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熙拿下鳌拜后的第二年,即康熙九年,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已故简亲王济度的女儿、现任简亲王德塞的亲姐姐,也就是文惠的养女端敏公主就要出嫁了!
出嫁前夕,文惠携端敏来到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行过礼之后,母女二人入座。太皇太后看着端敏道:“今日哀家唤你母女二人前来,是有一要事相商。”
母女二人洗耳恭听,不敢插话。
太皇太后继续道:“端敏,你是简亲王的骨血,如今亦是皇太后亲自抚养的女儿,按理你也到了谈婚论嫁之龄,哀家为你指了门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端敏羞红了脸:“孙儿不懂,还望皇祖母和额娘做主。”
文惠接过话碴:“端敏,哀家久居深宫多年,你如今贵为公主,婚姻大事不仅关乎你的终身幸福,还牵扯到我大清的安宁。此事,还是得由你皇祖母来定夺。”
太皇太后摇摇头:“哀家老啦,不过话虽如此,哀家作为皇祖母也一定会为皇子皇孙考虑,不能光为了联姻而忽略了子孙的幸福。”顿了顿,她继续道,“说起来,哀家为端敏挑的额附还真的是出生自显贵人家,想必惠儿和端敏也见过。”
“孙儿也见过吗?”端敏颇为疑惑,“孙儿一直承欢于额娘膝下,除了简王府未曾出宫门半步,怎会见过呢?”
“你呀。”太皇太后拍拍她的小脑袋,“也难怪,当初你还小。”说着她对文惠道,“不过惠儿应该记得,也不是别人,就是哀家的哥哥,你祖父满珠习礼的孙儿班第。”
文惠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达尔汉叔叔的儿子,皇额娘,臣妾想起来了。说起来还真的是亲上加亲哪。”她转头对端敏,“端敏,你皇祖母给挑的断不会错,你六岁那年,班第跟他父亲入宫觐见,额娘还带着你参加了你皇阿玛举行的寿宴。”
“是嘛。”端敏一时想不起来,“女儿不记得了。”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个班第,可是嫡出?”
太皇太后和文惠先是一愣,文惠深知班第乃达汉尔嫡长子,满珠习礼嫡孙,但此刻的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太皇太后答道:“你是简王府的嫡女,入宫后又由皇后,当今的皇太后亲自抚养,哀家怎会挑一个庶子做你的丈夫?何况,不是哀家说你,当年哀家初入宫时也非正妻,所以先帝福临也是庶子,还不照样成就一国明君?你额娘当初也是以嫔妃身份入宫,直到后来才封为皇后;就算是当今皇上,也是庶出,嫡与庶,你小小年纪,真的看得如此沉重?!”
端敏虽无言以对,但总觉得庶子女低人一等,打心眼里看不起。听了太皇太后的话语,她轻哼一声:“如若是嫡子,孙儿或可一虑。”
文惠吓了一跳,她忍不住劝诫端敏:“端敏,有太皇太后为你指婚,已是无上荣耀,怎可挑三拣四,再者,太皇太后挑来的人会有错吗?何以以嫡庶之名来质问于太皇太后?!”
端敏不服气:“额娘,女儿只是问问皇祖母,并无恶意。何以如此大惊小怪。”
太皇太后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没有发作,反而劝慰文惠:“惠儿,无妨,都是自家人,何以如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