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两个炸炮,陈守业带过来的所谓炸炮不多,就两个。
陈守业父子二人尽心尽责,他们小心翼翼的把地雷放在了周虎臣屋外,现在,这父子算是知道了,周虎臣让他们制造的这玩意太危险了,一旦发生意外,会死人的,最不行也会让自己留下很严重的残疾,这东西必须谨慎对待。
会做人了,这就是陈守业的进步,他知道不能让周大少爷处于危险之中,尽管周虎臣不在意,陈守业还是要慎之又慎,他们父子的未来就在周虎臣身上,周大少爷活蹦乱跳,他们父子就会很滋润,前提是——听话。
地雷的外表有些粗糙,就仿佛两个带着龟纹被压扁的大铁罐子,铸造时的棱棱角角还保留着,是在说不上好看。两个地雷的打火装置再次进行了改进;再次变大了。
“少爷您尽管放心,现在没有放引药,不会有危险!您先看看,这个炸地雷的威力绝对强悍无匹,内装十斤火药,一旦爆炸,几十步之内的人”现在不需要惺惺作态,陈守业很自信,他玉树临风般挺直了腰杆在周虎臣面前侃侃而谈。
这个头委实有些太大了!周虎臣双手掂了一下分量:“很重!这有二十斤吧?”
“回少爷,二十一斤三两。”
这尼玛就是多大自己看着办,不好好进行叮嘱的后果,陈守业看来是怕威力不够,财大气粗的周虎臣要什么给什么,陈守业干脆不惜材料的来了两个特大号的地雷。
这恐怕是足足十斤火药啊!得多大威力!
“好吧!还算可以,除了个头真的有点太大!我们还是去试试吧!”周虎臣决定不计较了,反正现在是试验品,以后再规定大小也不晚:
十来名亲兵开始行动,他们同样的小心翼翼,这个大少爷玩的东西太危险了,上次的手榴弹实验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大家谨记一个原则,一定要少说话,多办事,另外绝对要小心,要不然危险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周大少爷指定为实验品。
依旧是荒郊野外,不同点是,这次的实验是埋地雷。
实验的过程不复杂,士兵刨了一个大坑,放入这个大铁罐子,然后,周虎臣开始对陈守业的儿子陈星千叮咛万嘱咐,因为,这是露脸的时刻,陈守业安排陈星负责挂上拉火绳。
土坑挖好,一群人撒腿就是一溜小跑,躲得远远地。
陈星当仁不让的开始行动,给地雷小心的培好土,另两名学徒开始拉起一根长长的绳子,为了保险起见,在观察地雷的地方,绳子的尽头被周虎臣建起了一个土围。
一切准备就绪,陈星对土围后面的周虎臣等人扬起了手臂,得到周虎臣示意后,一名亲兵开始挥动一个小旗,随后,陈星俯下了身。
不久后,完成自己任务的陈星撒腿跑了回来。
“我亲自来!”这是夸张的躬身一礼到地:“少爷,这地雷的威力太牛了!称之为国之利器也不为过!小的经过您的英明指导,如混饨初开,醍醐灌顶啊!少爷您奇思妙想、巧夺天工、大巧若拙、您的学识博大精深、您的睿智让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惭愧啊”
古人讲究名声,陈守业这不仅是在吹捧周虎臣,也是在为自己表功,手榴弹和地雷虽然不是陈守业发明的,但它们的成功就是一种表征,表示陈守业进入了顶级匠人的行列,陈守业也必将因为地雷和手榴弹的巨大威力名扬天下。
对陈守业这点小心思,周虎臣当然不会介意。
好整以暇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周虎臣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邪恶的微笑:“本少爷还知道一种最具杀伤力的地雷这种地雷叫做跳雷。制作也不算复杂;用一个木槽,槽底放入一个带有弹簧的装置,然后,放入地雷,木槽上面盖上一个翻板,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只要他踩上,机簧就会被触动,地雷也会被弹簧高高的弹起!然后…延时引信会燃发里面的火药。”
地雷是骑兵的克星之一,而且是十分有效的之一,当然,只要它爆炸,它对所有的人都有效,对步兵的杀伤同样不弱。在一个高度发展后的顶峰期,地雷被当时的人们起了一个令无数人痛恨的名字;“邪恶之花。”
这还不算完,周虎臣还要继续,他要解释“邪恶之花”的巨大作用。
“地雷炸死人的几率并不一定很高,但是,一旦被地雷的碎片击中,你们可以想一下人会大量的失血,会留下残疾,进入体内的弹片会让敌人痛苦的不停哀嚎,死不掉会很惨,这好像叫…生不如死!现在的医疗条件吗,好像对这种伤没有好办法!被手榴弹或者地雷的碎片击中,那就是进入地狱,被击中者一定比死还要痛苦,他们会成为军队的累赘,一名伤兵会拖累两个士兵,伤兵没曰没夜的痛苦哀嚎会严重影响的士兵的作战士气,抛弃伤兵后果更加严重,那是这支军队的悲剧;它会让这支军队失去它的信心,丧失凝聚力…失去这些,这支军队距离崩溃应该就已经不远了!
这就是手榴弹和地雷的作用,绝对实用,当然,这只是对于敌人来说。地雷其实就是“邪恶之花”!它是一种邪恶的存在,当它开始绽放,这注定是一种来自地狱的邪恶火器!幸好,它属于我们!”
荒野中很寂静,鸦雀无声。
“知道什么是地狱吗?”稍稍停顿了一刻,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周虎臣夸张的张开双臂;“轰~~一旦手榴弹和地雷形成规模行的爆炸,那就是——地狱!敌人的地狱!比噩梦要惨烈百倍的地狱!
所以大家一定要记住,后果很严重,不要去尝试!记住,千万,一定不能被手雷或者是地雷的弹片击中,那你将无法承受!”
所有在场的人都在想象着在空中四散开来的金属碎片,想那些被击中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怎样悲惨的哀嚎萧杀的寒风吹过,空气的温度再次降低,陈守业的心砰砰狂跳,他带着恶寒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这是自己制造的武器吗?陈守业不敢相信!
……邪恶之花就这样在寒冷中诞生了,他在等待着那第一个倒霉蛋,也许,他就在不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