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份餐,顾名思义五个人的饭,是俄罗斯婚前的一个礼仪,就是男方在婚礼前要举行一个特殊的“五份餐具”仪式,参加者有父、母、新郎、媒人、伴郎五人。
大约在迎亲队伍出发前的一小时,在桌上摆好五份餐具,父母向新郎祝福后,大家围桌子转圈,然后进便餐。
用鲜花装饰和铃铛点缀的车队启程,婚礼正式开始了,撒沙和迎新队伍在路上偶尔碰上“拦路”、“买酒宴的人”,一路过关斩将的终于到了苏珊娜家。
新郎将彩礼交了他未来的岳父,而岳父则将新娘交给新郎。
他们选择按照传统的俄罗斯婚礼,苏珊娜那天穿着佩戴红玫瑰的礼服,披上头纱和披肩,新娘的小弟弟为她穿鞋,在鞋里撒花楸果、树叶等,这是为了避免新娘中邪和得病。
她的发辫由媒人解开,表示她已进入妇人行列,然后披上盖头,前往教堂举行婚礼。
结婚典礼在教堂举行,接了新娘,车队前往教堂,一路上洒满鲜花,红地毯从教堂前的台阶通向经台。
男傧相开道,整个过程中,撒沙和苏珊娜紧密相拥,这样表示忠贞不渝,白头偕老。
婚典由神父祈祷开始,然后唱圣歌,向新婚夫妇敬酒,新郎新娘三次同饮一杯酒,再给新人们献上婚礼冠,新人相互挽手,交换订婚戒指,我侧头靠在司徒的肩膀上,他握住了我的手。
婚宴是在他们早就定好的酒店,在曹叔手捧圣像、安娜阿姨手捧面包和盐的仪式中,被人们簇拥的一对新人双双向父母鞠躬,依次亲吻父母三下。
人们不断向他们抛洒谷物、啤酒花、花瓣、零钱,祝愿他们幸福、富裕。
落座后,媒人用炉叉挑开新娘的盖头,并同时问候,赠送围巾、腰带,婚宴就在这种气氛中开始了。
婚礼面包上饰有月亮、太阳、鸽子、树木等,为婚宴中的主食,而菜一般有几道做法不同的鱼、肉、鸡。
第一道菜是炖鸡,民间传说鸡和蛋一样,孕育着生男育女的神奇力量,因此,这是新人必须品尝的第一道菜。
“快说你怎么成了撒沙伴郎的”我追问。
“因为我们要好啊”他说。
“切”
“放心,我会里伴娘有一段距离的”
“这你隐形套路你都知道”我诧异。
“我相信我参加的婚礼比你要多”他说。
“今天来的人还蛮多的,我刚刚看到几个亚洲面孔的中年人,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不知道是邻居还是谁请来的”
“可能是叔叔的旧友,或者是撒沙曾经出任务认识的人吧”
“撒沙顶多就是一个小士官,不可能牵涉到国际什么的,要是那么大,撒沙不早把曹叔他们移到莫斯科去了”我说。
“你知道撒沙是做什么的吗?”他问。
“我怎么知道,只要一问就都是按照纪律保密,他可能是在保密局工作吧,你不是他伴郎嘛,你怎么不问他?”我喝了一点手中的香槟。
“今天正式场合别喝醉”他嘱咐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我说。
“唉,娶了一个俄罗斯酒鬼回家,我为我以后的日子隐隐有些担忧”他说。
“哼哼,有你好受的”我转身溜达到别的地方。
他跟了上来。
“干嘛跟上来”
“我怕少看一眼,今晚就要背一头小猪回去,划不来”
“你,站在这里,不许跟过来,等着晚上背我回去”
“今天婚礼,人流太杂,你今天太好看,我怕你被小帅哥勾走”
“就只是今天?”
“今天最好看”
我笑,婚礼非常热闹,到底我和撒沙的交际圈不同,大部分都不认识,所以我和司徒决定到外面去透透气。
前些日子的大雪换来今天的阳光明媚。
“冬日的太阳,很美”
“嗯,暖人心魂”他看着我。
“我有时候会想你是怎么进入我的世界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入你世界的,但我知道你闯入了我的视线,一点一点占据了我的世界”
“哈哈,像猎人吗?”
“有时候像太阳,有时候又像暴雨,取决于你的心情”他又摸了我的头。
“唉,你和那个萧零一样,总是摸我的头,我现在是小姑娘,会长不高的”
他笑:“那你觉得萧零怎么样?”
“我?我和他接触不多哎,不过他身上有一种中世纪西方贵族的气质,我猜他应该没有女朋友,我在那个空间的几天,很少见到他,他的私人时间应该不是很多,他看上去应该业务能力应该不错吧”
“我是问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
“对我?嗯,就那样吧,不差,他好像不希望我卷入局里,好像也挺照顾我的,可能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吧,不过我总是觉得他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想70年后,或者20年后”
“20年后,你成了半百老人一定很有趣,70年后,再说70年后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死的”
“有一点我和他一样不希望你入局,如果有如果他会照顾好你,也许比我好”他挽了我额边的碎发。
“你和他是不是有着什么事情?”我问。
“此生有你,吾心有归”他忽然说起了文言文。
我戳了他:“好,我不问,今天日子好,场面温馨,我们不要聊这些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在一起每天都要过的像是世界末日,明天要死呢,每一句话不过三句就像是留遗言,我们为什么不能过的平凡普通愉快一点?
我们准备进入大厅,在经过走廊的一个房间听到了有刀具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们以为是工作人员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不在意的离开。
酒宴也开始渐渐接近尾声,苏珊娜要把面包切成小块,然后依次向来宾敬酒。
酒有香槟和三鲜酒,三鲜酒就是将葡萄酒、蜂蜜、家酿啤酒各斟少许混合而成的。
饮酒之后便开始跳舞,舞会一直到了深夜,随着新人双双人洞房,婚典即告结束。
散场后的大厅显得狼狈而凋零,宾客都已经离场,我在房间换衣服,外面太冷,回家的时候我可不想穿着礼服,白天虽然阳光普照,可天黑后,外面已经在飘雪,这个时候,雪已经有些大了。
当我换好衣服出房间时,隔壁似乎有些动静,像是有茶具碎裂在地上的声音,司徒正在楼下,住在这一层楼的客人,都是来参加撒沙婚礼的朋友。
我敲了敲们:“里面需要帮忙吗?”
里面没有回应,我想可能里面真的有人倒下了。
恰好一个服务员走来。
“抱歉,这个里面的客人好像有异响,我敲门里面没有反应,是不是要开门检查一下客人是否安然无恙?”
那个女服务员听说后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转了半天回道:“客人将自己从里面反锁了,也许客人只是喝多了打翻了什么,现在睡着了”
“也许吧,这个房间是哪位客人”我问。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楼下大厅的询问台看看”她说。
“好的,谢谢”我想她道了谢便离开了。
我看到司徒站在楼梯口:“怎么这么久?”
“楼上有一个客人的房间好像摔了东西,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是喝多了吧”
“我还是嘱咐前台留一下心吧,毕竟可能是撒沙他们的哪个朋友”
然后,我们就回去了,雪夜的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不到终点,我觉得我们还能走下去,一直。
第二天清晨,那两个新婚夫妇双双把家还,去岳父母家品尝春饼。
我昨天凌晨才到的家,足足说了9点才起,醒来时,家里安安静静,已经没有之前的热闹,安娜阿姨见我下来帮我热了杯牛奶。
“他们呢?”我在桌子旁等吃的问。
“撒沙他们去苏珊娜家了,司徒和曹勇在书房”安娜阿姨在厨房忙碌。
“是吗?那我得去看看”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等一等,他们总有一些话,是不让女人听到的,坐下”
“为什么?”
“唉,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
“我这样不好吗?”
“你总是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我也不在身边”
“安娜阿姨,你放心,他很好,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呢”
“你这孩子,撒沙的婚礼是忙完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你父母不在,我和曹勇还在,家长我们可以替你去看看”
“嘿嘿,安娜阿姨,你怎么也唠叨起来这些了,我和他领个证就可以了,让您二老换三次机千里迢迢来中国,显得我多不孝顺,他父母年纪也挺大的,不好,我们年轻多跑跑倒没什么,而且结婚嘛,不一定需要那么多陌生人的祝福,有你们心理支持就好了啊”
“你和他不打算在这里办婚礼吗?”
“我们的假期不够,而且我们真的就是来过年,顺便领他来见见你们,年后我还得去他家呢”
“我听撒沙昨天说,他准备和你今天去注册”她将早餐放在我的面前。
“嗯,对啊,是这样”
“也许...但祝愿你会幸福,不幸的孩子”
“安娜阿姨,我以为撒沙的婚礼你的珍珠落完了呢”我擦拭她眼角。
曹叔从书房走出来,语重心长的拍了司徒的后背。
“曹叔,你和他说什么了啊”我问。
“怕我也掀你的底啊”曹叔笑着说道。
“我有几层底撒沙恐怕都掀的差不多了,也不怕您老人家在掀了”我说。
曹叔指着我:“小姑娘倒是皮实,你多担待点,她小时候后又没有妈妈陪伴,长大了也大大咧咧的”
“没事,您忘了,我一直陪在她身边,我教出的孩子,我当然清楚”他说。
“好,你们不是要去民政局吗?去吧”曹叔道。
“曹叔~”我以为他会说很多,可是他的表情是踏实从容,看样子司徒的口才征服了曹叔,曹叔是真真在江湖上混过的人精,说服他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