷寒,她却不以此为跳板;被丁原约稿,又不把丁原和约稿之事放在眼里,更何况丁原还曾经救过她。她是不是欲擒故纵,吊起某人的胃口后,再来提高自己的价码?这个某人,蔡凤英自然会想到是丁原。
“如果你不愿投稿,那只有你自己跟他讲,我只是个传话筒,不管怎样,你吃晚饭,就在宿舍里等,等丁总编来了后,你再跟他讲。”刘胜男这样讲,有两种原因,一是要在蔡凤英面前表明自己的确是例行公事,二是她和丁原只是激情使然,她不会去考虑自己跟丁原结婚之事,她只是作为女人,在外面想得到一个优秀男人的欣赏而已。她终究会回家嫁人生子,守着家里那份产业,家里的那份产业不能让兄长独得,并且现在父母也已经明确了一条街的店铺全是她的,她出来不是赚钱养家,而是想到外面疯玩几年。她唯一在乎的是怕蔡凤英知道自己和丁原的关系后,一定会到家里透露一丝风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定会的。
因而刘胜男一再强调是对姚柔例行公事。
姚柔听刘胜男这样一说,想到丁原对自己毕竟有恩,的确也不好这样回绝,就点头见面跟丁原解释清楚。
吃过晚饭的姚柔正在整理她写的一些随笔,看看能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随便那几篇给丁原,表面也要应付一下。
“姚柔,在宿舍吗?丁总编已经来了,请你出来。”外面是刘胜男的声音。
“唉,在呢,稍等一下。”姚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汗,边应声边向窗外望去,见刘胜男和蔡凤英站在楼底下的路边,朝着这边喊。
蔡凤英自从刘胜男约了姚柔后,一下班就到保安室了,和刘胜男寸步不离,这在刘胜男看来并不奇怪,她们本身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而蔡凤英则是要看看丁原和刘胜男是否真有那么回事。两人正在吃饭时,刘胜男的电话响了,是丁原问相约姚柔的情况,刘胜男简约地说了声在厂门口见,就挂了电话,匆匆吃晚饭,赶到女工宿舍外面叫姚柔。
姚柔胡乱地那了几篇随笔,往包里一塞,就下楼跟刘胜男和蔡凤英回合了,三人一同向场外走去。
丁原骑着那辆酷酷的摩托车,已经来到厂外的草坪上。
见面后,丁原见蔡凤英也来了,感觉也特别的。面前的这三个女孩子,两个是自己已经得到的,一个是自己想得到的,她们三人竟然在一起和自己见面,这还真是奇妙,奇妙的可以像一部传奇大书。
这三个女孩子,心情也各不相同,姚柔是抱着纯粹的感激和友情的心态而来,她谈定地微笑着;刘胜男则是为自己的**办事,也只是忠人之事罢了,没有过分的心事,可她的眼睛充满着热情,火辣辣的目光要把丁原熔化;而蔡凤英的主要目的,就想证实丁原和刘胜男的事,她根本就不关心姚柔给丁原的什么稿件,她这次来,不但证实了自己的怀疑,还嗅到了丁原想追求姚柔的味道。
“丁总编,怎么,就在草坪上约稿子?这也太小气了吧。”刘胜男笑着向丁原抛了个媚眼。
蔡凤英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接着又是一阵巨疼。自己的怀疑不幸而言中了,凭着女人特殊的敏感度,从刘胜男的眼中已经读出了其中的故事。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鞋厂的一枝花,风情万种,只要她肯卖弄风情,任何男人都会到这她的石榴裙下。可丁原偏偏在占有了自己的同时,竟会跟一个假小子鬼混在一起,自己觉得太冤了。
“好啊,你们说去哪儿欢度这个愉快的夜晚。”丁原盯着姚柔,回答者刘胜男的提问。
“对不起,如果要去玩的话,那你们去吧,我喜欢清静,从不去热闹的地方。”姚柔听说要去玩,立即推辞,并转身欲回去。
“小姚,今天你是主角,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何况我们是来谈工作的,而不是来休闲的,对吧,刘班长,还有蔡班长。”丁原见状,立即见风使舵。他现在发现,姚柔不是个容易冲动的女孩,而是一个相当稳健、有主见的人,一般的男孩子真不容易能蛊惑这个聪明的女孩。丁原已经分析了姚柔的性格,也制定了用约稿的方式来让自己的魅力充分展示出来,达到让姚柔从崇拜到爱慕的目的。
四人坐在草坪上,开始都是天南地北地胡聊起来。真实的说法是,除姚柔外,她们三人聊得很欢,只有姚柔默不作声地听她们聊。丁原两眼余光不离姚柔,刘胜男却两眼直盯着丁原,蔡凤英的两眼象打流星似的,仔细观察着其他三人的眼神。
从她们三个女子坐在草坪上的姿态,很明显地看出三人的素质差别。姚柔是双脚并拢,两腿弯曲地坐在草坪上;刘胜男则是盘坐在草坪上;而蔡凤英则是两腿叉开,八字型地坐在草坪上。她们三人的坐态,让丁原领略到了三个女子的性格、素质和涵养的巨大差别,心里想着姚柔这个如此美丽、清纯、有涵养的奇女子在床上是什么滋味。
丁原见姚柔任凭她们三人嬉笑怒骂,自己一声不哼地看着书,就开始问姚柔:“小姚,我们约稿之事,你完成了多少?”
姚柔的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本,口里回答:“哦,丁总编,对不起,我改变了主意,不想投稿了。”
刘胜男和蔡凤英并不吃惊,因为她们早就知道姚柔会拒绝,只是听姚柔开口拒绝了丁原,也就停住说话,一齐望着姚柔。
丁原可不同了,他感到十分不解,当初就在这旁边的小河边,木棉树下,姚柔答应的好好的,给报社写一些能让员工读者看的懂的、有兴趣的读物,怎么在向她约稿时,她却变卦了,拒绝了,这时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导演的那幕“英雄救美”的真相让她知晓了?这不可能啊,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胡扁两人知道,难道是胡扁走漏了风声?这也不可能啊,借胡扁十个胆,他也不敢对外说出半个字来。看姚柔的情形,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恩人,这不是走漏了风声,又作何解释呢?
望着姚柔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丁原这下可有些沮丧了,他无法猜到姚柔的内心世界,他也进不了姚柔的内心世界。
还是刘胜男打破了这个沉闷的尴尬气氛,开口向姚柔问道:“你之前答应了,又怎么突然决定不想投稿了呢?”她的意思是你可能肚子里没有货吧,自己写不出作品来,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写不出,只好用这个赖皮的招数来敷衍过去吧,如果你真的是才女,那你还会在这里做普工吗?这不是上天给八厂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姚柔对着刘胜男笑了笑,那微笑煞是好看,丁原看得呆了,蔡凤英看的嫉妒死了,刘胜男却喜欢看,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