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绩心里清楚的很,到现在林刚还不跟苏娥联系,足以证明林刚根本就没有和苏娥谈的意愿,换个其他的父亲,至少会保持作为女方家长的一点尊严,再也不会往林刚身上想了。
可利字当头,钱是好东西呀。苏绩要的是钱,而不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和一生的幸福呀,目前没有别的目标,只有林刚这个唯一能寻找的猎物呀。
“你呀!我不是说你,什么爱呀情呀,那是像林刚和娥娥崽这样的人要的吗?那是二十来岁的还不懂事的年轻人的观点,他们现在就是过日子,还要什么爱呀情的?结了婚后,就算是性格不合,也会在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日子里过下去,还会在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内白头到老,老话说‘吵吵闹闹是夫妻,不吵不闹不到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苏绩又何尝不知道年轻人追求的是爱情和家庭的完美结合呢,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苏绩想了想,继续跟苏凤说:“你现在就是要去林刚父母家里,我相信你只要一提亲,他父母很定会兴奋起来的,会压林刚同意亲事的,你不是说林刚是孝子吗?如果林刚不同意,你就想办法叫他的父母以死相逼,林刚碰到了这种情况,还不同意呀,我保证他会同意。”
苏凤瞪了苏绩一眼,心想你这哪是长辈说的话呀,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事是都想得出来呀,还以死相逼。
“春节后再说,我这几天忙的要死,哪有闲工夫去说媒,就这几天的繁忙,我不要赚钱呀?”苏凤见他如此心急,感到不解和疑惑,叔叔是怎么啦?春节后去说媒不是一样的吗?这还会耽搁什么事呢?想到自己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也就不搭理他了。
苏绩见苏凤不理他了,也觉得没有纠缠她的必要,认为关键还在于王运来,等王运来来了,再来说服他到林刚家去提亲,估计效果会更好一些,过年这上万元的收入啊!这对苏绩是多大的诱惑呀!
想到这,苏绩任凭苏凤去忙她自己的,又钻进各个包房,去寻找熟客,恭维几句,点评几下,讨要几支“伸手”牌香烟。
转了一圈,还真蛮有收获的,他手中已经有了一把香烟了。从包房出来,见王运来已经回来了,正在调台看电视。苏绩赶忙将手中的“伸手”牌香烟放进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空香烟盒里,就挨着王运来坐下来,伸手从茶几上拿起王运来放在那里的烟,抽了一支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出了一串烟圈。
王运来也没有搭理他,继续看他的电视。
苏绩见王运来既不问候他,也不跟他讲话,心里很不痛快,心想古文讲得真好,的确是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这就是人情冷暖,这就是世态炎凉,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叔叔呀,怎么见了我就见到瘟神一样呢?
这是苏绩的想法,他只想着自己,从来不想着别人,他在王运来这里得到的好处还少吗?王运来刚才是看他又进包房,向那些熟客伸手要烟而给自己丢脸,生气才不搭理他的。
苏绩想,他们都把自己当空气,可自己不能把自己当空气呀,自己来的目的是想办法让他们在年前把事情敲定,前后就这十来天功夫了,上万元的差别呀,能放过吗?肯定不能放过,一定要争取到位。
“来子,娥娥崽和林刚的事情怎么办嘛?这事看样子还是要你出面的呢,要不明天你就去林刚家里找他父母,将林刚和娥娥崽的事给定下来。”苏绩掸了一下烟灰,对王运来说。
王运来装着吃惊的表情反问苏绩:“啊!什么时候林刚和娥娥好上了?这个林刚,搞到了我小姨子,还把我给瞒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苏绩一听王运来不清楚林刚和娥娥的事情,心里直纳闷,按理说,他和苏凤的商议,苏凤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老公啊?王运来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如果是装作不知道,那这事可有点悬,这就说明王运来没有兴趣促成娥娥崽和林刚的婚事。这件事还真的必须把他搅进来,凭苏凤是无法说服林刚的,如果王运来不点头,也不会答应苏凤去林刚家找他父母的。
“天啊!这么大的事你还竟然不清楚啊!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迟,杨正刚和娥娥崽好上了,你明天就代表我去杨正刚的父母家商议他两人的事吧,争取在春节前敲定,就这么定了,我明晚就等你的好消息。”苏绩不管王运来答不答应,自作主张地要王运来促成这事。
苏绩的如意算盘是既然王运来不清楚内情,那我就干脆说的像杨正刚已经和娥娥好的不得了的假象,让王运来稀里糊涂地去杨正刚家跟他的父母提亲,免得王运来去问了林刚以后,发现情况不是他说的那样而把事情弄泡汤了。
“等等,我昨晚还和林刚在一起吃饭,张凤祥在饭桌上询问了林刚,今后是如何打算的,是继续留在县城,还是有朝一日会到省城去发展,如果计划长期留在县城生活,那就要尽快成家,可林刚说他现在还做不了决定,要看生意做得怎样,如果做得很红火,就有可能留在县城,如果不怎么好,最终有可能会再到省城去。”王运来停下话,用眼睛瞄了一下苏绩,看看苏绩的表情有什么变化,自己也好应付下面的纠缠。
看到苏绩失神地望着自己,王运来继续介绍饭桌上的情况:“所以林刚委婉地谢绝了张凤祥想帮他介绍女友的倡议。”
王运来看到苏绩魂不守舍的样子,暗暗好笑,心想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还到我面前耍花样,你以为我也是你严重的糊涂蛋呀。
“咣当”一声。
王运来一惊,抬头见苏凤站在自己的面前,非常失望的表情看着他,手上的一只不锈钢茶缸掉在地上。
“怎么啦?魂不守舍的。”王运来皱了皱眉,问。
苏凤忙蹲下来,拾起茶缸。抬头问:“林刚真是这么说的?”
“他不真的这么说,你认为他怎么说呀?”王运来反问苏凤。
“他真的不会在县城生活?”苏凤手拿着茶缸,追问。
“你没有听清楚是怎么的?他并没有说一定要到省城去,而是要看这里的生意做的怎么样,生意的好坏是关键。”王运来进一步解释说。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苏绩,不要在林刚身上打什么坏主意,他不是非要现在得找女友的男人,如果哪天他回到省城,找对象相对容易得多,如果想要林刚和苏娥顺利地谈下去,做父亲的再不要在成天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照你这么说,那就更要加紧时间,把林刚的脚拴住,这样他就不会想到再到省城去了。”苏绩接着下一根烟的火,催促着王运来。这倒好,这不但没有让苏绩冷静下来,反而让他有了催促我们的借口了,王运来暗暗苦笑了一下。
“春节没有时间,要谈也要等到过完年再说,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也不要急成这样,林刚有钱可以娶老婆,娥娥有身子也可以嫁老公,以前你是百般阻拦娥娥的婚事,今天却如此卖力,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企图啊?”王运来干脆就把事情说白了,省得苏绩没完没了。
苏绩见年前彻底没戏了,只得狠狠地瞪了王运来一眼,悻悻地回家去了。
苏凤出来,望着苏绩远去的背影,不接地问王运来:“叔叔是怎么啦?口口声声要在春节前敲定。”王运来没好气地说:“什么原因?还不是为了几个钱,春节前促成了这事,杨正刚就要去他家走亲戚,就要给他们压岁钱,就要给他们购年货,只要杨正刚出钱,他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地打量购买年货,上万元甚至几万元就可以进入他的口袋里,你说他会急什么呢?”
“天啊!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啦?竟然这样。”苏凤听王运来这样一说,惊得她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望着苏绩,直到苏绩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嗨,林刚真的想会省城啊?”苏凤对王运来刚才的话信以为真,使她有种失落感,好不容易来了个和苏娥年龄相仿的男子,还以为苏娥的缘分来了,殊不知还是悬。
“你说呢?”王运来没有正面回答。
“你是忽悠叔叔的吧?你昨晚还在家里吃饭呢,难道你有分身术?”苏凤想想,明白了王运来的意图,是不让苏绩干扰他们年前着一黄金时间的生意。
王运来笑了笑,还是没有回答,苏凤也会心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