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青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发现夜御澜给什么回复。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起,便见太子爷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淳青心神一凛,顿时运起轻功,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等淳青离开,慕染情才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小声问道:“你那个叔父叫你进宫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你这一去,可有危险?”
夜御澜勾唇一笑,如玉长指一下下轻轻地划过她的面颊,柔声开口:“情儿,你这是在关心爷的安危吗?”
“唔……”她撇过小脸,避重就轻地说:“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这人怎么又岔开话题了?”
“那你先说,你是不是在关心爷?”
慕染情撇了撇嘴角,只好点头,“当然关心了……”
夜御澜哈的发出一声轻笑,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指尖在她额头上敲了下,低声道:“放心,叔父暂时还不敢动爷。”
慕染情目光直视着他,眼波里漾起的柔情让夜御澜为之一颤,他的凤眸一缩,低下头,便要吻上她的唇角。
一只小手及时推拒开来,他侧目,笑着拿开抵在肩膀上的手,十分不舍的放开她,“在家乖乖等着,爷很快就回来。”
“嗯。”她点了点头,光看那模样还真的觉得她有几分乖巧。
夜御澜大步而去,吩咐淳青保护好慕染情的安全,离开了太子府。
一刻钟后,夜御澜慢悠悠地走进宫,然后懒懒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在宫里等待他的男人,笑着开口:“请问叔父叫御澜进宫是有何事?”
站在前方的中年男人一听到他的声音,袖中的手指微微轻颤起来。
他转身,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衬得其威严无比,却少了独属于皇室子弟的尊贵气势。
他就当今东皇国的皇帝,夜崇安!
他不仅是夜御澜的叔父,还是夜渊和夜清荷的亲生父亲。他虽然已经暂时当上了东皇国的皇帝,可在夜御澜面前,他看起来却丝毫不像是个皇帝。
“御澜啊,朕听闻你府里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现在时局不稳,你可要查查她的……”
夜崇安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夜御澜给打断了。
“叔父,您这是听何人给您吹的风?”
“这……”
夜崇安顿时尴尬起来。
关于这件事,确实是有人给他吹了风。因为那个女人,清荷回来后没少在宫里大脑,就连夜渊听说后,也叫他仔细查查那个女人的身份。他本来想从夜御澜这里下手,可却不曾想,他还没说呢,心思就已经被夜御澜给看透了。
夜御澜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尴尬,反而还在火上添了一把油。
“叔父,您暂管东皇朝政,这两年十分劳累,可劳累之余,您还有心思关心这种事情?”
夜崇安脸色爆红,欲言又止,袖中的拳头紧握,待心绪平复,他才道:“叔父也是为了我们东皇的安危着想。御澜,半个月后,便是东皇国十年一度的华月宴。到那时,各国贵族使者皆会前来参加,现已确定锦国太子太子君千璃,东延国太子玉子风以及骆华国的皇帝骆晚洵都会亲自前来。如果这中间掺加进来身份可疑之人,再搅起各国事端,届时对我们东皇可是大大不利啊!”
所以,夜崇安说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调查情儿?
夜御澜讽刺地勾唇,轻笑道:“看来今年的排场还不小呢!只是,叔父怎可将御澜的女人当成了可疑之人呢?”
“什……什么?你说……那是你的女人?”夜崇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几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不然叔父觉得,御澜为何要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放在身边?”
夜御澜眸含冷意,嗖嗖的扫向夜崇安。
夜御澜这话实则也是在警告夜崇安,要是他和国师以及夜渊那帮人还敢动他的女人,那就别怪自己没有提醒过他!
夜崇安呆若木鸡,瞬间愣在原地。
夜御澜不耐地了撇了撇嘴,唇线微勾,凉声道:“若叔父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御澜便先告退了。”
夜崇安忽然回神,神色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他连连点头,道了声,“好。”
随后,夜御澜转身离去,只见一袭白色轻狂,随风消失在他眼前。
须臾,夜崇安走到宫殿门口,看着站在门口,低眉顺眼的一名小太监,沉声开口:“小信子,你去找国师,叫他查查那名女子的来历!”
“奴才遵旨。”
小信子走后,夜崇安又转身回到了大殿。
他拂袖冷哼,想着刚才夜御澜没给他好脸色,他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怒火,一拳将一方木桌打碎。
就因为那个女人,夜御澜毁掉渊儿在京城潜伏的五百暗卫,真不知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令夜御澜这般不顾一切的与他们对着干!
哼,夜御澜不让他查,他就偏要查出来!反正他还有国师相帮,还会怕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
太子府
淳青离老远就看到夜御澜迫不及待的往这里走,他硬着头皮迎上去,干笑道:“殿下,您回来了。”
“嗯。”
夜御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这时,淳青忽然挡在他面前,小心肝开始发颤,“那个……殿下,您……还是别往里走了。慕姑娘她……不在。”
“哦?”夜御澜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那情儿现在人在何处?”
“慕姑娘说,今天天气不错,便想出去走走,还不允许人跟着。属下……去了趟茅房,等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慕姑娘……已经离开了。”
“呵呵……”夜御澜低声轻笑,那笑意里含着万分危险,冷眸一扫,凉凉开口:“自己去暗房领罚。”
“是。”淳青不敢违背,却欲哭无泪。
完了完了,慕姑娘一丢,他就是上个茅房都是错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憋着,一直憋到太子爷回来……
夜御澜负手站在太子府的一棵树下,他微仰起头,俊美的容貌潋滟生辉,嘴角渐渐勾勒起一丝笑意。
嗯,情儿应该是去见她的弟弟了,可她是个路痴,一个人,能找到骆晚辰所在之处呢?
况且,她现在身上还有轻伤未愈,若是叫她碰上夜渊手下的人,她应该会吃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