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奶黄色的月亮如同一面明晃晃的镜子,虽然明亮却没有一丝温暖,散发出冷冷的清辉。品书网()房间内的两个人各怀心思......
穆子岑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衣衫尽褪的杨扬,女孩的天真与女人妩媚、妖女的妖娆与淑女的清纯同时浮现在如玉的娇颜上,就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在晚风中摇曳,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等待着赏花人的采撷......
杨扬见穆子岑的神色由惊喜变得从痴迷,由痴迷变得炙热,一颗心顿时如同跌入谷底。惊慌、恐惧、羞愧、迷茫瞬间齐聚心头,眼睛变得迷雾重重,泪珠儿充盈了她美丽的大眼睛。
想到丹萱当初因为所她承受的侮辱,如今她还是要面对,这是因果循环还是本就属于她的劫难?她终究是逃不掉的吗?
“子岑表哥,不要,不要啊,子岑表哥。”杨扬呜咽着,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穆子岑无比爱恋的看着杨扬:“嫣儿,你放心,今后我会好好疼你的,决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儿委屈。你是我的妻,是我今后唯一的妻。
一会儿当我们共赴巫山之时,我会试着用天机镜引出你体内的女娲石,到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都会好的。”
杨扬摇着头,泪水纷纷滑落,额头的银色梅花衬着杨扬更加楚楚可怜:“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你说过的.....会等到我心甘情愿的......你怎么能骗我,”
穆子岑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杨扬,她的眼中写满了不愿意,她的泪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眼前这个他爱了上千年的女人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有美好的将来都不过是自己虚拟出的海市蜃楼,所谓的千年感情不过是自己可笑的暗恋.......自己再努力终究追不上她的步伐......
**渐渐退去,穆子岑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湛,他苦笑着,算了吧,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对她用强的不是吗?因为自己不想让她永远恨自己。
可是真的面对着那样令人发狂的她时才知道要想按捺住自己对她的渴望有多么的难.......但是,因为爱她自己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他定定的凝视着杨扬,似乎想要看到她的灵魂,忽然他苦笑起来,轻声说道:“劫难吗?果然渡不过吗?”
说完他起身,平静地整理衣衫,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小心的穿到杨扬身上,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刚若他面前的是一尊水晶娃娃......
只有他知道,这样的机会终他一生都不会再有了......但是,他似乎不后悔呢......
穆子岑细心的整理好杨扬的衣衫,坐在床边的看着平躺在床上的杨扬:“刚才吓到你了吗?”
杨扬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好,你会对我说实话。”穆子岑伸手理了理杨扬有些凌乱的头发,将额前散落的刘海掖到她的耳后。
杨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眼睛来回盯着穆子岑转动。
穆子岑轻柔的说:“嫣儿,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和你在一起,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哪怕是说很多无聊话,做一些无聊事,哪怕是粗茶淡饭我也心甘情愿。
其实,说出来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和爹爹相认,同意做鬼界的太子都是因为你。我知道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站在你身边,为你挡风遮雨,护你周全,让你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曾经对你说过:雪嫣倩影依然在,子岑之心永不改。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
杨扬眨着眼睛看着情绪恢复平静的穆子岑,有一瞬间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是穆子岑嘴里说出的话让她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毕竟她没有办法接受他的感情。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是怎么样的惨然?劫难吗?到底谁是谁的劫难?她是他的?亦或他是她的?
穆子岑凝视了杨扬许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用手在床前布下一道结界。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面晶莹剔透巴掌大小的小镜子放到杨扬手中,说:“嫣儿,这就是天机镜,日后它会帮到你的。”
杨扬不解的看着穆子岑,很怕他会突然又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来。但是,穆子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双手合十,由眉心中央引出一股银光,银光慢慢揉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亮球。
穆子岑看了看杨扬,轻轻的将小光球置于杨扬额头梅花胎记的位置。
光球好像是一个冰球一样一点一点的融化,无数细小的水珠儿慢慢的渗入到杨扬的梅花胎记里.......
那朵梅花胎记仿佛经过雨水的浇灌,轮廓越来越清晰,颜色越来越娇艳,转瞬间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杨扬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股冰凉的感觉由额头蔓延到全身,这是一种冰爽的感觉,但并不寒冷,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就好像在温暖的房间里喝了杯冰镇饮料,很解渴很快意。
“嫣儿,现在你灵力解开了,甚至要比以前更强。”穆子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扬睁开眼睛,却发现穆子岑的脸变得苍白无比.......
“子岑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杨扬不安的问。
穆子岑唇角牵动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放心,我没什么,只是为你解开灵力花费了一些真气,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过你能关心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杨扬暗中试了试,发现已经能动弹了,一高兴翻身坐起:“啊,灵力真的解开了!”
穆子岑垂下眼眸:“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
杨扬无言以对,只好笑了笑。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个浅笑看在穆子岑的眼里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穆子岑似乎斟酌许久,问道:“嫣儿,你还恨我娘亲吗?”
杨扬歪着头似乎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恨吧?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恨她。”
“那就好。”穆子岑好像送了口气:“谢谢你。”
杨扬心说,这就是血缘,不管你承认与否,它都存在于你的生活,伴随你成长。当你遇到危险,当你获得喜悦,你都会第一个想到你的亲人......
在人生的道路上,那些血浓于水的亲情,早已融入生命,流淌在心脉之间,伴着你一路前行,抚慰生命的荒芜,是你人生拼搏的动力,让你每一次回眸时都能感受到脉脉温情.......
穆子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子岑表哥,你真的没事吗?”杨扬感到穆子岑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是真气消耗过度。
穆子岑无奈的一笑:“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杨扬知道这是唐朝李治的《相思怨》,她刚想要说点儿什么,却见穆子岑的身影变得愈来愈淡。
“嫣儿,无论我曾经带给过你什么,快乐的也好伤心的也罢,就当做是场梦吧。”随着穆子岑的话落,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杨扬想了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下了床来,想到秋月还躺在地上,她叹了口气来到秋月身边。
杨扬运用灵力在她头上一拂过,秋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委屈的看着她:“小姐,我怎么又躺在地上了?”
杨扬无奈的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问你这丫头最近是不是爱上了土地公了?”
“小姐!”秋月无比幽怨的说:“这次真的不能怪我,我虽然也会些武功,可是和人家高手比简直就是蚂蚁撼大树。我连他怎么靠近我的都不知道。”
忽然想到了什么,秋月一跃而起慌慌张张的拉住杨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杨扬见她这样紧张,忙摇了摇头:“你放心好了,我没事。”
“真的?”秋月有些不大相信。
“真的。”杨扬诚实的点点头。
秋月瘫坐到椅子上:“真是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额?我没事,你的小命就算保住了?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让我感动不已。”杨扬瞪着秋月说:“感情你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啊?我倒是自作多情了不是?”
“哪有。”秋月忙站起来,十分狗腿的扶着杨扬坐下:“人家当然是担心小姐您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上天入地,秋月一定要跟随小姐的,您可不能丢下秋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