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似乎将光头男子的肩膀给洞穿了一样,狠狠地刺在里面。
光头男子一拳砸过去之后,疼痛更是难忍,一拳又是砸在杨旭的眼眶上,然后他用手肘部分,一肘子一肘子地往他头上砸过去,想要干脆直接砸死杨荀!
杨荀也是狠心,这一口比刚才那口更加强,扯下一大块肉不说,还连着根筋,像是披萨一样从他肩膀上给扯了下来。顿时那光头男子嚎叫不止,血肉模糊之下还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杨荀不管自己口中还满是鲜血和肉沫,看着那光头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说过的,我不想这样。”
光头男子此时早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他肩膀上的疼痛让他此时只想彻底地晕过去才好。场下观众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情节,一个个不要命似的疯狂尖叫,生怕嗓子喊不坏。杨荀看着他,如同一只沉寂了许久的猎豹,已经伏击他的猎物许久许久了。
如今,终于给这只猎豹找到了机会。
杨荀猛地扑到光头男子的脖子上,张嘴直接咬了下去。光到吞噬头男子顿时身上一阵激灵,猛地开始反抗起来。他不停的用自己的拳头去锤杨荀,头也好,耳朵也好,脸颊也好,几乎没有一处不被他狠狠地砸过的。
同时光头男子极力地想要将杨荀给推开,但是后者死死的咬住他的喉管,任凭他雨点般的攻势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脑子里突兀的回响起一句话:“想要赢,只要能赢,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赢。拳击场上,只有赢,和死。”
光头男子的拳头力道变得小了许多,但是紧接着,他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想推开杨荀。而杨荀仍然用牙齿死死地咬住他的喉管,牙齿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光头男子终于是没了动静,锤他的手越来越无力,最后的一拳简直就像是按摩一样搭在他的身上,最终无力地垂下去,再没有抬起过。
他的身子最终颤了颤,然后再没了动静,鲜血从喉管已经肩膀大片大片的流出来,将整个台子染得鲜红。
“我说了不想这样的啊。”望着光头男子的尸体,他还是如先前一般喃喃地说道。
台下观众叽里咕噜的大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明显可以听出兴奋的感觉。杨荀摸了摸嘴角,爬到了四周柱子旁边,扶着柱子硬生生的站了起来。灯光汇聚在他的身上,这一刻,他变成了台上的焦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说的,貌似是真的。可是我……真的不想承认啊,我……不想这样。”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眼中却突然有泪水控制不住的滴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竟然发出水滴落在空旷幽谷中泉水的声音。
杨荀眯着眼睛,泪水将他的枕头沾湿了。他将眼睛睁开,入目处是红砖瓦墙,而且墙壁一看就是久经岁月的洗礼,显得有些发黄和破败。
房间很小,在他的床头贴着几张过时的海报,上面不是什么流行歌星,更不是什么篮球足球的体育明星。而是几乎像他这么大的青少年都不会去关注的拳击手,他们站在擂台上,虽然鼻青脸肿,但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双手高高的举起。
在台子下方,到处都是闪光灯的光亮。
只是在这海报的后面,有一个失败者倒在地上,仅仅露出了他戴着拳套的一截手臂,无人问津。
他的床也很小,几乎是翻个身就会翻到床下的那种感觉。在如此逼仄的房间之中,却空出来一大块区域,不放椅子,也不放什么学习用的桌子,仅仅只是一个硕大的沙袋横在那儿。其余的一切东西,什么床啊,人啊这些的,反倒更像是这个房间的装饰品。
那个沙袋,才是整个房间的主角。
墙上还挂着几个拳击专用的手套,而在桌子上,则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什么红花油之类的东西。
正常学生该有的书这种东西,却只能在挂在墙上的书包里看到半边。
“杨荀,你好了没?今天的训练做了吗?”门外传来声音,杨荀用手抹了抹脸,然后将墙上的书包拿下来,拉链拉上之后背在身上,大喊道:“我去学校上课。”
他走出房间,走到一个露天的地方。然后从一个红sè的水桶里舀出水来,就这么用那个东西就着刷牙洗脸。
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见到杨荀之后,没好气的将他的书包从他背上扯下来:“上学上学,上什么学?上学能给你什么,浪费时间!”
“你们学校里那群老师能教你什么,有我教的好吗?”中年男子大声地嚷嚷着,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想偷懒?睡到现在才起,晨练没做吧?我跟你说,你要去学校也行,回来的训练一个也不能少!”
杨荀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从他的手中将背包扯了回来,然后背在自己的身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个小兔崽子,放学回来超过半小时看我不打死你!”身后的中年男子望着远远走去的人,气呼呼地说道。
杨荀深呼吸几口,然后从自家往学校里出发。学校离他的家还是有段路程的,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可以不用去上学了,甚至是他的父亲,刚刚那个中年男子,也并不希望他去上学。
他爸想让他练拳击,好好地练拳击,将来进入国家队,完成他未完成的意愿。
杨荀很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明白,只是跟着练了。但是随着他的越长越大,他却越来越羡慕那些可以正常上学,正常生活玩闹的孩子们。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被他的父亲当成是一种工具。
甚至是一种牟利的工具。
因此,他还是坚持着每周起码会有两三天到达学校。尽管在他爸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就是他想偷懒,但是杨荀还是坚持着去上,虽然每次去上学回来,训练都要是往常的好几倍,但他还是愿意这么做。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像是在坚持心中的某种东西,又像是在向往着另一种生活。更多的可能还有……一种不服气的感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