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进宫(1 / 1)

被窝里温暖又舒服,若可以忽略那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岁末会觉得这个清晨还是不错的,她忍了又忍,又觉得心头也痒的难受,只好睁开眼,胤禩就冲她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叫岁末呆了呆,于是胤禩的笑意更深了,抚摸着她的脸庞:“时间尚早,不若在睡一会。”

然而他的火热已经抵在了她的身上,岁末觉得那里又疼了起来,往墙根挪了挪,义正言辞的道:“今天要进宫,还是早点起的好,要是去晚了可不好!”

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即便屋子里烧的暖和,可还是让岁末打了个哆嗦,胤禩已经下了床将衣裳给岁末披上,又叫了丫头进来侍候岁末,自己进了净房。

岁末有些出神的看了看身上披的衣裳,那时候胤禛说那样爱她,却从不曾给她披过一件衣裳,到底是因为人跟人并不相同,还是其实情未到深处。

看到丫头们忙碌的身影,岁末想着自己今日进宫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毕竟在宠爱轻扇的人看来,是岁末挤掉了轻扇而成为了八福晋,即便一直没有说过什么,但肯定是不喜她的,她斗志昂扬,务必让自己在气势上不输人,梳着把子头簪着胤禩打给她的大红宝石头面,带着一对赤金手镯,脖子上挂着串珠,穿着红色的流彩宽边绣牡丹旗袍罩着狐狸毛鸦青色马褂穿着花盆底,艳丽又不失端庄,将她柔弱的气质几乎全部掩盖。

胤禩出来看见,眼眸一亮,笑着赞叹:“你这身搭配也不错!”竟然是非常赞赏的态度,岁末就更加自信起来,眉眼都带了笑:“只要爷说好,那必定就是好的!”

她只是从现在开始就不想给胤禩拖后腿,希望他们会有一个明媚的结局,所以她必定不能叫任何小瞧了去。

见还是高程在侍候胤禩,岁末就亲自上前侍候,都有了她了,怎么还能叫高程在侍候,那也太不像话了。

胤禩看了一眼岁末,虽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就斗志昂扬充满了生气起来,却很喜欢她这样主动的过来侍候他,指点的道:“这个玉佩挂的太上面了,在下一些才刚刚好,不要香囊,太累赘。”

岁末大概看了看胤禩的东西,不见得是新的,却无一不是精品,又见他要求的头头是道,知道这人是个挑剔的,也就虚心的受了,还笑着道:“我初来乍到,不懂的多,爷多多教我。”

胤禩看上去很满意岁末的表现,捏了捏岁末的手:“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喜欢做的做一做,不喜欢的就不必去做,没人可以为难你。”

这话让岁末觉得有种被宠溺的感受,回握住了胤禩的手:“爷这样厚爱我,我就更不能给爷丢脸,您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他的姑娘虽然年幼但撒娇买痴拿捏的得当,即不会叫人觉得呆板无趣,也不会让人觉得骄纵跋扈,一举一动都能挠进他心里。

胤禩笑着牵着岁末的手,一起坐下吃饭,下人们见主子这样恩爱,好似气氛就越发和谐起来,岁末花蕊还有张嬷嬷腰杆挺的笔直。

八爷府的早饭简单精细,味道也特别适合清晨吃,岁末知道胤禩是个讲究的,想来这个厨子也有来头,安安静静吃的早饭又坐下闲话了一会,天才微微亮就坐上了马车往宫里去。

良妃起的很早,挑挑拣拣不知道该穿什么衣裳,碧翠掩嘴轻笑:“娘娘穿什么都美若天仙!”

良妃笑着道:“第一次见儿媳妇即不能太隆重也不能太轻佻,你帮我看看。”

碧翠一面挑一面试探的道:“娘娘看来对八福晋非常满意。”

“只要是胤禩自己喜欢的,我都喜欢。”

碧翠的面色忽然白了白,很快垂下头,选出一件月蓝的旗袍:“奴婢一直觉得您穿这件最漂亮。”

良妃穿上试了试,也觉得不错,也才刚刚换了衣裳用了早膳,乌雅嬷嬷就进来道:“八爷和八福晋已经进宫往乾清宫去了。”

良妃打发乌雅嬷嬷:“叫人在去看着,有什么消息就快点过来同我说。”

好像生怕胤禩和岁末被人欺负去了一般,乌雅嬷嬷笑着道:“奴婢知道。”

康熙这边才刚刚下了早朝,还留着几个大臣商议蒙古流寇的事情,也并没有立刻就召见胤禩和岁末,初春的早上乾清宫的廊下有过堂风吹过,冷飕飕的,胤禩担心的看了一眼岁末,却见岁末站的笔直一副泰然自若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胤禩忽然觉得好笑又心疼:“冷不冷?”

岁末回答的很坚决,眼里还露出几分惊讶:“怎么会觉得冷?一点都不!”

那些垂头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们好像也失望起来觉得没有笑话可看。

胤禩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岁末并不是个逞强好胜,爱面子的人,她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不想叫别人笑话他娶了一个没权没势又娇滴滴的小娘子,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拖他后腿,此时此刻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重重的叹息,好像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汹涌疏散干净。

好在康熙并没有刻意为难胤禩和岁末的打算,很快就招了两个人进去,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干净平整的可以看到人影,必须要走的格外的轻才听不见走动的声音,那么多挑剔的眼睛在暗处看着,时时刻刻等着揪出她的错处。

岁末毕恭毕敬的跟着胤禩跪下磕头。

康熙的声音自然的带着上位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然而毕竟有了些年纪,已经显出了几分疲态,眼却特别的锐利明亮,都掩藏在几丝笑意之后,让人觉得被窥见了内心,又格外的捉摸不透这位皇帝的心思。

康熙叫了两个人起,官方的勉励了几句,很快就看向了岁末:“朕听说你阿玛将要外放,朕到觉得大可不必如此,皇家的亲戚,朕也不会亏待,叫他在京里安安稳稳的做个富贵滔天的老爷,不是也很好?”

皇帝爷这是她挖了个坑叫她跳,真觉得她出自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可以随便糊弄?

岁末的声音清晰洪亮不见一丝胆怯,目光清明而清澈:“儿媳的阿玛自来希望为大清为皇上做些实事,这次外放也是我阿玛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阿玛自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必定不会希望自己的荣宠是靠女儿的宠爱得来,儿媳也认为,万事都当是自己拼搏得来的才算珍贵!”

康熙这才正眼看向了岁末,这样的一席话养在深闺只知刺绣的女子是说不出的,也可见平日的家风不错,这个儿媳妇也不算太差,有些眼光和见识。

康熙就不再这事情上多做纠缠,毕竟岁末只是个儿媳妇,并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又跟胤禩说了几句话就吩咐道:“太后想来也等的着急了,你们去吧。”

这是把足够的时间腾出来给太后,叫太后出气的意思吗?岁末挺直了脊背,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出了乾清宫往慈宁宫走去,胤禩借着大氅的掩护牵住了岁末有些冰凉的手:“一会你看我眼色行事,不要逞强也不要害怕,怎么说也有我在跟前。”

岁末笑着道:“爷担心什么?我就是吃点亏也没什么,毕竟.....”

胤禩皱起了眉头,打断道:“你要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没必要先在别人面前矮上三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问心无愧!”

岁末觉得自己瞬间底气足了起来,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将胤禩都丢在了后面,又笑着回眸问:“是这个样子吗?”

岁末的眼里满是狡黠和欢快,胤禩笑了笑,快走几步牵住了岁末的手:“不急,我们慢慢走。”

身旁的男人是如此的沉稳有力,又胸有成竹,好像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难事一般,让岁末觉得气氛格外的轻快舒缓。

轻扇穿着一身大红,带着赤金的头面,手上有三个宝石戒指,脖子上挂了两串挂珠,像个移动的首饰台子,太后看了一眼已经明显的等的烦躁起来的轻扇又收回了目光,她今日将轻扇带在身边,不过是想叫轻扇明白一切已成定局,试着适应,试着放弃。

宫女进来道:“八阿哥和八福晋来了。”

轻扇立刻狠狠的道:“皇玛嬷,叫那个贱女人在外面等着,冻一冻她!”

太后偏就要反着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后钮钴禄氏就是你的嫂子了,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哀家怎么可以公报私仇?”转头就吩咐宫女将胤禩和岁末领进来。

姗姗来迟的胤禩和岁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也不过相差一步的距离,这样的两个温润如玉又容貌极佳的人站在一起分外的赏心悦目,又格外的有夫妻相,刺的轻扇觉得眼睛疼,她想要狠狠的扇上岁末这个小贱人几巴掌,最好能划花这贱人的脸,看胤禩还爱不爱她!

岁末好像丝毫感受不到轻扇吃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又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又随着胤禩一前一后的落座,一副为胤禩马首是瞻的模样。

太后心里叹息,不论这个钮钴禄氏内里是个什么样的,她都必须承认钮钴禄氏的好相貌好气质,跟当年先帝爷的董鄂氏竟然是有些相像的,其实这么多年了,回过头去想,先帝是真爱董鄂氏的,只是两个人碰到的不是时候,而先帝又紧跟着死去的董鄂氏出家,叫董鄂氏蒙上奸妃的名号,叫这段爱情也变了味道,为人所不齿。

但太后显见还是厌恶董鄂氏的,看着岁末的目光就越发冰冷起来,并不跟岁末说话,叫宫女上了茶只问胤禩的事情:“皇上叫你去西山大营,刚好跟老五在一处,要带什么准备什么你提前跟老五打探打探,去了也别委屈了自己,皇上的差事也要好好办。”

岁末竟然不知道胤禩是要去西山大营的,然而此刻是不能表露出这些的,不然就落了下乘。

胤禩认真的应答点头。

轻扇却端了茶水出来,幽怨的看了一眼胤禩,放下茶水,又要给岁末上茶,岁末立刻站了起来,分明能看见轻扇眼里的失望,岁末笑了笑,客客气气的道:“哪里能劳动郡主做这些,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伸手去端茶水。

太后垂着眸一言不发,好似看不见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轻扇恨恨的看着岁末,偏不要岁末如意,拉紧了茶碗不松手,岁末面上看上去很惊讶,只好道:“郡主这是做什么?既然不愿意那便罢了。”嘴上这样说手上还使着劲,轻扇也就使出吃奶的劲跟岁末较劲,却没想到岁末会忽然松手,于是茶碗打翻,顺着力道将水也泼在了轻扇身上,蒸腾起一阵烟雾。

内殿里一阵安静,外人听了岁末的话习惯性的觉得岁末已经放手是轻扇不依不饶,怪不得岁末多少,却不知岁末使了点小小的手段,反正他们八爷说了,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又不应该委屈自己,自然应该对这些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人不动声色的给点颜色瞧瞧。

轻扇一下子爆发了,将茶盘摔在地上,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胤禩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岁末严严实实的护着,冷冷的看着轻扇:“郡主即不欢迎,我们走便是了。”

轻扇一下子忆起了小时候的事,老九几个欺负她,说她是外面来的不是自己人,将她推到在地上,胤禩沉默的将她扶起给她擦着眼泪,温和的安慰她:“你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她觉得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怎么都变了,胤禩转过去护着别的女人,而她却成了那个欺负人的人,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恶狠狠的看着胤禩:“她真就这样好,值得你这样护着。”

毕竟那么多年的夫妻,胤禩对轻扇始终没法像别人一样心硬,他顿了顿,声音也轻缓起来:“你别闹了。”

岁末的喜悦在胤禩带着几分感伤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盘崩溃,胤禩放弃轻扇难道是有苦衷的?!而她其实只是个上当受骗的人,可笑的是她刚刚还在思索着如何为胤禩赢得更多胜利的空间!她的眼也冷漠起来,看着嬷嬷将轻扇拉下去,太后客客气气的叫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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