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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绝望中的新生(上)(1 / 1)

十年前,南方F市陆家村,某个普通农民家庭。

夜晚九点钟左右,附近的邻里家养的看门土狗突然汪汪乱叫了一起,又过了一会,这家院子外的大门传来一阵简短急促的敲门声。

“两个兔崽子,这都几点了,你们还知道要回家啊~。”一个体态娇小却眼圈发红的中年女人,手里握着根长长的擀面杖,咬牙切齿的从里屋冲了出来。

说也奇怪,虽然这女人纤瘦的手掌面上扎着老茧,身上也只穿着件廉价普通的绵绸套衫,但眉宇间却偏偏映照出几分年轻时的美貌风韵。即使已经生养过两个孩子,但丝毫不见臃肿的身材,隐约流露点不同于寻常乡下妇女的超然气质。

好女人不漂亮,漂亮女人不好,又漂亮又好的女人一般都很愚蠢,而又漂亮又好又不愚蠢的女人都结婚了——不知是陆家庄哪位从井里爬出的癞蛤蟆汉子,有幸迎娶了这个叫做于淑萍的特别女人,也不知为此羡煞了多少同一代的大老爷们。

“哼,陆悍勇,你个兔崽子还敢回家,看老娘不抽你几棍。”嘴里怒气冲冲的责骂着,于淑萍拉掉木门栓,一把推开了大门。

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想象中自家那两个玩心太重、整天调皮捣蛋闯祸的娃子,因为回家太晚怕被揍,装可怜来讨好自己;而是只有大儿子浑身青紫沾血,孤零零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画面。

“阿娘,你打死我吧,孩儿没用,你打死我吧!”她的儿子眼神飘忽迷茫,顿了很久才痛苦悔恨的沉声吼道。

这个浑身沾血的家伙叫陆悍勇,今天刚满十七岁,却生的虎背熊腰,足足高自己一个半头。因为从小跟当过兵的爷爷练功夫,这小子性格被**得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可今天却像个“闯了大祸后找妈妈的没担当小屁孩”。

“小勇,你身上的血哪弄的,难道又去和人打架了?”中年妇人于淑萍望着儿子没有焦距的双眼,心头一紧,瞬间也是闪过了什么不好的猜测,“你弟弟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噗通~

嘭~嘭~嘭~~

没有解释任何话,被唤作陆悍勇的魁梧青年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自己的老娘磕起头来。

“阿娘,孩儿没保护好弟弟,让他~让他被人抓走了!”大儿子陆悍勇直将脑门磕的破皮流血,才被于淑萍强行拉起身子,艰难的解释道。

“什么叫被人抓走了?陆悍勇,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因为你们兄弟又和人打架,然后无畏被人家扣住不给走,等阿娘去赔礼道歉是吧?”于淑萍这时已经彻底慌了,擀面杖一扔就想把儿子从地上拉起来,“你不说话光给我磕头干啥,告诉阿娘,是不是这样啊!”

……

“陆兴邦,你要还是个当爹的,就快点从屋里给我出来。”中年美妇于淑萍面色发白,不顾形象的尖声叫嚷道,“你儿子都落到混混头子手里了,你还喝那些‘猫尿’不够!”

心里挂念小儿子的安危,这会女人也记不住要去责怪陆悍勇回家太晚了,本能就向家里名义上的“顶梁柱”,自己那整天醉生梦死的丈夫陆兴邦,寻求帮助和依靠来。

“臭婆娘,大晚上的嚷嚷啥呢,吵得人酒都喝不好!”等了好几分钟,一个明显喝多了的中年男人,才从屋里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可妇人于淑萍看到自己醉醺醺的丈夫,慌乱担心中没了分寸的心膛却瞬间亮了起来,期盼的等待着自家男人拿主意;而她的儿子陆悍勇,看到老爹露面,同样是连被嗑出血的额头都顾不上擦,就手脚并用的就向着他冲了过去。

“阿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多管闲事惹到了花皮蛇,才会让小弟被他们抓走呢!”一贯男子汉的青年陆悍勇,竟也在说话时带上了哭腔,“阿爹,你快点想想办法,一定要救回无畏弟弟啊!”

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被媳妇和儿子所依靠的醉酒中年男人,却没有回应众人期待的说出处理问题的办法,只是静静的低着他那乱糟糟不知几天没洗的脑袋。

“兴邦,你想了半天,倒是拿个主意啊。”关心则乱,于淑萍急声问道。

“阿爹,要去山里找爷爷回来吗?”渐渐冷静下来的陆悍勇,也迟疑的建议道。

又是一段很漫长的等待,隐隐约约的呼噜声竟从陆兴邦的口鼻中传了出来,原来男人根本不是在思考老婆孩子的问话,而是因为身体摄入酒精过度,直接站着就睡着了。

“悍勇,瞧瞧你现在这副没用样子!慌有什么用,这样就能把你弟弟救回来吗?”某一刻,像是突然从睡梦中行了过来,中年男人陆爱国突然拽着大儿子陆悍勇的脖子吼道,“爹和你说过多少次,男人不怕闯祸,就怕自己闯了祸却没本事把自己扛下来!”

“阿爹,我~我……”陆悍勇开始有些不解,后来突然浑身一震道,“我懂了。”

“艹XX的,那群混混真是活腻歪了,连我老陆家的人都敢抓!”见到儿子被自己点醒,陆爱国微微昂首,“悍勇,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无畏抓到哪了?”

“在村西头那家倒闭的木材加工场,我要去救回弟弟,阿爹要和我一起吗?”

……

十年前,南方F市乡镇区的陆家村。

村子西头的那片柏树林,有家倒闭了两年多的木材加工场。

在原先的老板捐款逃跑,员工拆卸了大部分机器变卖后,这里成了村里一群最有势力的混混们的聚会地点。这晚,时间虽然已是夜晚十点多,但小小的废弃木材厂却和往常一样仍是灯火通明。

工厂正门的大厅里,四个染黄毛叼香烟的混混,正脸红脖子粗的围着张木头方桌打麻将。

“呸~,真是日了狗,又是风头子。”混混甲朝地上吐了口痰,神色不爽道,“整晚一把都没胡过,红中。”

“嘿嘿,坤子你输钱我们才能赢啊。”混混乙一仰手扔出张牌道,“四万。”

“碰。”混混丙猛吸了口烟,贱笑道,“五万。”

“大脸,我操XX!”混混乙这下不乐意了,拍着桌子嚷嚷道,“有五万还碰四万,你到底会不会玩麻将。”

“胖子你鬼嚎什么,你出的四万老子都懒得推好不好。”混混丁用小拇指甲挖了挖耳孔,一脸不屑道。

白天从陆家村附近的小商贩手里收来的保护费,就这样成了混混们赌博消遣的筹码,让人不知道是羡慕他们的生财有方,还是嘲笑他们的肤浅寂寥。

而与嘈杂低俗的大厅不同,工厂里端原本的员工休息室,则又是另一幅淫靡的画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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