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燕国,草原尽头的无边沙漠中,一座座不算奢华却壮观异常坐落,成为沙漠上难得一见的奇景。
燕国皇宫,建造于沙漠上,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与矗立山间的青灯寺齐名,同为这世间三大奇观之一。
燕国皇宫周围,燕国百姓安居乐业,将沙漠改造为城池,堪称神迹,然而,在燕国百姓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终成现实。
或许因为生活环境的恶劣,燕国百姓吃苦耐劳的能力,要超过陈国人不少,所以,才能做到在沙漠上建造城池的神迹。
因为沙漠的存在,燕国的草原一年又一年减少,为了不破坏更多的草原,燕国的先贤们才会选择在沙漠上建造城池,数百年的努力,渐收成效。
城池的城墙,挡下了沙漠中的风沙,这些年来,沙漠扩张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赖以生存的草原得以保护,燕国的强大日益彰显。
在这世间,除了陈国外,无论兵力还是国力,燕国都已经无人可敌,最可怕的是,燕国国力的增长在当代燕国长公主掌政后,已然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一年多前两国的战争,虽然最终是以燕国退兵而告终,但是,燕国其实并没有败,陈国更没有讨得什么便宜。
战争的提前结束,与燕国内部的权利纷争有很大关系,以燕国赫连公为首的守旧派一直反对燕采薇掌政,在背后没少做一些小动作。
相对陈国,燕国女人的地位甚至要更低,身为女子的燕采薇,能够掌权,除了其长公主身份外,更重要是其出类拔萃的能力。
燕国皇宫,一座偏殿内,燕采薇衣着常服,风华绝代的容颜上浓妆淡抹,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柔美。
燕采薇身边,一位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在认真练字,将近半个时辰,不哭不闹,十分听话。
燕国小皇帝,燕采薇一母同胞的幼弟,今年尚不满八岁,所以,一直以来,燕采薇不仅要管理国事,还要亲自教导自己的弟弟,从最简单的识字,到治国之策,事无巨细,不辞辛劳。
“长公主殿下。”
就在燕采薇陪同幼弟练字时,殿前,一名内侍快步走来,进入殿中,恭敬行礼道,“陈国的探子传来消息,狐胡派使臣前往洛阳,如今应该已经到了洛阳。”
“哦?”
燕采薇闻言,目光移过,开口道,“狐胡派的使臣是何人?”
“呼延国智。”
内侍回答道。
“果然是他。”
燕采薇冷笑道,“陈国人抓了呼延玥儿,呼延国智这是去要人了。”
“去唤牧帅进宫一趟。”
燕采薇吩咐道。
“是!”
内侍恭敬领命,旋即转身离开。
“啊姐,写完了。”
内侍方才离开,燕采薇身边,小男孩抬起头,稚声稚气道。
“君儿写的真好。”
燕采薇看完幼弟写的字,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去玩吧,别跑太远。”
“嗯。”
小男孩开心地点了点头,旋即小跑出殿,去外面玩闹。
殿前,两名宫女立刻跟了上去,小心照看。
偏殿内,燕采薇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没过多久,偏殿外,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在内侍的带领下快步走来。
“见过长公主殿下。”
牧长青进入偏殿,恭敬行礼道。
一旁,内侍将人带到后,行了一礼,旋即转身退了下去。
“牧帅不必多礼。”
燕采薇迈步上前,亲手扶起了眼前的燕国兵马大元帅,开口道,“本宫唤你前来,是有一事相商,牧帅坐下说话。”
“多谢长公主殿下。”
茶桌前,牧长青跪坐下来,俊朗的面容和燕国男儿多有的粗狂相差不少。
燕采薇亲自斟了一杯清茶推到了眼前男子身前,开口道,“呼延国智去了陈国洛阳,此事你知道吗?”
“方才听到消息。”
牧长青点头道。
“此事你怎么看?”
燕采薇问道。
“呼延玥儿被黑水军所擒,呼延国智此来,定是为了要人。”
牧长青回答道。
“还有呢?”
燕采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品了一口,道,“陈国人,当真会享受,这样的茶,我们的百姓是喝不到的。”
“试探陈国虚实。”
牧长青也端起茶,喝了一口,眉头轻皱道,“臣倒是喝不出这茶有什么好喝之处,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
“粗人。”
燕采薇笑道,“你说的试探虚实是什么意思?”
牧长青将茶杯放下,正色道,“陈国国力衰退,狐胡已经不再畏惧这曾经的庞然大物,据臣猜测,狐胡已开始考虑投靠西度国了。”
“本宫不这么认为。”
燕采薇平静道,“西度国相对陈国,国力终究还是差了不止一筹,更重要的是,西度国的野心,要比陈国大得多,这些年来,西方诸国相继向西度国臣服,连政权都被西度国掌控,难以自主,这绝对不是狐胡想要的结果。”
“但是陈国如今的局势,其实要比西度国要糟糕许多。”
牧长青神色认真道,“陈国的北方,有我燕国,东边还有离恨天的威胁,如今的陈国,是否还有能力西顾,臣保持怀疑态度,若此次狐胡出使,陈国拿不出让人信服的实力,狐胡很有可能会考虑改变自己的立场。”
“你所言也不无道理。”
燕采薇点了点头,道,“此次的关键,就是陈国如今的国力是否还能让狐胡心甘情愿的臣服。”
“长公主殿下此前去陈国数月,想必对陈国如今的情况也有几分了解,不知长公主殿下认为,如今的陈国,究竟是不是强弩之末?”
牧长青正色问道。
“看不出来。”
燕采薇摇头道,“不过,本宫可以确定,如今的陈国,的确已不复当年鼎盛,十二年前的那场大清洗,陈国朝堂动荡,六大精锐之一的白袍军又被流放西边,导致陈国兵力大减,加上这些年陈国的内斗,陈国的国力恐怕已不到十年前的一半。”
“那真是可惜。”
牧长青眸中冷色闪过,道,“不能在对手最强的时刻将其击溃,当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