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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很晚了。
阮家此刻灯火通明,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晚餐。
餐桌上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下午出门就没再回来的阮若离。
放下手中的餐布,阮靖驰见阮若离的位置空空如也,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若离呢?”
阮南易不紧不慢的喝着汤,闻言从瓷碗里抬起头,道,“或许正在哪条街上跑马拉松呢。”
下午时候接到阮若离电话的他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
不是他瞧不起这个弟弟。
都是一米九加的人了,怎么连只狗都斗不过。
轻啧了声,阮南易继续喝着碗里的汤。
于此同时,海城唯一一片还未拆迁改革的城中村内,被黑豆吓晕过去的阮若离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你终于醒了。”
夏以安一直坐在床边等着他醒来,只是他始终不睁眼,已经准备打地铺的她终于见他睁开了眼。
阮若离脑子还有些发蒙。
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阮若离垂眸看了眼身上盖着的粉蓝色被子,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被一只狗吓晕了!
动手掀开被子,阮若离干咳一声掩饰了自己怕狗的事实,道,“你怎么在这儿?”
夏以安坐在边上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笑道,“因为这是我家,你睡得是我的床。”
阮若离吓得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视线扫到房间内杂乱的景象,道,“你把我带回你家做什么?!”
夏以安起身也还是得抬头看着他,“因为你被黑豆吓昏了,我总不能把你丢在巷子里自己走人吧?”
她刚说完这话,就听窗户外头响起了黑豆的附和声。
阮若离一听狗叫声就忍不住腿软。
脑子一片空白的他慌忙抱住了身边的夏以安,不管夏以安用何种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仍把脑袋藏在了她的背后。
夏母一声不吭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本就嫌女儿跑去会所卖酒是件丢人的事,如今女儿又把男人领回家,夏母气得气都喘不顺,捂着胸口手指指着女儿道,“以安,这是谁?”
夏以安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再也笑不出来了。
把阮若离强行从自己背后拉出来,夏以安指着他解释道,“妈,你听我解释……”
“行了,你不要解释了,当初我就说过,你要是敢把男人带回来,我就没你这个女儿,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老旧的木门被重重关上,嘎吱声听得让人觉得牙酸。
阮若离还没从方才的场面里回过神来,就见夏以安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喂,你不要和阿姨解释一下吗?我们两个根本没有关系啊!”阮若离站在她身后,拉她出门也不是,拉她停止收拾行李也不是。
两人之间除了夏以安自认为的好兄弟关系,别说那种关系,就是连手都没拉过。
夏以安头也不转的埋头收拾行李,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默默红了眼眶。
她跟着母亲长大,母亲供她吃穿,好歹是把她养大成人了。
可也因为母亲,她从小就被街坊小孩称作小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