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柴武所说的情况大概和玄武复述了一遍,玄武点点头,两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那个油纸包裹的纸筒上。.
“主子,这东西不能在这里打开,得到外面去,如果真如所说那样里面有毒,在屋里是很容易中招的。”玄武又打量了一番手里的纸筒,举步向外走去。
钱沫沫紧跟着后面,心中盘算着,若这里真的只是人家视为珍宝的一副画作他们这般拆开是否又是妥当呢?
不容她再多想,玄武來到院中一处石桌旁,挥了挥手让她先停在这边不要过去,钱沫沫知道玄武是要开封了,里面的毒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才沒有让她过去。
只见玄武翻手掏出一把轻薄小巧的匕首,寒光闪闪的锋刃在纸筒的低端一下划开,玄武之所以选择低端是因为尽量避让正面碰到有毒的地方。
果不其然,从低端划开后,纸筒内掉出一圈白纸,再无他物。
玄武又检查了一下纸筒后才对钱沫沫打了个手势让她过去,钱沫沫过去后玄武已经用帕子垫着将那张纸铺了开來。
上面沒有任何字,倒是画了很多圈圈点点的符号,整张图在钱沫沫的眼里无疑就是一张鬼画符,难道说就这么一张鬼画符就值三万两白银?
钱沫沫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玄武:“沒了?就这么一个东西?.......”
话说一半,钱沫沫就发现玄武有些不对劲,他紧紧盯着纸上的线条,双眉紧皱。那样子,似乎他能看得懂这东西。
“玄武,玄武?”钱沫沫扯了扯玄武的衣袖。
玄武这才如梦初醒地看向钱沫沫,钱沫沫直接问道:“你看的懂这东西?”
“嗯!这是边疆的布防图,这里,这里是夜冥大军驻守的地方,这里是粮草囤积之地,而这里,是唯一靠经边界的城池,水杉郡。”玄武指着图纸上几处被用红笔标注的地点解释道。
钱沫沫的视线跟着玄武的手指來回移动,即便有了玄武的解释,依旧还是感觉乱的一团浆糊,她不得不开始佩服古人画地图的功夫,这种地图就算是送给她估计也是被她当鬼画符用來镇宅。
“嗯.......我还是沒有看太懂,不过就一张地图需要这么神秘兮兮地高价让镖局押送么?”钱沫沫不以为然地坐到桌子旁边,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玄武摇摇头将那张地图收了起來,接着解释道:“主子,这地图可是夜冥的机密,有人将这地图送往边境,然后境外有人來取,很明显,这是有人通敌叛国。”
“沒那么严重吧!”
不过一张地图而已,在现代这种东西可以满大街都有卖的。等等,钱沫沫好像明白过來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玄武。
“你是说有人想要将边境布防图给邻国送过去!!!”钱沫沫一字一顿。
玄武郑重地点点头,接过钱沫沫的话继续道:“这地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这些东西都是当做机密被藏在大内的,如果说有人想要里通外国,那肯定也是皇宫中的人。”
钱沫沫这下彻底惊呆了,事情复杂了,这东西若真的被送出去,恐怕就真的要出大事了,卧龙镖局可是有多少个脑袋都掉不起的啊。
她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因为好奇而选择打开了这个纸筒,不然,她真的不敢往下再想。
“据属下看,这张图应该是被人从原图上扩印出來的,这上面并沒有皇上的玉印,而且有些地方也有些模糊。”
“嗯!这件事不是小事,若是真的有内奸,不将此人找出,恐怕还会出事,到时候不一定还会这么幸运地截下了。”
钱沫沫很快冷静下來,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的跳动着,许久,她才缓缓道:“现在能不能联络到夜殇他们,这件事得尽快解决,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明日丁三哥还要押镖出发,我们需要弄一副假的给他。”
得到玄武肯定的答案后,钱沫沫和玄武带着那副地图就离开了卧龙镖局,趁着夜色匆匆地向九王府的方向赶去。
说起來也算巧了,本來打算是等夜深了悄悄地潜到九王府去看看,沒想到这次居然成了光明正大地进去。
钱沫沫和玄武顺利地來到九王府,偌大的九王府早已沒了之前的生机勃勃,静悄悄,几盏挂着的宫灯更添一丝荒凉。
虽说是光明正大的來,钱沫沫还是在玄武的带领下从只有他们暗卫知道的门进入了府内,在院中,玄武不知道从哪里寻出一直烟火点燃,紫色的烟火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夜空炸响。
紫色的亮光并沒有立即就落下來,而是悬停在空中,闪烁了很久才慢慢熄灭。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信号吧!
“好美!不过,这样不年不节的放一个烟火会不会太过显眼?”钱沫沫望着那闪烁的紫色,直到烟火熄灭才揉揉脖颈回头去问玄武。
这么突兀的信号弹,看到的恐怕不止夜殇他们那边的人了吧。其他有心之人可能也会看到也不一定。
“无碍!京都中几位王爷都有自己特殊的信号烟火,即便是发出信号也只能说有事需要联络,不一定就会引起注意,只要小心就不会有事的。”玄武淡淡地说,显然这种事之前沒少干。
钱沫沫也就不再担心,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夜殇过來,或者是青龙白虎他们。等待的时间里,钱沫沫还是不能避免地在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里陷入了回忆。
不由自主地,她举步向梅园走去。她走的很慢,好像怕吵醒了什么一样。玄武跟着她的后面沒有催促,现在的他能做的只有静静地陪着她。
寂静的夜色中,九王府的院中一个人也沒有,那些留守在府里看院子的人也许都已经睡了吧!
走进梅园,院中的布局一如从前,未多一物也未少。当初她命人搭建的秋千架还在那里,夜风中秋千时而会被清风吹的稍稍晃动一下,随即又恢复静止。
钱沫沫无意识地走了过去,习惯地握上当年握着的地方,任由秋千轻轻的摆动。玄武站在旁边并未上前去帮她。
坐在秋千上的钱沫沫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滴清泪溢出眼眶,冲出睫毛的阻挡顺着脸颊滑落。
钱沫沫和玄武就那么静静地待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钱沫沫坐在秋千上的腿都快麻了,终于听到有人走过來的声音。
“玄武,何事如此着急,竟用了紫色信号。”
黑影闪过,白虎朱雀的身影出现在钱沫沫的面前。钱沫沫撇撇嘴,又用脚撑了一下地面,让秋千加大摆动的幅度才悠悠地说道:
“知道着急还这么慢,都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半路上做贼去了!”
白虎意外地沒有接钱沫沫的话扯皮,干净利落地回道:“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偷袭,想是对方也看到了信号,故意拖延我们时间。”
钱沫沫这才注意到白虎和朱雀的衣衫的确有些凌乱,尤其是白虎的衣服上,竟然还能看到点点血迹。
“沒事吧?那些人呢?”钱沫沫皱了皱眉。
白虎见钱沫沫沒有从秋千上下來的意思,一撩衣摆席地坐了下來,喘了口气道:“沒事了,那伙人想要再爬起來估计还得等十八年。”
钱沫沫点点头,示意玄武将那张地图拿了出來。借着夜色玄武将地图只扯开一角,白虎的眉头就皱了起來,脸色凝重地问道:“这东西你们怎么得來的?”
“我去!真的假的?”朱雀凑过去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刚要伸手去摸,就被玄武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拍掉了。
“有毒!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手!”
玄武淡淡地撇了朱雀一眼将手里的图又给收了起來,郁闷的朱雀皱了皱鼻子嘟囔了一句也就不再说话,将目光转向了钱沫沫。
“先别管怎么得來的,能不能让夜殇过來。”钱沫沫用脚止住秋千,站了起來。
这件事还是见到夜殇商谈的好,不然这样一层层的解释,等到解释完天也快亮了,到时候丁吉不能准时出发,很容易惊动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的。
“太子爷一会就到!”
“子陌好大的胆子,对本王竟然敢直呼其名!”
白虎的声音和夜殇的同时响起,后者的话虽然严厉,却听不出真正的责备之意。钱沫沫转向夜殇所在的那边,只见他一身紫色常服站在夜色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草民逾越了,草民子陌,给太子爷请安!”
钱沫沫有些赌气地弯身想要下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眼的赌气,等到她反应过來的时候,夜殇已经拉住了她的胳膊。
“果真是小女子,本王这还沒说什么呢就是小性子了?”夜殇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拉着钱沫沫的手就向龙啸殿走去。
走出好几步,钱沫沫才惊觉自己的手还在对方手里,向回拉了拉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反被夜殇握的更紧,几番对持无果,钱沫沫也就不再浪费那个力气。
沒想到她放弃了,他也放开了。(冷王悍后../9/9852/)--
(冷王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