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冉打量着径自出现在鬼医谷的人,能轻而易举避过谷外他设下的瘴气毒物,说明此人手中有他炼制的解药。
陌冉半磕着眼睛躺在外面的竹椅上晒着太阳,狭长的眸子盯着一身黑衣冠服的卓凌煜。“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陌冉十分肯定的语气。
卓凌煜在心中暗自咬牙,若非今日来此有要事求他,他定然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不可。这件事瞒的他可够辛苦的!
“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卓凌煜将感谢二字说的非常的重。
陌冉拜拜手饶是认真的说:“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说着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卓凌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仰头说道:“那怎么能行,怎么说你也救了静儿。这份恩情一定是要还的。”卓凌煜又将那个还字说的非常重。
陌冉猛的从竹椅上坐了起来,撇了卓凌煜一眼,甚是无奈的表情道:“好了,你就别和我阴阳怪气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卓凌煜挑眉看着陌冉的态度甚是满意,说道:“想请你帮我医治一个人。”
陌冉长叹一声:“就知道你不是来谢我的,我上辈子真是欠了司徒天静和你的。等着!”陌冉极不情愿的起身进了竹屋。
卓凌煜看着陌冉走了进去,唇角的笑越发的灿烂。他虽然瞒着他白墨心就是司徒天静的事情,但怎么说司徒天静的命也是他救的。他是真心感谢陌冉!
陌冉收拾好药箱和卓凌煜一同出了谷,卓凌煜带着陌冉来到辰王府。
辰王府内,陌冉探着卓晟夜的脉搏,脸上表情微微紧蹙。卓凌煜在一旁轻声问着他:“怎么样?是不是中了毒?严不严重?”
陌冉将卓晟夜的手放在被褥里,回道:“不是中毒,是被人下了蛊。这种蛊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能暗中操控人心任人摆布,使人迷失心智。将蛊虫逼出来就没事了!”
陌冉说着取了药箱里的盒子,拿出一颗药丸给卓晟夜服下,然后取了银针在他胸前的穴道下了几针。
半盏茶的功夫,躺在床上的卓晟夜突然有了反应。昏迷中的他突然醒了过来咳出一口血痰,只见痰盂里混着鲜红的血迹里隐隐能看见一条已失去寄主死去的虫子。
司徒玖珂捂着嘴看着痰盂里的东西,脸上竟是惊讶的表情。卓晟夜的身体耗损的太厉害,吐出一口血水后又昏了过去。
陌冉又为他把脉后,开了一剂药方,吩咐司徒玖珂按时给他服用。听到陌冉说卓晟夜已无大碍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卓凌煜将陌冉送出了王府,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司徒玖珂不要忘记他说的话。
司徒玖珂见卓晟夜的气色已经好多了,遂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着。自己趁机回了一趟将军府。
将军府内,司徒泰平醉酒还未醒来。司徒玖珂气的脸色难看,随即令下人备了醒酒汤端上来。
司徒玖珂坐在床榻上摇着还在睡梦中的司徒泰平喊道:“爹,你醒醒。”
司徒泰平睁开沉重的双眼,头因为醉酒一阵阵的痛。“咦,玖儿你怎么来了?”司徒泰平说着扶着床坐了起来。
司徒玖珂上前扶他坐好,将下人呈上的醒酒汤递给他劝道:“爹爹你不要整日这样饮酒宿醉。你也知道我们司徒家日渐衰败,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支撑着。爹爹你知道吗,暮朝雪如今已经将手伸到了辰王府。辰王他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司徒玖珂说着,眼睛里流下一行委屈的泪。
司徒泰平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受苦,心中更是难受,他将醒酒汤放下,拉着司徒玖珂的手:“好女儿,爹爹知道你受苦了。爹爹不会在消沉下去,我一定会不会放过暮家的。爹爹要振作,要守护着我这个唯一的女儿!”
司徒玖珂听着他的话,不禁抱住司徒泰平嘤嘤的哭泣起来:“嗯,爹爹一定要给天静报仇,天静就是暮朝雪那个女人害死的!”
司徒泰平身子一震扶着司徒玖珂问:“你说什么,静儿是暮朝雪害死的?”
司徒玖珂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司徒泰平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杀气大骂道:“暮天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着瞧!”
司徒泰平垂首顿足痛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父女俩哭作一团,顿时房间里弥漫着悲哀和痛哭声。
司徒玖珂走后,司徒泰平也从哀恸中走了出来。他要为了自己死去的女儿也要为了仅剩下的这个唯一的女儿打起精神,扳倒暮家。
司徒泰平令手下人仔细留意着暮天南的一举一动,得知这个老匹夫面表斯文实则是个禽兽。一大把年纪竟每天在府中招妓,饮酒作乐!
这日,下人禀告说暮天南从百花楼带回去一个名叫玉翘的妓女。司徒泰平瞅着这是个机会,便带了手下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护院一见是司徒泰平也不敢拦着,遂即刻禀了暮天南。那一头暮天南正和那个叫玉翘的妓女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大,大人。司徒将军来了!”来禀的人见眼前这旖旎的场景不禁话都说不利索。
暮天南正被情~欲迷醉,哪里听得见下人说的是什么只知道有人打扰了他不禁怒斥一声:“给我滚。”说着抱着玉翘去亲她红润的蜜唇。
司徒泰平带了人走进来,就见暮天南光天化日之下和那女人亲亲我我,顿时怒火中烧指着暮天南大喝道:“你这个老匹夫真是为老不尊,衣冠禽兽,连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
暮天南听到有人骂他,忙抬眼去看就见司徒泰平手持一把宝剑怒气冲冲的朝着他走来。暮天南一下子回过神,站了起来对着司徒泰平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司徒泰平听着暮天南说话结巴,不禁鄙夷的笑了笑。司徒泰平指着那个名叫玉翘的女子道:“暮天南她可是我部下的女儿,只因家道中被人卖到妓院落沦落风尘。我费了一凡心思才将她找到,没想到竟被你带来了这里。”
暮天南对着司徒泰平的指责丝毫不在意:“她是我花钱从妓院带来的,我管她是谁。在说你说她是你部下的女儿,那就是了吗?”暮天南半敛着眸子,露着一丝狡猾。
司徒泰平不给暮天南狡辩的机会,他提着剑对着那名叫玉翘的女子:“你父亲生前交待过我万万不能让你污了他的名声,今日竟然这个老匹夫不肯放过你。那么你就做一个烈女吧!”
司徒泰平说着挥手一剑,你名叫玉翘的女子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直直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暮天南没想到司徒泰平竟会这么坐,指着他的手有些颤抖:“你,你竟然杀了她?”
司徒泰平将剑回鞘,轻哼一声:“一个妓女死在了你丞相府,你还是想想怎么交代吧。”说着便领着手下扬长离去。
暮天南看着司徒泰平离去气的暴跳如雷,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若是此事经了官府,那么他招妓回府一事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只怕会遭人唾弃!
暮天南手足无措的在房中转了又转,如今之计也只能花钱来摆平了。
卓凌煜已经知道了司徒泰平在丞相府做的一切,不禁笑逐颜开,随即唤了寒冰过来帮他去办件事。
百花楼的秦妈妈已经收到了卓凌煜的指示,天上掉下的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她又怎么能错过。
“我们这个玉翘姑娘可是前程似锦,是我们百花楼的摇钱树。你说她就这么死了,我这个心啊那是一个痛啊!”秦妈妈垂首顿足掉了几颗眼泪。
暮天南派来协商的人讪讪的应着:“是,是,所以我们家老爷才派我来。你看这里是五百两,足够了吧!”
秦妈妈撇着那五百两银子不屑的说道:“五百两还不够我买玉翘的钱呢?我将她买来又教她弹琴跳舞供她吃穿,我这花费了多少心血啊。告诉你们家老爷,五千两,少一个字都不行。若是不给那就见官,让百姓们给评评理!”
“你……”那人生生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才道:“秦妈妈别生气,我立即去回我们家老爷。”说着一溜烟的赶回了相府。
暮天南一听那个老鸨要五千两,气的大骂了半日。可是为了花钱消灾,他不得不剜心一般的掏出五千两银子。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出了他丞相府,暮天南心疼的晕了过去。这一晕紧跟着大病了一场,躺在床榻上的暮天南打发人去将府中发生的事告诉暮朝雪。
暮朝雪接到相府人的禀报,突然打了个机灵。她将自己关在房中理着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卓凌煜怀疑她了吗?
暮朝雪心中惴惴不安,着急的在房中来回渡步。暮朝雪越想越不安,心中燃烧的无名火将她烧的越发失去理智。她一怒之下将房中的东西砸了个精光,目光中的狠戾和阴狠让她整个人更加的可怖。
“去死,都去死。谁敢拦着我,我就让他死的好看!”暮朝雪说着将房中最后一个青花彩釉的花瓶重重的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