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上前,手指再次在对方皮肤上擦了一下,一下子夜总会经理的疼痛感便减缓不少,他心有余悸地盯着方冬,不敢妄动。
“我要看进入你们地下二层的客人的档案名单,别拒绝,如果再五分钟之内你不给我调出档案,那你就会因呼吸衰竭而死。”方冬淡淡道,掏出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棒棒糖:“放心,我不会让人知道是你做的,因为你只要帮我这个小忙,那么在之后你会和这批人一样昏睡过去,在几小时后醒来。至于这里的监控,已经被我摧毁掉了。”
梦忆昔不适时宜地给对方看了照片,照片里是被敲成破烂的监视仪器。
经理喉结动了一下,身上的不适感正在加剧……
三分钟后,经理躺在地上不动了,而方冬正在电脑前翻阅众人的资料。
“哇,如果把这些资料全曝光出来可不得了啊!找到了!”方冬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小柔不是被可疑人物掳走了,而是进入了第二层。
几天前他就看出小柔对第二层有着浓厚的兴趣,可惜他没这么多钱让她进去,而且他自己背景也相当可疑。
方冬看到小柔的档案里,负责人那一栏写着:王帅风。
“王帅风?这是哪个鬼?”
……
此时,二层楼已变得一片混乱。
王帅风此刻正捂着血流不止的头躲在吧台后往外窥伺。
而被他带进来的小柔正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用一种警惕的姿态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男人和保安。
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了,这些人要不膝盖骨折,要不手臂脱臼,躺在地上痛呼不止。
“妈的!阿龙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王帅风惊叹道。
事情的展开相当离奇,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和小柔沉默地坐在吧台前喝酒,然后突然就冒出来几个老男人想要勾搭小柔,他们显然将小柔当成这里的女郎了。
那时王帅风还毫不担心,只要亮出小柔也是这里客人的通行牌,那就没事儿了,但先出手的是小柔,在对方的手搭上她肩膀的刹那,一个眼花缭乱的神器动作折断了对方的手臂。
而既然是阿龙让他罩着小柔,他怎么说也不能退,然后他就和那帮想兴师问罪的人打起来了,头都被酒瓶砸烂了,而离奇的展开也是在那时发生的。
这个女人开挂似的陆续把一大帮男人放到,折手折脚毫不含糊,技术娴熟显然经过多年的训练。
那时王帅风才明白阿龙不是泡妹子了,而是找了个女保镖,而且这女保镖的脑子不大好使。
本来这件事可能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后来……她把保安也打了,拿枪的保安也来了,于是便发展成现在这挟持人质僵持的状态。
坐在台上的dj不动声色停下双手,悄悄播放了一首日本音乐,古朴而苍凉的调子一顿一顿,有点类似古筝,让人脑海中浮现出武士对决的场面。
王帅风眼中小柔变成了一个持刀的女浪人,正将刀架在某大名之子脖子上,对前来抓捕他的武士们冷冷开口——“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虽然这些安保人员拿枪,但王帅风知道这帮人是不会对客人开枪的,只是想起到威慑作用,让客人冷静下来。
酒喝高了,药磕嗨了经常会有这种流血事件,面对这种事,皇后夜总会的一贯作风是:不能在这里出人命,要闹事出去,在外面死活不管。
好事者总是不少,即使是现在也有人希望事情再搞大些。
“诶,这女的谁啊?”
“不知道,估计有点来头,这身手练过!”
“让一下!”
一个人挤开人群靠近了中心,被挤开的人正想回头说两句,却因为对方的装扮愣住了。
好像刚刚从某个武术道馆里走出来一样,穿着一件宽松的棉布衣,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缎带,右手拿着一把刀,不过那把刀是木刀,应该是练习用。
那人剑眉星目,就像从武侠片中走出来的男主角。
“是他先骚扰我的。”小柔对周围的保安说。
她得承认当时自己有点冲动了,没有看到那个人,让她心情烦躁,所以就动手了,暴力总能宣泄负面情绪,在完事儿后她舒服了些,但事情大条了。
就在众保安想着该用什么手段拿下对方时,人群中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那个手持木刀的人。
“这女人,就交给我好了。”
闻言这些人全都乖乖收起枪,周围的客人一片哗然,纷纷猜测起这个男子是谁,就在这时,这个男子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在小柔身边了!
他并指为刀在小柔后颈一击,在瞬间就制服了对方。
“是武者!”
人群中有人惊叫出声。
“武者能达到这种水平吗?他是几级武者?”
在众目睽睽下,男子扛起昏迷的小柔,转身就走。
“站住!”王帅风从吧台后冲了出来:“她……她是我朋友。”
男子转头,眯起眼冲王帅风看了一眼,王帅风浑身一凉,直接跪倒在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脖子完好无损。
那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看到对方举起那木刀朝自己砍过来,然后一刀扫过他的脖子,喉咙直接被割开了,那疼痛感是那么真实,血从脖子上流下来的温热感也那么真实。
这是王帅风第一次体验死亡的恐惧,他抬起头,看着对方扛着小柔离开,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三层的赌场中,赌桌上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长长的赌桌两边,陆修这边是堆积成山的筹码,而另一边则是两只手就能抱拢的筹码,而且……陆修这边的筹码,全都是最高面额的。
另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败北了,这是最后一个对手了。
对方紧紧攥着手中的牌,,眼珠子不断在陆修和手中纸牌之间徘徊。
“已经到最后了,资本的压制和运气的压制,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就凭你那不足我百分之一的筹码?”陆修冷笑道。
盯着对方犹豫不决的痛苦表情,陆修叹了口气:“好了,不折腾你了,结束了。”
他丢出了手中的牌,当这些牌翻开在对手眼皮下时,对方紧攥纸牌的手也松开了,手中纸牌零零散散掉落在桌上,那是一副很好的牌,本来有很大可能会赢,但和陆修的牌面相比,他还是输了一筹。
他输了,和其余六人一样血本无归。
荷官手持修长的木片,将最后一点筹码刮到陆修手边。
至此,面无表情的赌场主重展笑颜:“看来,胜利者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