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看着女又一路心事重重就觉得这丫头好似心里存着莫大的秘密,三途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一路无话,女又想着心事,三途想着女又在想什么,刘头儿本想调笑调笑,但见两个人都闷不作声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三个人很快来到了龙威山寨。刘头儿走到寨前吆喝了一嗓子,突然寨子里鼓声整天,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女又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思,一下子就被震天的鼓声和锣声给拉回了现实,她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一下子涌出来许多人着实吓了一跳,那些人都破衣罗衫有些衣不遮体女又看了就觉得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三途一眼目光躲闪到三途身后。
三途看着一群土匪一下子涌到自己面前也不禁的一皱眉,心想这小螭儿搞得这场面本是想讨好讨好他,可他心里只觉得多此一举。
只见龙啸勇换了套新衣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脸盈盈的说着场面话将三途迎了进去,龙啸勇倒也识相,知道三途此来定是有些秘事商谈,直接把两个人迎进了他的住所,吩咐一干贼匪院外看守,谁进来躲了谁的脑袋。
龙啸勇手下的人平日看起来作威作福惯了,倒是个个都很听龙啸勇的话,乖乖的在院外守着,一个都不敢进来。
龙啸勇一把将自己的房门推开,女又就看到了急得团团转的松月,女又又惊又喜,她还想着夜里怎么去长安君的府里去救松月,没想到却在这看到了松月,松月看到女又高兴得热泪夺眶而出,奔着想女又跑来,一把将女又抱住,喊着:“我的好姐姐,我真怕你回不来了!”
女又放开松月笑着说:“你担心我做什么?凭我的本事,还怕收拾不了他们么?”女又环顾一看,看到屋子里和松月一齐来的六个男人都在屋里,只是他们身上多少都缠着些绷带,看得出受了些皮肉伤,不过人倒是全须全发的都出来了,女又问松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松月听到女又这样问,知道女又还不知道三途这一路辛苦的安排,眼里充满了感激的看着三途,又看着女又道:“这次多亏了三公子。”说着从怀里拿出青色丝巾,只见上面只写着几个字: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三途有叶,成双成影;土中赤螭,救我命兮。
女又虽然看不太明白,但也知道那或许是什么咒语。
松月道:“在牢里我们多少都守了些皮肉伤,待他们都打疲累了,我其实并未受伤,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皮肉翻滚心里焦急,我想起三公子临走时赠我的丝巾,打开一看只见着四句话,我并不明白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口里喃喃念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三公子用树叶撕成的绿色胖小人从土里钻了出来,绿色小人越来越多,一个一个都变作了我们的摸样,我和几位大哥都惊叹了出来,却又不敢大声喊叫生怕把长安君的人招惹了来。
待那几个小人都变作我们的摸样在我们身边时,龙寨主就从地里钻出来了,他说三公子有令,叫他把我们都带出去,我正想着我们如何才能出去的时候,龙寨主一把将我抗在肩头,忽然间眼前一黑,耳边疾风作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这间屋子里了,龙寨主叫我在此稍作安歇,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钻入地下,不久又抗回了汤大哥,然后就这么一来一往,将我们几个都救了出来,还有两个之前被囚于长安君地牢的两个兄弟已经去养伤了;我们就在此等三公子和女姑娘回来,等了大半天,这不,都快黄昏了,才见你们。”
一旁的吕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次多亏三公子,之前是我等负面受敌犹如惊弓之鸟不敢信任,还请三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介怀。”三途摆了摆手,笑道:“各位无需在意,尚且安在已是万幸,现下应想想下步如何是好才对!”
“啊呀!”三途话音刚落只听女又大叫一声,然后急急忙忙从腰间的竹筒里拿出纳宝道人图,展开之间画中的赵姬和赵政依旧静静的在图里。“差点把他们给忘了,希望他们别给闷坏了!”说完法决一念,将赵姬母子从图里放了出来。
只看见赵姬落地后一下子站立不稳差点摔倒,赵政倒是机警,一把将赵姬扶住。二人睁开眼后不知到了哪里,四下环顾。吕原见二人心感这二人必定是赵姬和赵政,连忙跪下行礼,吕原道:“我等乃吕相爷派来赵国接夫人和王子回国的使臣,我等无用,让夫人和王子在长安君府中受尽苦楚,实乃死罪,望夫人恕罪。”
几个秦国来的细作也纷纷跪下。赵姬摆了摆手,道:“罢了,现在都过去了。”三途拱手施礼,道:“夫人和王子一路辛苦,现在我们已经出了长安君府了,这里是西平山,很安全,二位可以安心暂住几日,待秦国几位使臣调养好了,我们就上路回秦国。”
“这位是?”赵姬问女又,女又答:“夫人怎么忘了,我和你提过的,我和三哥都是从昆仑来的,在赵国停歇正巧遇到了秦国的几位吕丞相派来的使臣,此次大家能全身而退全靠三哥谋划。”
赵姬闻言,对三途欠了欠身表示感谢,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他们疲累了,龙啸勇给他们安排了几间干净的屋子暂且住下,各自回屋之后天已黑了,龙啸勇差人给他们都送了饭食,烧了热水。紧张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女又晚上有些睡不着,天气慢慢变凉了,入秋以来空气愈发的干燥,不过女又在昆仑住了多年倒也不觉得难受,女又正在屋子里打坐入定,忽听门外有人敲门,女又应答了一声,松月推门进来,她已换上了干净的衣衫,松月笑道:“就想着姐姐应该还没有入睡,看见灯还亮着,也不知道这么晚了,突然造访会不会太唐突。”
“怎么会,反正我也睡不着,你来陪我聊聊天也好!”女又拉过松月的手,两人坐在床榻上,松月道:“此次,若不是有姐姐和三公子在,月儿的一条命早就不保了,现在你们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是有用得上月儿的地方,姐姐尽管开口,月儿万死不辞。”
女又本想说两句客气话推脱一二,可又觉得生分,点点头道:“嗯,等你们两个兄弟的伤养好了,赵姬母子也养好了精神,我们就出发回秦国,到了秦国,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不知道,姐姐之后有什么打算?月儿已经失去了至亲的姐姐,若是……”她本想说女又若是能留在秦国和他们一起共事,可有觉得太强人所难,说不出口,自她被三途和女又救下,就见他们二人出双入对,看得出他们之间的默契非常。松月似乎对这两个人充满了疑惑,却又充满了相信,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那么多常人不会的事情,能吸人入画,能撕叶化人。她总觉得他们二人有他们的事情需做,是自己的出现扰乱了他们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我在昆仑许多年了,出来不过一两个月,我本以为世人应该安享太平,农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是这两个月却见到了太多不太平的事情,我也不懂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只是觉得他好可怜,自从我见到他开始第一眼,我就就忘了自己,我就觉得我该救他出来……”女又呆呆的望着地板,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姐姐,你说的是谁?”女又说着说着说岔了话题,松月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有女又知道,自从她在长安君地牢内见到赵政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救这个孩子出来,她涉世未深,不知道人世之间的纷扰对错,救赵政,是她从昆仑出来第一个坚定的决定。
“变故太快,原来我本想回到南疆找我的哥哥,却阴差阳错救了秦国的王子,也不知道我们把公子政送回秦国之后还会有什么变故,其实我很怕,很怕下一次变故会让我万劫不复,我总有种预感,有个结等着我去解开,解开后,我就不再是我了。”女又没有回答松月,自顾自若有所思的说。
松月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门外有响动,好似打翻了器皿,松月打开门,却谁也没看见,松月也不知道女又突然哪里来的许多悲伤,也不敢多猜,只得自己回房睡去。
过后的几日,女又虽然像往日一样谈谈笑笑,可是三途看得出,她仍旧好似带着一丝心事,三途每次想找机会单独和女又说说话,每次都不巧,不是碰到女又在屋子里休息就是看到女又和松月或者赵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