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然宋大公子是死在府上,还是弄清楚再说。”杨絮棠缓缓而来,神色清冷。
杨絮棠一出现,立即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他换了一袭青袍,身形笔直如青松。他身旁的扬长避短,一人抱着药箱,一人拿着香盒。
“人已经死了,最后见宋行孝的是宋行止,他又不肯承认杀人,这如何弄得清楚?”吴赫道。
“人虽然死了,尸体却会说话,他能告诉大家,谁是凶手。”杨絮棠道。
“……”吴赫心想,你杨絮棠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逼尸体说话。
“避短,你去将死者的上衣脱了。”杨絮棠说。
“是公子。”
避短将香盒放一旁,又白布包住手,将宋行孝的上衣一层层脱了。
宋行孝实在是胖,身体泛白,上半身看上去没有一点伤口。
扬长打开了药箱,拿出一根两寸余长的银针给杨絮棠。
杨絮棠接过针,蹲下身将银针插进宋行孝的腹部,再缓缓拔出。随后他又检了宋行孝的鼻喉等。
“宋行孝的胃和鼻喉内都有积水,他的确是淹死的。”杨絮棠说。
“这个大家都知道了。”吴赫说。
“但是有一点,宋行孝是被人先点了穴,让其身体不能动,再被推到湖里。所以他没有挣扎的痕迹,胃部喉管的积水也深。”
杨絮棠说着起身,对避短说:“避短,熏香。”
熏香?
大家都不解其意。
“是,公子。”
只见避短燃了香盒,香盒不一会儿泛出缕缕灰白香雾,避短将香雾对着宋行孝的上半身来来回回的熏着。
“岚州,你这是做什么?”杨元初问。
“我要看看宋行孝会不会告诉我们,谁是凶手?”杨絮棠说。
避短熏了几乎一盏香的时间,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宋行孝的心口处出竟浮现一个五指印。
五指印呈紫红色,一看就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
“行止,你过来……”
宋行止立即过去,她蹲到杨絮棠身旁,他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摊开手,去比对宋行孝胸前的掌印。
宋行止还是少年,她的手掌只及掌印的三分之二。
“宋行孝死前,先被人打了一掌。那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他一掌震伤宋行孝的心脏,却不会在表皮留伤,然后点了他的穴。所以宋行孝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双手推拒想逃,但被点穴又动弹不得。”
杨絮棠解释完,迎上吴赫的眼眸:“很显然,行止不是凶手,也没有这个能力。
“杨先生为替爱徒洗清嫌疑倒是煞费苦心。”吴赫说。
杨絮棠淡淡一笑:“要查凶手并不难?杨府之内,每一处都有府卫家厅巡视。父亲,将府卫家丁召来,一个个盘查,近半个时辰内所有在假山南湖旁边的客人有哪些?必竟有能力点穴伤人,同时将如此体格的宋行孝推入湖中的人,并不多!”
杨絮棠几句话,洗清了宋行止的嫌疑,又点明调查方向。
宋行止对他更崇拜了,她万万没想到,老师居然还会验伤查案?
“杨忠,还不去办!”杨元初沉声道。
杨忠已经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