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会客(1 / 1)

因为夜里闹腾的狠,岁末就醒来的格外晚,胤禩已经处理了一大早的公事从前头回来,岁末才堪堪起床,看见胤禩就拿眼瞪他,然而却是面若桃花满目风情的模样,看的胤禩的心都荡了一下,他定了定神复又笑了起来:“饿不饿,我叫人传饭。”

岁末将个喜鹊登梅的簪子簪在乌发间,才转头看他:“那就叫摆饭吧。”其实本来也是被饿醒的,却还是想装一装,怕被胤禩捉住了短处笑话。

厨房里的饭菜做的非常可口,清淡又营养,岁末比平常还多喝了一碗牛乳,胤禩看着竟然也觉得饭菜比平常的好吃,赏了做饭的厨子,细珠花蕊和张嬷嬷几个很高兴主子们的恩爱,于是一大早的八爷府竟然也喜气洋洋起来。

才刚刚吃过饭大阿哥就带着继福晋张氏来拜访了,岁末瞧了一眼胤禩:“上一次也没怎么跟大嫂说话,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也只知道前面的那一位过世的嫂子和大哥很恩爱。”

胤禩牵着岁末的手缓缓的往前面走去,算是迎接大阿哥和大福晋:“大哥满心满眼也只有前头的那一位,张氏去年才夭折了一个儿子,连府里的妻妾也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日子过的比较艰难。”

胤禩并没直接说张氏是怎样的人,他不想把自己对别人的评价和看法先入为主的强加给岁末,只点出一些实际情况叫岁末自己判断。

姬妾不将张氏放在眼里,说明张氏本身并不是个有手段的人,可能会有诸如怯懦胆小不够聪慧的问题存在,但却确确实实也是个可怜之人,因为大阿哥的这一层关系在,所以可以不必太跟她较真,岁末瞬间就领会了胤禩话中的意思,点头道:“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

见胤禩笑看着她,就不满意起来:“爷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胤禩一本正经的道:“觉得福晋聪慧无比。”

即便知道胤禩的话里面有哄她高兴的意思在,她还是很高兴,笑的像个骄傲的孩子,嘴里却还谦虚:“爷过奖了!”

胤禩的心好像泡在温水里一般软的滴水,他的姑娘真是可爱的让他陶醉!

大阿哥因为年长的关系更多了一份岁月给予的威严和沧桑朗笑着同胤禩和岁末打招呼,而张氏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等到众人都把目光给了她才笑着抬起了头:“本来我们爷说不用我来的,只是我心里实在爱惜八弟妹这个人,所以特特跟了过来,想跟八弟妹说说话!”

她的面盘圆润白皙眼睛不大,叫人看不清那里面的情绪,然而说的这几句话还是很叫人心里舒坦的,岁末也就亲亲热热的挽起了张氏的胳膊:“我何尝又不爱重嫂子的为人,您能过来我心里欢喜的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进去!”

胤禩也道:“大哥大嫂里面请。”

大阿哥同胤禩走在前面,岁末陪着张氏跟在后面,一路上不过指指点点说些府里的景致如何如何,等进了正院,大家分主客坐下,才说起了胤禩去西山大营的事情。

大阿哥很好的表现了长兄的风范:“西山大营有之前和我一起抗击准格尔的旧部,都是过命的交情,我同他们提前打了招呼,到时候你过去了有什么难事不知道的事尽管去问他们,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见外!”

胤禩也客气的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大阿哥就又看向了岁末:“你是新妇,才进门没多久,明天胤禩就要走,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叫人到我府上来找我或者你嫂子。”

大阿哥说着看了张氏一眼,张氏立刻道:“正是,有什么难事你只管开口。”

岁末就站起郑重的行了一礼:“我们爷往常总说大哥大嫂是最仗义,待他最真的人,今日见了便知道果真如此,岁末先行谢过大哥大嫂的关照。”

大阿哥哈哈笑了起来:“不必见外,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

又闲话了几句,岁末听的感兴趣的地方还会问一问,胤禩听的很认真,张氏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很快看向了别处,她自己却在没说过一句话。

胤禩和大阿哥去了前头的书房说正事,就只留下了张氏和岁末说闲话,妯娌两个就进了内室,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摆上了干果点心。

没有大阿哥在跟前,张氏看起来放松了很多,笑着打量了岁末的屋子一圈,见多宝阁上摆了不少物件,件件都是精品,还有几件前朝的古董,便是糊窗子的都是雨过天青的阮烟罗,雾蒙蒙的非常好看。钮钴禄家里可没有这样的家底,必定都是八阿哥给的,一个不及自己家世的正室福晋,却也比自己有体面的多了。

张氏忽然就觉得愤愤不平起来,在看岁末也觉得很不讨喜,她垂着眼摆弄着手里的茶碗:“八弟妹真是好福气,八弟待你多好,便是娘家差一些也没有关系。”

大阿哥一走就原形毕露了吗?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岁末都被哽了一下,打算还是不跟张氏计较,将一盘子干果推给她:“嫂子尝这个。”

所幸张氏还没有糊涂到底,在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将岁末推过来的果子抓了一把在手里,慢慢的剥着吃:“我往常也喜欢这种,又脆又有点甜味,说是从南面来的东西,叫我说还是南面的人好,什么好东西都是从他们那里来的,他们吃到的最新鲜。”

岁末就淡淡的笑了笑并不应答。

并不是她有多么爱斤斤计较,而是有时候对于那些不怎么聪明的人,明确的表示自己的不满是很重要的,省的这些人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干蠢事。

张氏果然又有些惶恐起来,搓动着双手,转而说起自己的可怜事:“......我十月怀胎担惊受怕,受了多少苦终于生下了我的齐儿,可是......他才多大点就没了,那时候我真以为我死了.....”

她说着这些话自己也动了真情,哭了起来,岁末开始还有些怜惜她,见她哭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又头疼起来,凡事总该懂得适可而止,若是过了就要开始惹人厌了,在别人家里做客哭成这样到底是想叫谁难堪?

跟着的丫头到还算有点眼力,急忙劝了张氏几句,张氏这才止住了哭声,而岁末原本的那一点谈兴也一扫而空。

胤禩的书房里,大阿哥侃侃而谈,对于如何打压太子他的目标到是很明确,胤禩喝着茶水面上看起来淡淡的,大阿哥就停了下来问胤禩:“八弟有没有什么高见?”

胤禩放下茶碗:“弟弟有句话,希望大哥能听听,不管做什么,最先考虑的应当是皇阿玛,若是惹怒了皇阿玛犯了皇阿玛的忌讳,大哥头上永远会有个太子。”

大阿哥看着胤禩幽深无波无澜的眼眸,忽然觉得深的有些可怕,然而这种感觉也只是稍纵即逝,他咳了一声,坐的笔直:“若总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还能干成什么大事?我交代的事情希望你能仔细想了想,富贵与否也是一念之间。”

胤禩看似随意的姿态,却也从骨子里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

大阿哥很不喜欢这种在胤禩跟前的时候难以掌控局面的无力感,他的心里一直都将胤禩当做那个年幼时被欺负的无助的孩子,而他是那个挺身而出的大哥,被仰视被敬仰,但现在这种感觉似乎在渐渐消失。

王旭适时的捧出了一副字画:“卑职在琉璃厂那边淘换的东西,看样子却有可能是黄公望的真谛,还请两位爷帮卑职看看。”

胤禩笑着开了口:“先生到总是能捡到好东西,若真是黄公望的东西,那也算是好手气。”又站起来去书桌前鉴赏。有了台阶大阿哥也不想气氛太僵,也就适时的做出了让步:“我也瞧瞧。”

九阿哥和十阿哥带着礼物姗姗来迟的时候,张氏已经喋喋不休说的口干舌燥了,她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同岁末一起出去见九阿哥和十阿哥,九阿哥对张氏淡淡的见了个礼,对上岁末就总有一种气短的感觉,所以就格外的讨好:“八嫂看上去气色不错,这身衣裳也穿的格外合身。”然而能说会道的他被岁末看了几眼就词穷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十阿哥将九阿哥挤到了一旁:“自从有了八嫂这屋子都看着好看,八嫂快叫人给我上茶,都快渴死了!”

岁末终究被逗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们一个比一个贫嘴。”

张氏大抵早习惯了这种被无视的情况,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掠过大阿哥和胤禩身上,大阿哥正在同胤禩说话,胤禩的目光却追逐着岁末,喜不喜欢一个人,光看眼神也就能够明白,她又失落不平起来,干脆在不开口。

众人坐下就说起了轻松一些的话题,说着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婚期,九阿哥果真心情更好了一些,没人去提轻扇,因为说起来都不大好,岁末问了张秀的情况,九阿哥的表情看起来到有些歉疚和不安:“她挺好的,人也不错,就是我.....”

岁末对九阿哥的私人感情并不感兴趣,只是道:“毕竟是怀着孩子多有不易,你也要操点心,还有你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总该做些正事,是不是?”

九阿哥立刻挺胸抬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八嫂说的对,我知道的!”

胤禩和大阿哥眼里到闪着几丝惊讶,没想到九阿哥在岁末面前竟然这样言听计从的模样,但也很快明白,大抵是因为轻扇在岁末跟前做的那些事情,九阿哥就没法在岁末面前硬气起来,不过这样也好。

岁末特地去后厨吩咐了一次,务必叫把饭菜做好,十阿哥偷偷溜了出来,追上了岁末:“嫂子!”

岁末淡淡的看了他一样,把他的那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我知道,等你八哥走了,我一个人在府里待得无聊会请簪珠郡主过来陪陪我,至于你自己的情形,你就看着办吧。”

十阿哥的大眼睁的更大,洋溢着光彩:“多谢嫂子!果真嫂子是个大好人!”

一面说着一面又已经跑远,不知道在着急什么,岁末笑着摇头,觉得十阿哥实在孩子气,不免又想起张越来,好心情又没了大半,这事情上她其实帮不上多少忙,只能干干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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