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生病了,我很害怕,打你电话,显示是空号,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和你是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我把戒指串在了吊坠上,他们都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颜珈。
诊所里。
医生拿着验血的单子,翻开看了看,然后笑了笑。
大概是这种乱世里,到处都是战争和死亡,让人觉得精疲力尽,而这个突然而至的生命,就像是一股鲜活的血液注入一团死水里,给人带来了一种叫做新生和希望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医生再开口时,笑容里带着难掩的激动和笑意,说:“恭喜你,怀孕了。”
医生的话一落音,颜珈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仿佛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终于落了地。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手脚都有些发麻。
那一刻,颜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
震惊,不可置信,还带着说不清的巨大的激动和心酸一股脑的涌上来。
颜珈没忍住,哭了起来。
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炮火,每天都要面临生离死别,每个人都很麻木,可她就在这样的战乱里,迎来了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他在她的肚子里,像一束光,照在她前进的路上。
付时玖也哭了起来,她抱着颜珈,说:“真好。”
颜珈哭着哭着,就笑起来。
颜珈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的时候,付时玖来送她,两人都舍不得,颜珈结束了自己为期三个月的战地记者生涯,去了一个偏远的城市。
她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医生,姓蒋,叫蒋澄,是个很年轻很帅气的医生。
后来才发现,他住在颜珈对面,两人是邻居。
颜珈定期去他那里做产检,有一次,她去他那里做产检,看到一个漂亮邪气得逼人的男人去找蒋澄,那时候刚好颜珈也在。
那人看到颜珈的时候,愣了愣,而后带着一丝轻挑挑的语调道:“哇,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方便留个电话吗?”
蒋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此后颜珈去做检查,经常会看见他,颜珈慢慢知道了他叫魏莱。
魏莱经常会去蒋澄租的房子去找他,两人大部分时间都会撞上,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蒋澄属于很冷淡的那种人,魏莱则像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里都极其张扬。
魏莱和颜珈熟悉了以后,知道颜珈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就经常会去她那里蹭饭吃,他们吃饭的时候,也会打包一份过来给颜珈,偶尔忍不住就调戏一下颜珈,让颜珈跟着他算了。
颜珈听烦了就骂他。
颜珈生小孩的那一天,是蒋澄帮忙接生,魏莱自告奋勇当起了颜珈的保姆,每天给她做饭吃,蒋澄下班后也会去看看小孩。
小孩儿眼睛大大的,皮肤也不像别的小孩儿那样刚生下来的时候就皱巴巴。
长得很漂亮,很讨喜。
蒋澄和魏莱都很喜欢。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小孩出生一个星期后,有点发烧,颜珈量了一下体温,37.6,低烧。
发现他发烧的时候,刚好是在晚上,颜珈一个人去医院很麻烦,而且温度也不是很高,她就上网查了查,网上大部分都在说小孩低烧不要先去医院,洗个热水澡,多用热水擦一擦,先观察。
颜珈就先给他洗了澡,然后每隔两个小时给他擦身体,小孩儿的体温反反复复,一会儿36.9度,一会儿37.2度,有时候又会上到37.5度,都不高,最高也就37.8度,但就是退不下去。
颜珈一夜没睡,急得不行,天快亮的时候,还是去敲了对方的门。
蒋澄闻言愣了一下,脸色沉了沉,问:“发现的时候怎么不说,月子里的小孩儿发烧很严重,一般小孩儿八个月后才会出现发烧情况,再不济也六个月以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颜珈一听,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又怕小孩出事,又自责怕死自己耽误了小孩儿,眼睛红红的,说话的时候都带了点哭腔:“晚上十点发现的,他有点闹,我摸了一下,觉得有点热,就量了一下,刚开始只有37.2度,后来最高也就37.8度,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没事。”
“赶紧送医院!”
颜珈拿了奶粉奶瓶,尿不湿等,把小孩用薄薄的毯子包起来,随着蒋澄一起去了产科医院。
一去医院,医生第一句话就把颜珈说傻了。
医生说:“得住院。”
颜珈愣了愣,赶紧说:“体温不高,最高也就37.8度,刚刚量了一下才37.5度,怎么要住院?”
医生说:“小孩月子里发烧很严重,要检查,看看是不是细菌感染,小孩太小不给单独开退烧药,你先带他去验血。”
颜珈带着小孩去验了血,医生拿着单子道:“应该是细菌感染,白细胞偏高。”
颜珈拿了单子看了一眼,对比正常范围值,在正常范围以内,又不懂,问:“不是在正常范围里吗?”
医生道:“新生儿的标准不一样,这个值已经超高了。”
颜珈很迷茫,问:“要住多久?”
“先看结果,如果确诊为细菌感染,周期最短是三个星期,21天,治疗疗程要足,然后复查,结果可以才能出院,如果不可以,还得继续住。”
颜珈傻眼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低烧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么多东西,又问:“可以陪护吗?”
医生说:“不能,每周可以探视一次,会给你一张卡,到时候凭卡探视。”
颜珈根本不懂,问蒋澄,蒋澄说:“听医生的。”
颜珈没办法,办了住院手续,孩子交给了医生,医生要带去洗澡,等颜珈办完手续,医生通知要签字,颜珈进去后,医生说:“我们要先抽脑脊液,做这个的时候会有风险,但是我们这边的技术很成熟,但也也会存在风险,每个小孩儿的承受能力不同。”
颜珈问:“抽哪里?”
“脊椎刺穿,就是脊髓那里。”
颜珈一听就傻了,说:“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你快点决定。”
颜珈出了医院办公室,去到走廊那里,手抖得不行,她很害怕,颤抖着把电话打给了薄钧野。
但是电话那头,一个女声冷冷的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
颜珈蹲下身,还是没忍住,大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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