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愣神之间,这些穿着吊儿郎当的凶神恶煞高中生们已经把我团团围住,他们吊眼斜目,用大灰狼打量小红帽的戏谑眼神盯着我看,手上还不停的把自己棍棒之类的武器掂来掂去,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是正儿八经的不良少年。
搞什么啊这是?!
你们这群抠脚汉突然把我围起来是个几个意思?
特么逛个公园也会被不良少年们盯上?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莫名其妙在心中酝酿,这些从来没有见过也保证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家伙们究竟干嘛要把我围起来?
将自己的疑惑付诸于口:
“各位英雄好汉干嘛把我围起来?别是搞错了什么吧?我只是个在附近散步的无辜路人而已。”
“路人?还无辜?”
一个肩上扛着木质球棒把校服外套随意披在肩上的飞机头越众而出:
“兄弟们他说自己是无辜路人哎?!!你怎么不说你是路过打酱油的啊?!!哈哈哈哈。”
飞机头一边指着我说出上个世纪都没有人会笑的冷笑,一边捧腹大笑,而周围把头发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不良们也十分配合,跟着他前俯后仰的疯狂笑起来,好像那个飞机头讲的冷笑话正中他们的笑点。
不知道过了三十秒还是一分钟,他们笑得我都有点替他们感到了尴尬了,不良们终于止住了笑声。
半点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飞机头指着我一挥手:
“带走!”
“喂喂!等等!”
看着周围的不良在他的一声令下蠢蠢欲动,准备上来制服我。
我赶紧竖起双手: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吧,干嘛找我麻烦啊!?”
“不认识我们就对了,因为我们也不认识你。”
“你是什么逻辑啊喂!是不是太夸张啦!”
“什么夸张不夸张!”飞机头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束手就擒跟我们走一趟!”
“等等!”
我再次叫停:
“你们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抓错人啊喂?!”
“找错人?”
飞机头冷笑:
“你是私立相川的人吧?”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虽然很想撒谎抵赖——明显如果承认了的话肯定会有不好的后果,但是因为懒得买衣服的我的确在周末也是穿着学校制服四处活动,所以就算想要反驳也只是平白侮辱自己智商,只好艰难的点点头:
“…嗯。”
“那就没错了,带走!”
“喂喂!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私立相川的学生就认定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也太武断了吧!”
虽然作为妖怪的我就算他们真的想把怎么样,后悔的也一定是这些不良,但是本着多一事不然少一事的原则,我还是努力为自己开脱:
“私立相川的学生这么多,而且学校就在附近,周末到学校来的学生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只是一个两个吧?为什么你们就认定是我啊!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抓错人的话对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哼。”
飞机头不屑的回应:
“你说的也不错,那我来问你,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周末跑到市民公园来干嘛?是不是小野寺坊子那个臭女人叫你来的?”
小野寺坊子?!
我一惊,妈蛋!这事儿八成没跑了!他们要找的人肯定是我!
就知道那个不良少女不会安好心,什么找到她就让我嘿嘿嘿呀!原来纯粹是我单方面的意淫啊!混蛋!
虽然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但是我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小野寺…坊子?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以期能让眼前的这些家伙有所迟疑,然后好找个机会脚底抹油。
可惜飞机头不良根本不吃我这套: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等到了地方会让你好好认识的,带走!”
“等等啊!我还有话说…”
可是这次周围的不良少年再没有因为我的发言有丝毫动摇,一拥而上把我夹在人群中间,推推攘攘的向公园外边走去。
“喂喂!各位好汉!你们真的找错人啦!我发誓我绝对不认识什么叫小野寺的女人!喂喂,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啊!卧槽!哪个混蛋摸我屁股!尼玛!连胸都不放过!好好好!我跟你们走行了吧!别摸了啊混蛋!都说了跟你们走了哎!老子不搞基的啊!”
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带走…什么?你说我一副被抠脚大汉玩坏了的表情还好意思说心甘情愿…难道是因为喜欢被男人包围才做出的决定吗?——要是这样想的话就真是太冤枉我了。
我绝对不是什么爱搞基人士,关于这点从我的兴趣爱好就能轻易看出来,但是我明明有能力一发狮子咆哮弹送这些只是普通人的不良上西天,为什么要不反抗的被他们带走呢?
当然是因为我那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在作祟啦,我倒是想要看看小野寺坊子那个不良少女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我骗到公园里来,结果又让明显和她有仇的敌对不良把我掳走,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的纠葛,我是真的很想要知道…才不是因为妖怪也要遵守基本法这种坑爹的原因!
绝对不因为‘如果普通人没有威胁能力的话禁止对普通人使用超凡力量’这种奇怪的规定才不对他们出手的,和我说的一样,只是单纯想要知道金发少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才老老实实的跟着不良们回到他们的老巢。
就这样,我被一群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不良青年带到一片荒芜的建筑群。
这里到处是废弃的楼房和工厂,杂草丛生,罕见人迹,如果多几只变异人,就可以当做《我是传奇》的拍摄片场了。
和我住的公寓那边差不多,都是上个世纪经.济.大.跃.进后的遗留产物,在这座二流城市里边,虽然这种遗留的建筑群并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止一处两处。
被群不良簇拥着进入一座似乎是废弃工厂的建筑物里边,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走进空旷的工厂大厅我才发现这个不良团体的人数还真不少!
穿着形形色色校服的男男女女都有,基本上把这座城市的所有高校都一网打尽。
他们或坐或站,三三两两以相同制服为信号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团体,而在他们中间,有一台大概是之前工厂遗留的巨大机械。
而在这台机器的顶端,有一个消瘦的长头发高中生不良正坐在上边,大概就是他们的头目。他正如同皇帝高居皇座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稍微打量了一下那个站在高处的不良头目,他的形容很憔悴,似乎营养不良,头发皮肤干枯如材不说,连眼睛都深陷眼窝,但是我却依然可以看出这个家伙以前八成很帅气,即使是骨瘦如柴也有几分潇洒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