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璀璨,杂乱的事惹人烦忧。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辛泽村方向,牛飞决定就此别离吧,趁着月色还撩人,趁着心中还无牵挂。
“依格,你要去哪儿?”
依娜还是追了过来,牛飞苦笑,看来只能郑重说离别了。
“依娜,我要走了。”看着那妖娆倩影,牛飞的声音有些沉重。
“你要去哪儿?回到外界吗?”依娜问道。
“不,我暂时不会回外界,我要离开的是辛泽村。”
“为什么?”
“依娜,我无法说清离开的理由,我有自己的无奈。”
依娜撅着嘴,突然冲进牛飞的怀里,抱紧他的腰肢,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酸楚道:“我留不住你了是吗?我们还会再见吗?”
牛飞感受着怀里的柔软与温暖,叹了口气道:”是的,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再留在你身边反而会害了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很感动。”说着牛飞将依娜从自己的怀里推开,接着道:“我要走了,去的地方很近很近,你抬头就能看到,但是我却看不到你了。”
“我不明白。”依娜摇头,她想不通为何在跟近的距离内,却看不到彼此。
牛飞叹道:“你以后会明白的。”说着牛飞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再见,依娜。”
看着牛飞渐渐远去的背影,尽管依娜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孩,蛮族人也不会轻易落泪,可是,此时此刻,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几天后,西荒各地的蛮族人差不多都到了圣城,这时,圣女发布了一道命令。命令所有蛮族人在绿洲外构建防御设施,因为黑狱要来了。
黑狱,凶兽之王。数百年前曾在蛮族人心中留下了伤疤,时隔数百年,它将再次带领四大凶兽席卷蛮族。
这则消息对于蛮族人来说无疑是噩耗,数百年前能抵御黑狱的袭击是因为当时有蛮王在,可是现在呢?蛮族已经数百年没有王了,这次又如何抵挡黑狱?
蛮族人无所畏惧,但是他们同样是人,面对超出常理的凶兽之王,他们同样会恐惧害怕。
正在整个蛮族惶惶不安的时候,圣女又宣布了一则重要的消息……蛮王快来了。
这则消息如旧旱后的甘雨,浸润在每个蛮族人心头,他们不再绝望不再彷徨,他们相信黑狱会再次败倒在蛮王手下。
蛮族人欢欣鼓舞,修建防御工事也格外卖力。
牛飞站在蛮王宫的最高处,看着圣城之外的高墙和战壕一个个拔地而起,将圣城围得如铁桶一般。这般神速,不是外界的人们所能比的,同时也不由地让人感叹,蛮族人的创造力不可想象。
“离,光凭这些城墙和兽骨弓就能抵挡黑狱的进攻吗?”牛飞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离。
离亦如往昔的娇弱和美丽,她明亮的眼睛虽然无神,却让人沉醉,她摇头说道:“这些城墙只能挽救大部分族人的性命,真正打败黑狱的是你,我的蛮王。”
牛飞蹲下身子,看着离绝美的脸,皱眉道:”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做蛮王,更何况我的练体之术才达到第三层,根本无法举起大荒鼎。”
离迎上牛飞的目光,笑道:“不,你骗人,你想过要做蛮王,你想用蛮族人的兽骨矛去报复你的仇人。”
“我。”被戳穿了心事,牛飞一阵无颜。对纯善的蛮族人撒谎,让他很是内疚。他是曾想过这些事情,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蛮王,自己会不会率领蛮族雄狮远征外界?让无仙派和浮屠教化为尘埃?答案是未知。
其实这也不能怪牛飞,因为他是一个外界人,早已被世俗的浮躁污染了身心,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怀着戒心。当然,无论是何种借口都不能成为欺骗蛮族人的理由。
牛飞张了张嘴,还想解释一下。却被离伸手堵住了嘴巴。
离笑着道:“不要解释,我明白你的内心,无论如何,这个蛮王都会是你,因为蛮族人需要你,而你也需要蛮族人的帮助。”
牛飞很感动,她能看见的不止过去和未来,还有自己这颗无奈的心。
牛飞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离的手,由衷地谢道:“谢谢你的理解,我不是一个坏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蛮族人带向不归路。”
被牛飞突然抓住了手,虽然离知道自己迟早会成为他的妻子,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好在此地没有别人,不然将无地自容。
“我相信你!”离低着头说道,并没有挣脱牛飞的手。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牛飞问道。
“举起大荒鼎。”
再次站在大荒鼎下,它带给人的震撼依旧存在。岁月在它的身躯留下了许多斑驳的痕迹,或许它早已不负当年模样,可是它留在人们心中的分量一直都不曾变过。
牛飞围着大荒鼎漫步而行,手触摸在它冰凉的鼎身,感受着它的的厚重与古朴。
“我究竟要如何才能举起大荒鼎,数百年前的蛮王又是如何驱使它的?”牛飞喃喃自语,他不是第一站在大荒鼎下了,也不止一次去尝试,可是鼎如与这大地连为一体一般,无论如何都不曾动摇。
牛飞脚踩太极图,一步步走向大荒鼎顶端,研究着鼎上图案,想从这其中寻找大荒鼎的秘密。
锈迹斑斑的大荒鼎,刻满无数,人是蛮族的上古先民,而兽,下到河里的鱼虾,上到传说中的巨龙,一一印刻。鼎虽腐朽,但这些图案都栩栩如生,仿佛只要一个契机,它们便能从鼎上活过来。
接下来几天,无论刮风下雨白天黑夜,牛飞一直站在大荒鼎下研究它的秘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早举起大荒鼎,不然蛮族将有无数子民死在黑狱的铁蹄下。
时间刻不容缓,可是到现在为止,大荒鼎的秘密还处在一片朦胧中,一丁点收获都没有。
“我的蛮王,你已经七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离不知何时出现在牛飞身后。
牛飞回头,看着被塔沙嬷嬷推着走来的离,心中发苦,道:“我恐怕拯救不了你的族人,到现在为止还是毫无头绪。”
离嫣然一笑,伸出苍白地纤手抓住牛飞的大手,安慰道:”不要着急,你会举起大荒鼎的,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也相信你。”
牛飞苦笑。
正在这时,天边一团乌云滚滚而来,而大地也开始震动。
牛飞和离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知道,黑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