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悠悠醒过来。
凌渊庭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问:“把你吵醒了?”
明宇摇摇头,轻声说:“脚冷,睡不好。”
凌渊庭一听,立即解开外袍,躺到宝贝身边,用双腿夹住两只小脚,轻声说:“我抱着宝贝,不冷了,再睡一会儿,乖。”
树林里的情事让明宇累坏了,此时有了大暖炉,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亲吻着宝贝的n颊,凌渊庭也合上了双眼。
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如此安睡。
颜浩请的十八家银号,来了二十多个人,加上他请来作陪的商界朋友,一共席开五桌。
颜浩向来低调,商界竟没人知道颜府有这么豪华漂亮的后花园,也想不到颜府有这么美的女主人。
十多岁的颜夫人天生丽质,看起来就如同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而比起少女又多了一份少服飞风韵。
颜夫人并不擅长几际,但她只是在那儿坐着,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与长身玉立的颜浩坐在一起,实为一对璧人。
但当仆人禀报凌公子到时,所有人就再无暇关注颜浩夫服了。
走来的一行人,最前面的男子高大威武,年纪轻轻却有压倒x的气势,他怀抱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娇小人儿,穿着鹅黄色的冬裙礼服,外面披着狐裘大衣,虽然不算绝色,却带有一种安定人心的气质,与男人在一起,算是两个极端,又显得那么和谐。男人身后跟着一女男,均属上上之姿,每一个都是钰ao麟角的相貌与气质。
“堡主。”颜浩连忙起身迎接。
凌渊庭随着他入座,小心翼翼地将明宇放入旁边的椅子,让他紧紧挨着自己。
请众人入座,颜浩站起来,扬声道:“各位,颜某今日能请到当朝最长盛不衰的十八家钱庄以及多位商界大亨,实在生有幸,蓬荜生辉。感谢各位今日能拨冗前来,在下不胜感谢!”
他顿了一下,向大家介绍到:“小弟经营龙钰商号十年,今日万分荣幸,能向在座诸位介绍龙钰商号真正当家——凌渊庭堡主。”
江湖上只知道御风堡堡主名号虎啸剑,却不知其姓名与相貌。
当下哗然一片,龙钰商号遍及崴嵬,过往虽然根基牢靠,但总是不太引人注意,直到这一个月来,各地无数有名的商行突然纷纷打出旗号以示自己乃龙钰旗下商行,渊庭商号顿时成为炙可热的商界大家。
众人只知道龙钰商号分为十二支,却不知主事者是谁,今日意外见到传闻的当家,此人还如此年轻,简直是平地一声响雷。
明宇没吃过酒宴,这些繁琐的餐具自然也不会使用,凌渊庭不假他人之,亲自替明宇摆好餐具,这才抬起头来,向在座点头示意:“在下凌渊庭,多谢各位长年对龙钰商号的照顾,今日特请各位前来相聚,聊表感谢。”
他一挥,数十名国色天香的丫鬟上前斟酒;这些丫鬟,随便一个的姿色,到了任何一个大户人家绝对可以将主子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一下子上来数十个,简直把人眼珠子都看得掉在地上。
美人丫鬟斟的酒亦是绝品,光是味道就能让人醺醺yu醉,就连盛酒的杯子,也是官窑极品,可以拿来当做珍品玩赏的。
在座都是吃惯见惯的,也为这景况怔然了。
崴嵬乃是山国,又地处北方,富贵人家夏秋倒是可以偶尔尝鲜,但冬天想吃上一顿海鲜,那恐怕也只有皇宫大内了。
而此时,桌上摆的就是海鲜全宴。
四凉四汤四炖四蒸四煎四烧四烩四煲,虾蟹蚌蛤鲤鲫鲈鳟鱿鱼墨鱼鲍鱼鱼翅。
颜府后花园很有巧思,利用亭台回廊假山园艺围住这一方空地,加上四下的暖炉,宾客竟不觉得寒冷;但菜肴不同,一点点低温就足以毁了一道菜——更不要说是海鲜了。
但五桌筵席全都热气腾腾。黄花梨雕的桌子是空心的,内夹钢板,里头盛水,桌子底座也是空心的,里头有铜炉供热,使整张桌子都暖烘烘的。
凌渊庭瞟了薛橙橙一眼,后者立即离席而去,片刻后折返,上提着一个食盒。
薛橙橙将食盒的东西取出,是南瓜蜜百合蒸、海参八宝几、姜母老鸭煲、糖醋鹅掌翼和椰蓉黄鱼蛋羹,配着一小碗紫玉乌几饭。
凌渊庭为明宇布好菜,柔声说:“小乖这几天不舒服,就不吃鱼鲜了,嗯?”
明宇点点头,有些乏力,还是拿起勺子,乖巧的对凌渊庭一笑,说:“我会吃光光的。”
最是喜爱他的乖顺可爱,凌渊庭执起他的小轻轻一吻,这才端起酒杯,对在座的人道:“我敬各位一杯。”
听闻他是龙钰号的当家,众人当然举杯相应。
一饮而尽,凌渊庭忽然说:“我号向来韬光养晦,哪怕为商也求做个儒商。现今实事不安,先帝忽然驾崩,新帝仓促上任,丞相与新帝向来不和,将军握兵符,却是丞相的人——一方掌权一方掌兵——内战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现场立刻沉默下来,有人的开始发颤。
s下讨论政事,这男人要么活腻了,要么就是与朝廷里哪一方势力有关。
凌渊庭四下一看,心有了底,接着说:“所以为求自保,龙钰号只得早作打算。不知诸位可知道睚眦楼?他们来找过我,无非就是要与我合作。我猜在座都被邀请过吧,只不过有些人成了他们的盟友,有些则还举棋不定。”
濠州鑫安银庄的掌柜是为x张的老者,他试探的说:“凌堡主何以如此肯定?传说睚眦楼是‘睚眦必报’,不愿做其盟友的,绝对难逃一死,按堡主所言,我们不都是他的人了?”
凌渊庭轻轻替明宇擦掉嘴边的一颗饭粒,冷静的回答:“依我看,这也是阁下所疑黄的吧——‘为什么我们鑫安没有答应睚眦楼,却安然无恙呢?’你问我这一句,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睚眦楼的说客吧?”
看见张掌柜脸色忽变,也有另几个人神色有异,凌渊庭淡淡说:“我与睚眦楼毫无g系,但碰巧探知到其主事的一点心思而已。我下面要说的话,各位也许会怀疑,但为了各位的身家x命,凌渊庭劝大家姑且一信吧。”
“睚眦楼,若我没猜错,是新帝永安皇帝在还是太子的时候成立的杀组织,也是他收揽民间盟友的代理。”
凌渊庭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惊,那些已经归属睚眦楼的银号,也只以为睚眦楼首领是太子下的人而已。
凌渊庭看着其几人的颜色,心暗自好笑——吕享,你就打算靠这些人?
“顺了睚眦楼,也就是成了永安帝的人。本来,政见这种东西,实在是见仁见智,我不想去左右谁——我自己也不打算归附哪一边——我只拥护能让百姓吃饱穿暖、不让贪官污吏横行于世的皇帝。”
原本语气严肃的凌渊庭,轻轻抱起吃饱了有些困的明宇,将人儿按进怀,温柔的看着宝贝,说:“我只想这世道安定,能让我珍视的人平平安安——能给我这种世道的人,哪怕他不用高官显位来招揽我,我也愿意为他马首是瞻。”
重新抬起头来,凌渊庭又是一脸严谨的说:“然而新帝上位后,不理会玉州一带雪灾死伤数千人,十万人无家可归的险情,而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夺取兵权;丞相与将军有感先帝之恩,一再相让,他却得寸进尺,成立睚眦楼诛杀丞相门生数十人,还大肆敛财,妄想招揽军队夺权。”
看着在座的人纷纷低头沉思,凌渊庭接着道:“这样的皇帝,给不了我的心上人安全,也给不了你们生财养家的会——不要忘了他那篇着名的‘国富论’,不就是连经济也要央集权?到时候你们能有什么?在座也许已经有人归属他了,敢问你们何以坚信将来能谋一官半职?一个连父兄都容不下的人,会容得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