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肉身实力大增,的确可以跳的很高,但是想要直接跳上这两千丈高的山崖,显然不可能。
“御剑肯定是没戏了,跳也跳不上去,攀登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江宁望着那光滑高耸的崖壁,思索着。
忽然江宁眼前一亮,长笑一声道:“那就走上去!”
江宁忽然想起欧阳硕所使用的那种在空中借力的技巧,如果控制的好的话,以他现在的肉身强度,说不定就有希望上去呢。
想到就做,江宁肉体力量爆发,肌肉隆起,猛的纵身一跃,直接达到了两百九十多丈处。这也是江宁全力一跃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达到这个高度后,江宁上冲的势头一顿,开始下落。然而江宁早已做好了准备,在身体下落的一瞬间,右脚猛的抬起,然后重重踩下。
只见他脚下的空气被骤然压缩、踩爆,借着空气爆开的反震之力强行止住了下落的势头。江宁心中一喜,左脚如法炮制,身体一点一点的向上而去,他的脚下仿佛有一座无形的阶梯,供他攀登。
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在达到五百丈的时候,江宁肉体力量用完,无奈落下。只是这次有了准备,在快到底的时候,连踩两下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倒是没有再次被摔的那么惨。
“不行,要控制好力道,不然很快就会力竭而摔下来。”江宁一边恢复一边总结经验。
恢复好之后,便继续攀登。
江宁现在的肉身力量比之前强大了不知多少,虽然跳跃能力只是提升了三倍,但其综合肉身力量却不止三倍那么点儿。
那滴暗红色的血液,让他的肉身有了一个质的变化,虽然还达不到断玉重生的境界,但也相当接近了。
断玉重生,顾名思义,就是短腿断脚后能够再次生长出来,那需要无比恐怖的生机和气血。想要达到这一境界,不是单纯靠灵药浴就能达到的。药浴只是在突破那一境界的时候辅助一下,想要达到那等境界,要先将肉身锤炼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才行。
荒莽锻体诀前三层只要靠药浴就可以达到,但是后面两层就不行了,可以说前三层是一个境界,后面两层则是一层一个境界。
想要达到极难!
江宁一次次攀登,一次次被摔下来,一次次总结经验。随着他被摔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对肉身力量的掌控能力也在急速提升着。
崖顶一道倩影随风而立,这少女一袭白衣胜雪,洁白的衣袍随风飘荡,三千青丝时不时的轻抚她那白皙滑腻的绝美脸颊。少女一脸忧愁,眼角还带着泪痕,显然是刚哭过,这少女自然就是水颜夕。
自从江宁掉落神息之地后,她每隔几天就会来这里,有时看看就走,有时会一连呆上几天或者更长的时间。她幻想着,或许就有一天,江宁会从下面爬上来。
起初她的确是抱有这样的幻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意识到,幻想只能是幻想,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了。
但是她依旧会来,仿佛这神息之地便是江宁,来到这里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日夜思念的少年。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和寄托,慢慢的也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水颜夕伸手拂去挡住视线的发丝,笑着说道:“龙源,今天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梁宽那家伙现在很勤奋,前两天踏入筑基境中期了呢。如果你知道,一定会替他高兴吧,你们可是最好的兄弟呢……”
“不止是他,你不在了之后,所有的弟子都很勤奋,现在逍遥门整体实力已经成为天心宗第一了。”
“上次我去你家,芊芊那小丫头又喊着要见你呢,看的出来,她真的很想你……”
在水颜夕的要求下,天心宗并没有把江宁死去的消息告诉他的家人。自从江宁掉落神息之地后,水颜夕就经常去龙家,代替江宁照顾他的家人,而龙岩夫妇也将水颜夕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水颜夕脸颊微红,有些害羞的说道:“你母亲都把我当成儿媳妇了,甚至还说要给咱们举办婚礼呢。”说道这里,水颜夕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喃喃道:“只可惜,你我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沉默片刻,水颜夕又笑道:“话说你这家伙真的是好福气,你还不知道吧?胡思梦那丫头多次杀上魔门为你报仇。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呢。”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敢爱敢恨。不像我,喜欢也没勇气说出来。”水颜夕的泪水划过眼角,惨笑道:“现在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水颜夕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腿,埋头无声的抽泣着,惹人怜惜。
半晌,水颜夕又自抬头,继续诉说着:“龙家附近多了许多神剑门的弟子,看样子似乎在帮你守护龙家……”
自从江宁掉下神息之地后,水颜夕担负起了照顾龙家、看护逍遥门等责任。她没有像胡思梦一样杀上魔门为江宁报仇,而是默默的守护着江宁之前所在乎的一切。
她在神息之地的山巅上,轻轻的诉说着,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江宁。她知道江宁或许听不到了,但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欧阳家在五龙城举办的天骄会就要开始了,很多少年天才都已经开始动身了,如果你在,也一定会去吧?”水颜夕又道。
水颜夕站起身来,道:“我该走了,师尊说,天骄会结束的时候,可能就是魔门的阴谋最终实施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次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说完水颜夕最后看了神息之地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她听到一阵空爆声,那声音从神息之地的下方传来,正在快速的接近。
水颜夕娇躯一颤,停下了脚步。这半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神息之地有动静。
“难道……难道……”水颜夕豁然转身,喃喃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期待的光芒。
她没有走到崖边去看,她怕看到的结果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