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城市是个难产的孕妇。
我是第十个孩子。
五个死于拥挤，
两个死于雾霾。
城市的胃口很好。
我们茁壮成长，
我们在马路上撒欢，
我们无知的走向灭亡。
城市只是个难产的孕妇。
二
城市在哭泣。
打工者涌入城市的那个夜晚。
羊皮袄把马路覆盖。
汽车行驶在脊梁上，
荷月而归，
抗过锄头的脊梁。
霓虹灯在闪烁，
城市的夜烟雾缭绕。
粗大的手抚摸着城市的死角，
夜里的城市在哭泣。
三
羊皮袄已经腐烂。
落叶的早晨让城市更像城市。
我要给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问好，
给每一个人披上羊皮袄。
城市还未睡醒。
热豆浆温暖不了混泥土的牢笼。
时间被写在纸上。
从一个牢笼走向另一个牢笼。
星星已经逃离，
月亮已经破碎。
没人在意，
羊皮袄已经腐烂。
四
火车站坐满了乞讨者。
人来人往，
佝偻的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清晨的第一缕光普照大地。
城市开始沉寂。
用冷漠迎接冷漠。
微笑是危险的奢饰品。
心中的爱一点点的冰冻。
工作只是死亡前的无聊选择。
做着昨日的事情，
梦与城市一同睡去。
打工者挥洒汗水。
他们不属于城市，
我跟庆幸，
我只是城市里的打工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