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望了过去,只见窗子的地板上确实淌了一摊水。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李商人见状,叫道:“这是吕公子从上面撒尿,我气不过推窗骂他的时候,雨飘进来的!”
张小天一看笑了,这根本不是人的足迹能形成的,而且半点泥污也没有,不由得道:“陈兄,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吧?在你眼中,除了你自己,究竟谁才不是凶手?”
听得他的调侃,其他人对他的杯弓蛇影都有些好笑。
陈泽面子有些拉不下来,黑着脸不作声。
又过了片刻,他忽而眉头一皱,轻咦一声:“这是什么?”
吴毅讥讽道:“陈兄,你别一惊一乍了可好?我这好不容易有些头绪,尽让你给搅乱了。”
陈泽气恼地看了他一眼,却蹲下身去,从脚底拿起一颗小东西。
放在灯光下仔细一看,突然大叫道:“快!快来看这个!”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不免有些不快,但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之后,却惊讶得无以复加。
吴毅指着惊道:“这,这是玉石?这不正是吕宪手上戴着的玉石手链吗?怎么会在这?!”
其他人当然也认得:“怎么只有一颗?”
那手链是大约十几颗同等的玉石串起来的,而且这些珠玉确实质量上乘,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是吕宪那串。
既然同为一串,这里出现了一颗,想必是摔散开了。
当即分散开来,都低下头去寻找其他的。
果不其然,在李商人床底旮旯墙角里,又陆续发现好几颗。
为什么会在李商的房间里发现吕宪的东西?
陈泽一扫刚才的阴霾,得意道:“你们都被这商人蒙骗过去了吧?自己被人戏耍犹不知,反倒还对我指手划脚,真是没道理!
这分明是这商人作的案,定是他见财起义,在晚席间他还说过,这串珠玉能值好几十两,谁能不动心?这足以让他铤而走险了,于是他拿了一把大铁锤,趁无人之际溜进吕宪房中,杀人之后抢夺了这串手链。
却不想差点撞上秦少明两人,慌不择路只好跳窗而入,而正好,他就住在这间房的正对下,又是一楼,所以他很轻易地就进入他自己房中。
他心思缜密,或许已经猜出,由于灯光昏暗也许秦少明并没有认出自己,想出了一个贼喊抓贼的把戏。
于是他编了一个被嘈噪声吵得睡不了的故事,为使得故事更真实可信,他宁冒着一定的风险,作出一副气愤前去理论的模样,其实,他这一切都是在掩饰!
所以,真正的凶手一定就是他!李强李商人!”
这一番推理有根有据,入情合理。
众人也觉得陈泽所说十分有理,纷纷附和:“是啊,说不得真是这商人杀的吕公子!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串玉链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眨都不眨一下。”
芸娘也恍然,娇声斥道:“你这商人真是黑心!居然敢杀人,还差些连累了我们,真是造孽!”
李商人从陈泽发现第一颗玉石的时候,便有些懵了,傻愣傻愣的,似乎不敢相信,直到众人又接二连三找到其他的时候,更是呆若木鸡,慌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手链会在我房间里!我没有杀他!不关我的事!”
任他如何说,谁信呐?东西就在你房里,你会不知道?
李商人急得满脸通红,都快哭出来了。
陈泽得意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坦白从宽吧,态度好些的话,没准儿能少吃点苦头……”
张小天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见众人群起攻之,才道:“且慢。”
陈泽一愣,心里生起一股恶气,以为张小天见自己巧思破了案,怕自己抢他风头,冷声道:“张小天,证据确凿,李强就是凶手,你还待袒护他不成?”
张小天一笑:“这就是你所谓确凿的证据?就这点?”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陈泽怒道:“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吗?捉贼拿赃,赃物在此,还狡辩什么?”
“若是这赃物也是别人栽赃的呢?”
栽赃?其他人一怔,若有所思。
陈泽面色微变,仍梗着脖子道:“你说栽赃就栽赃?你有什么证据?”
张小天道:“我问你,如果你杀了人,你害不害怕?”
“……应该是怕的。”
“如果你杀人的时候还顺带抢了个劫,你会把抢来的东西放在哪儿?既然怕的话,会大摇大摆放显眼的地方?”
“我……”
“你会随便扔在床底吗?还不小心弄散成一地,还这么容易让人发现?”
“……”
“这手链也就这么点大,你说,把它藏在砖缝、褡裢,就算把它塞裤裆里,亦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不更好吗?”
“……“
“既然你说得他如此心思缜密,在短短一瞬便想到这么多应对方法,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他也不至于慌忙到把手链摔断吧?”
张小天每问一句,陈泽脸色更苍白一分,这才明白,他刚才的推理确实有一个极大的纰漏。
李商人感激地看了眼张小天。
吴毅等人也明白过来:“可是,究竟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栽赃陷害李强呢?”
张小天没回答,只是将所有的手链散开的玉石都放在手心上,仔细端详,试图找到些线索。
过了半晌,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张小天将珠玉放下,问道:“掌柜的,你今晚果真在算账?用什么算?”
掌柜还道张小天将怀疑转到自己身上,吓了一大跳,忙道:“张公子,老朽真的没杀人啊,这手链我也从未碰过啊!”
张小天有些好笑:“我也没说是你啊,好好回答的我问题。”
掌柜微微松了口气,道:“老朽的确算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帐,当然是用的算盘了。”
吴毅却疑惑道:“你这驿馆估计十天八天不来一人,你哪来这么账算?需要算一个时辰吗?”
矛头又是一转。
掌柜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账啊不是这么算的,吃穿用度,有时东修西补,还得算是马匹马料,这须面面俱到的呀!况且老朽也是十天八天算一回总账,今夜算是巧着了。”
巧合?为何偏偏所有的事都这么巧?
算账的事这些书生也不太懂,但吴毅脸上写着个不信,但也没多话,保留怀疑态度。
李商人突然道:“我可以作证,我被吵得睡不着的时候,确实也曾听到过珠盘响。”
张小天颌首:“那好,把那算盘拿来我看看。”
算盘?难道这算盘还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