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战乱之期,许多贫困人家养不起孩子,便会将女儿送至女学教养。在很长一段地间,女学声望极高,沐氏更成了天下女子榜样,受人敬重。
行止后来回到越州,组建红樱军时,有数名女军是从沐氏女学出来的。她这才知道,所谓女学,的确教地些穷困的女孩儿读书习武,但同样也教女子媚术,只要一旦成年,便会喂药控制。她们要为吴家办事,去打探情报,甚至被吴家当作妓子招待客人。
行止没有想到,文华院还能脏污至此。
她对红樱军女子极为爱惜,一怒之下把文华院给烧了。大火烧了数日,她宋行止也背下极大的恶名,被骂了十年。
如今,吴良启果然要施此计策。吴良启扩充文华院时,一开始推杨絮棠为院长。
但杨絮棠不沾俗事,一心教书,把院长一职给推了。
吴良启打着要禀呈姚琮儒风的名号,从忠武把姚琮的幼子姚殊同请至越州担任院长。
此时大家都还不知道,姚殊同及姚景一早就归了凤帝,乃吴家帐下走狗。
“岚州,你觉得如何?”吴良启问道。
“大人有此念,乃天下儒生之福。”杨絮棠道。
“岚州亦赞成扩充文华书院?”吴良启大笑一声,“那真是太好了,若是扩充文华院,岚州你当仁不让要做院长。”
行止的心瞬间提了上来!
她不记得前世文华是怎么扩充的,在此之前文华院就是老师在承担着,只是他招收的学生并不多。
后文华院扩充,姚殊同回越州任院长,老师便更加深居简出,只教授极少数学生。
他不爱俗世,不沾俗事,不问政事,肯定是一口拒绝的。
杨絮棠略略思索后道:“家师临去前,曾言若天下能复人伦,兴儒学,去蛮化,那他九泉之下也能瞑目。杨某数年来,一直在文华院教学,也是想承家师遗志。若杨某能为此尽一分力,自然是鞠躬尽瘁。”
“……”这是答应了!
吴良启有些意外,他本是客气之言,料想杨絮棠应该会推辞。
“杨先生这是同意了?”
“这么好的事情,杨先生当然同意。”林贯祺大声道,“这天下除了杨先生,还有谁能做文华院的院长!”
“杨某勉力一试,只愿不负大人所托。”杨絮棠道。
“那真是太好了。”吴良启摸摸胡子大笑,“本官已修书至忠武,请姚相的幼子殊同不日回越州,任文华院副院,同岚州你一起创办文华院。”
行止听了心里冷笑!分明是吴良启料定老师会拒绝,早就准备让姚殊同来做文华院院长。谁想,老师居然接受了!
“那再好不过,我亦许久没见师兄。”杨絮棠道。
“既然扩充文华院,杨先可否收我这个山野匪子做学生。我母亲也是日日都想我能多认几个字。”林贯祺说。
“所谓有教无类,只要林少寨主有心读书,文华院自然欢迎。”杨絮棠道。
“感谢先生!连我这个山野匪子都有书读,姨父,你这功绩注定要名垂千古啊!”林贯祺大笑。
吴良启只摸摸胡子,皮笑肉不笑,不接林贯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