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浅顿时明白了林洛的意思,对于他们来说,大理国的国师具体是谁其实一点都不重要,甚至这个新国师当初上任时用了怎样的手段也无关紧要,然而若此人是辛绝,己方便没有理由错过这个可以使他瞬间从云端掉落回地面的机会。
“可是这样时间方面会不会过于拖延?”一直没有说话的九离火凰说出自己的顾虑,现在大部队已经来到了大理国,以辛绝在这个国家的势力,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察觉到情况,如此一来己方因位于暗处而带来的所有优势将会在瞬间荡然无存,给他相当的准备时间和空间,要再想对他不利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一个问题!林洛皱眉,他考虑的还不仅仅于此,现在申寒已经从杭州城出发,一天之后怎么也能来到这里,到时候让他和辛绝联手,整间事情的难度又会增大,他想了好一会儿,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事情的关键在于我们究竟该如何让大理国的国王相信,新住持非但和佛法没有任何关系,反而还是亡灵妖魔……”
他的说话声将众人从思考中拉了回来,紫电夔龙脸上的不屑依然没有消失,可古浅眼中却闪动着莫名的光芒,既然林洛这时候开口,就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点子,也就能证明自己将他带在身边的决定没有错误。
“一国之君,其作息时间一定很稳定,午休应该是不可免去的,趁着他休息的时候,我们可以进入到其梦境之中,在那个空间里将事情的经过说出,这个时代的人信奉鬼神之说,我想大理国的国王不会不重视自己的这个特殊之梦。”
他之所以会有如此想法,就因为在去寻找轮回果之前,古浅曾经出现在他的意识空间,在他看来既然对方有如此能力,那么进入别人的梦境也非难事,只要将辛绝身份的信息以一种较为玄乎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事情便可以说已成功了一半。
古浅眼前一亮,林洛所言的确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他紧接着说道:“你说的办法,但凡实力在皇级中阶以上的亡灵都可以做到,甚至在那个空间里,我可以化身为老住持的模样,这样一来国王一定深信不疑!”
“辛绝这个人我不算熟悉,可也有几分了解,如果我还能列举一些他生活中的习惯,只要能说动国王派人前往那佛庙,我们就可以借机混在其中,在辛绝的注意力都放在国王身上之时,将其直接击杀!”
其实以古浅的头脑来说,不至于想不到如此简单的办法,可是他和林洛相比,就亏在因时代而产生的不同观念上,因为他自身是夜灵,对鬼神一说没有任何异议,而林洛虽然也相信这世上绝对有鬼有神,不过他毕竟生活在一个崇尚科学的时代,深知在社会的主流观念中,鬼神究竟是一种多么可笑的存在。
林洛抚掌,只含笑着用力点头,他怕的就是没人接受自己的意见,那么不管这多么合理和高明也始终只是纸上谈兵,由于自己实力的关系,他完全没有将其付诸于行动的能力,不过所幸他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古浅也不是不乐于接受别人想法之人。
当天中午。
忙碌了一个上午,大理国国王段弘毅回到寝宫,在那里吃过午饭,他在宫内太监的帮助下宽衣解带,只着中衣躺在床上,双眼一闭很快就进入到睡眠之中。
在那梦境之中,他见到了五年前便已经坐化的老住持,这令他惊讶万分,急忙问道:“大师,您……为何会出现于此?”
人在梦境之中往往意识不到事情的真相,只有醒来之后回忆起其中之内容才会感慨万分,现在段弘毅正是如此情况,在古浅的特意引导下,他能记住老住持已死亡的事实,却无法通过此来推断出自己目前的处境。
古浅化身的老住持只望着段弘毅,未曾说出只字片语,一直到他第三次询问,古浅才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对其之失望:“我曾以为你是个合格的君主,可没想到也不过是个愚蠢之徒……”
段弘毅大惊,下意识往后退出两步,嘴唇嗫嚅,半响说道:“大师,何出此言……”
注意到他声音中无法控制的颤抖,古浅暗中点头,林洛先前所料不错,苍山顶那佛教之住持在段弘毅心中有着不小的地位,甚至对方就是他最为崇敬的对象,否则听到自己这般言语,一国之君的他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失态。
“我没想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可现在看来若再不如此,这偌大的国家将会在你手上毁于一旦!”他突然凝声说道。
段弘毅更加不知所措,这一次就连其身子都有了轻微的颤抖,未等他说话,古浅先一步道:“我曾经算过自己的命数,虽然其中有着些许不准确的地方,可怎么也不应该在五年前坐化,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您的意思……奸人所害,那现在庙中之住持,又是何人?”段弘毅再怎么不堪也始终是一国之君主,古浅已将话说到如此地步,若他还不曾明悟,未免太过于失格。
“没错。”古浅点点头,“那住持本名辛绝,乃修得妖法之奸人所化,五年前来到庙中,遗憾的是那时候我未能在第一时间识破其打算,使得自己身中其计谋,当时我不能将其身份告知与你,因为我知道一旦如此,不仅不能给你警示,反而会使得国家之臣民受其所害。”
“可我又岂能如此一死了之,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我将自身法力封印于舍利之中,五年时间其已完全成长,你可带其前去于辛绝对峙,之后可以运用其中蕴含的法力将其制伏,当时辛绝之所以能将我杀死,全因偷袭之功,五年时间还不足以令他拥有和我一战的能力。”
段弘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次退出两步,却突然说道:“可是大师,我该如何相信,您的这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