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盾里面的人,怎么没动静?”
温浩没有去管那些已经摔倒在地上的骑兵,他回头看向处于火焰包围圈中依旧不动如山的“防护盾们”。
再回头观察四周,他要确认张兮刚才的表情变化,到底是做给他看的,还是真有准备。
“排长,他们好像洒的,不是水,是面粉。”
摔在地上的一名战士张嘴吃进去了一点被水枪洒出来的“水”,感觉怪怪的,根本就不像是水,仔细琢磨了一下味道,判断出了是什么东西,想不通原因,便大声告知给了温浩。
“面粉?”
温浩皱着眉头,再次望向四周逐渐浓郁的空气,低头看着自己被面粉染白的盔甲。
空气中的面粉越来越多。
“不好!”
危险的感觉逐渐临近,他立马在第一时间掉头折返,“撤,后撤,撤退,都给我撤退!”
轰!轰!轰!
面粉突然爆炸起来,除了跟在最后面的十来名骑兵与最先反应过来的温浩及时的逃出圈子外,其他的骑兵全被那面粉爆炸给留在了原地,不知生死。
“什么情况?”蓝创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当粉尘达到一定密集时,再遇到火,就会产生爆炸。”
张兮解释其中的原理,并没有说他为什么呼知道这个。
“这就是组合技?”
蓝创想到了在战前张兮与自己提高过的组合技。
“没错,人工组合技,火,却还是对方给提供的。”张兮点了点头,好似他的风法,能够助力于火,用少量的消耗,达到同样甚至更大的效果,以此类推。
“那我们,要追击么?”
蓝创松了口气,原来张兮对于一切,都有着自己的盘算,是他多虑了。
“不追,继续原地待命,先等粉尘散去。”
张兮摇头,他不确定粉尘还会不会产生余爆,不能让自己的将士冒险。
对方的指挥官是温浩,在用兵上要比自己强,再往前就是对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几乎不用考虑,重新整装,再次出击。
半个时辰后,向开奇带着他的战友们全数回归,在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痕水泡,不过他们身上的水泡,都比蓝创他们所预料中的要少上不少。
“你把你那护盾拿我看看?”蓝创奇怪的跳下马去,那么大的火,还没把护盾给烤烫?
“这,不是铁做的?”
他拿着护盾打量,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烫,材质也比想象中的要轻上不少。
抽出自己的佩刀,猛地用力在护盾上一砍。
护盾竟被砍出了些许裂缝。
这一刀,他用的虽是全力,但若是让密集的箭矢全数射在护盾上,水滴石穿的功效,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将这些护盾给破裂掉,从而覆灭掉护盾里面的人,哪里还用得着火焰包围的多此一举
“不是。”
向开奇嘿嘿的笑了起来,以崇拜的目光看向老大。
“就像是我说的,某人安排在我们这儿的眼线,也可以反被利用。”张兮若有所指的瞥了自己身旁的护卫一眼。
“老大,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护卫立马掉下了马,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前面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以及依旧还不知生死倒在前方的那些战士,这一切都意味着,哪怕是实战演练,也是有一定的死亡名额的。
出卖情报,其罪当诛。
想到后果,他忙道出原委:“只是那天温排长忽然把我叫去他的营帐里问话,我不敢不答啊。”
这不牵扯到战队的问题,而是在同一个营区,两边都不能得罪。何况还是张兮放权让温浩主管营内的一切事宜,面对温浩的询问,他不敢不回答。
“你这混蛋……”向开奇冲上前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是没有受重伤,但在那里面的滋味儿还是很难受的,身上的水泡,让他“存活”下来,却也失去了之后的战斗能力。
与向开奇同行的三十骑兵也都愤愤的看向了他。
“算了,就这样吧,只是演练,当个教训,以后别犯同样的错误就行。”张兮将向开奇给拉了下来,语气温和的帮护卫整理了一下领子,他,也能够理解当时这名护卫被单独叫进温浩营帐的处境。
“谢谢,老大。”护卫松了口气,他的全身,已经湿透,冷汗已经渗透了盔甲。
然而,张兮的话锋骤然一转,声音冷厉:“毕竟我的兄弟没有伤,若伤了,你一条命,可不够赔。”
“对,对不起,对不起老大!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句,下的这名刚松了一口气的护卫忙跪在地上,就欲给张兮以磕响头的方式求饶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在张兮身后某几位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浸湿。
“我说了,这一次没有兄弟受伤,就算了。”
张兮将他给强行拉了起来,不允许他再将任何不好情绪表形于脸上。
他看向身后的众士兵,大声道:“第一步,我们已经赢了,还记得在出发前我与你们所说的话么。你们的胜利,得靠你们自己去拿下,接下来,你们全部自行完成进攻,我,不再指挥,你们没一个人,都是指挥官。”
“什么?”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创认为张兮的这一仗打的很漂亮,在此仗如此精彩的情况下,他在众士兵心目中的个人凝聚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制高点。他应该趁胜追击的,继续率领他们一举拿下整场战役。
可他却,不指挥了,这叫什么事儿?
“老大,你,是认真的么?”
“老大,我们真的可以自行安排怎样进攻吗?”
“万一输了,老大,你,会不会怪我们?”
“既然老大这么安排,一定有老大自己的用意。”
在身后的众士兵中,传来了一些声音,这些声音中,有疑惑的,有的带着希望,有的,带着些许兴奋。
“是的,这场战役是属于你们的,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干吧!”张兮一撒手,向着后面退去,完全不打算再管接下来队伍的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