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祁默了一会儿,提醒他:“记得提前联系楼盘负责人。”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个。”封绪一脸鄙视地看着他,直接将他推到了沈时嘉那里。
沈时嘉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又听他们讨论一下她听不懂的东西,确实有些饥肠辘辘了,幸好啃了几包零食垫垫肚子。
纪祁瞥了眼桌子,她吃的大多是面包类食品,饼干薯片之类一包没动,眼里稍有自责,“饿坏了?”
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不得不说,她确实啃得有点多啊……她顿时囧了囧,摇头说:“不是。就是觉得味道还不错。”
纪祁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搂着她出了房间,封绪和鲁志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啧了两声,“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以前做什么他都是最后一个走的,可没见他这么猴急过。”
“对了志焰,听说你也交了女朋友,怎么你不用陪她吗?”封绪很好奇地问他,这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鲁志焰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资料,一边说:“她回家了。”
封绪一脸了然,“你就舍得让她回家啊?”
鲁志焰言简意赅:“她外婆生病了,回去看望。”
封绪这回不说了,而后就见鲁志焰把整理好的资料丢给他,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就给女朋友打起了电话!
封绪:尼玛,就劳资一个孤家寡人!狗带!
纪祁二人还没商量好吃什么,舒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时嘉接起来,舒立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我妈出车祸了……”
“现在是手术室里……”
沈时嘉耳边嗡地一声炸了开来,握着手机的手差点掉到了地上……她怎么会出车祸呢,那个那么小心的人,那么骄傲的人。
“怎么了?”纪祁看到她脸色发白,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什么事了?”
沈时嘉颤着声说:“舒立妈妈出了车祸……”
耳边还能听到舒立轻微的抽泣声,他跟沈时嘉说:“你……要不要过来?医生说她的情况有点危险,搞不好……”
他没有再往下说,但沈时嘉也能猜得到情况很糟糕。
她脑子很乱,乱到不知道要怎么思考。
纪祁被她样子吓到,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拿过她的手机,问舒立:“在哪家医院?把地址给我。”
舒立随口报了个地址,挂断电话,沈时嘉还有些恍惚。
纪祁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冰凉,“没事。会没事的。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
车上,沈时嘉安静地靠在车窗上,没有哭,也没有闹。
换做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必定是六神无主了……但沈时嘉生来就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做不来哭哭啼啼的场面。
刚刚听到电话时,那声颤抖,就已经暴露了她的情绪。
纪祁过去,将她揽在怀里,“没事的,你别担心。”
沈时嘉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眼睛望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高楼大厦,好像在述说着什么,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是林阿姨和爷爷带大的……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爸爸离婚。”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过问过我的生死,也没有来看过我……那天出现在我们家,也是因着爷爷的关系,爷爷他……怕他走了之后,我们姐弟两没人照顾。所以把那个女人叫到了家里。”
“她跟爷爷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出,她并不喜欢我这个女儿。”
她说着就苦笑了一下:“当着好好的舒家太太,当然不会喜欢出现个女儿来阻碍她的前程……我听舒立说,她也从未在舒家提过,她曾经结过婚,还有过孩子。”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认她……又或者,该不该去看她。”
她抱紧了纪祁的胳膊,“纪祁,我心里好乱。”
她根本没有身份立场过去,万一过去之后,舒家的人问起她,她该怎么样跟他们解释?
又该不该帮着那个女人隐瞒她结过婚的事,该不该认她。
她心里都没有主意,脑袋里乱哄哄的,最主要的是,万一那个女人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又该怎么办?
纪祁揽着她,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别怕,一切有我陪着你。”
…………
医院手术室门口,舒家的人除了在国外的舒晴,几乎都来了。
舒老爷坐立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口打转,“怎么会出车祸呢,不是叫你别让她开车吗?”
他问旁边的梁叔,梁叔低着头说:“太太说她有事要出去,不让我跟着……”
而后跟舒老爷道歉:“是我没把太太照顾好。”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在里面躺着了!”舒老爷显得有些生气,“她到底是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在大晚上出去?”
梁叔想了想说:“太太也没跟我说她要去哪里,只是叫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康乃馨……舒老爷皱了皱眉,要问点什么,坐在靠椅上的舒立,就淡淡地说:“爸,你能不能安静点。妈还在手术室,有什么事就不能等她出来再说?”
舒老爷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舒立又说:“你还是坐下吧,别晃来晃去了,我脑袋都被你晃晕了。”
沈时嘉到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和舒立并排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靠椅上。
他身材有些发福,眉宇间跟舒立有些像,她大概猜出那个男人,就是舒立的爸爸。
两父子脸色都不是很好,特别是舒家老爷,每次护士从手术室出来,他都要上前问一次情况,看得出十分担心里面的人。
沈时嘉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终是迈不动脚步,看得出那个人不但有钱,而且对那女人很好,那女人在舒家过的很开心,兴许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女儿。
她转身要走,护士这时匆匆从病房里出来,“医院的血库存不足,病人又失血过多,你们谁是o型血?”
舒立父子对视一眼,皆摇摇头,他是随了他父亲的血型,舒老爷又看向梁叔,梁叔也摇头说:“我是a型。”
护士在一旁催促:“快打电话叫o型血的人过来,晚了病人恐怕有危险!”
舒老爷连声应是,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我是o型。”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