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睿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这当中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眼见着婚礼仪式就要开始了,对方不早不晚地出手,可见对方是掐着时间来的,在这种时候跑没了新郎,婚礼算是彻底砸了——苏瑾年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手里的力道微微加重,苏瑾年侧过头对千重吩咐……不,更确切地说是命令:“我去找宗睿,你想办法撑住场面,既然明摆着是商业联姻,具体该怎么做,你懂的!”
遇上这样的事情,千重樱也忍不住错愕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却是十分的喜闻乐见。
然而这场婚礼毕竟是苏瑾年策划已久的,如果真的搞砸了,只会害她被众人嘲笑,却是不得不谨慎应对。
对上苏瑾年凝重而严肃的目光,千重樱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让婚礼进行下去的。”
哪怕,是没有新娘和新郎的婚礼……
“嫣然和子湘留下来帮忙,子陵你跟我一起去找宗睿!”
“好!有我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本小姐也给你顶着!”
“那姐姐……你要小心!”
快速地交代完,苏瑾年即便跟季子陵对了一眼,握上他的手匆匆往屋子里跑。
三十米开外,众人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到季子陵一把拉起苏瑾年的手飞快地往回跑,而剩下的其他人却十分淡定地留在原地,像是早就约好了一样,对新娘子突然间跑开的行径无动于衷。
“发生了什么?这新娘子怎么……又调头跑回去了?”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唱的这又是哪出?”
“该不会是突然间悔婚了吧……?”
“那倒不至于吧……眼看着新娘子被人拉走了,其他那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必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只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宾客席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样的场面表示讶异,完全摸不透现场的情况。
见状,苏老爷子不由面色微冷,低声吩咐高秘书:“你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有些人天生就是祸害,一刻也不消停……”见到小贱人的婚礼出了状况,早就压了一肚子怨气的林海旋最是幸灾乐祸,双手抱胸站在一边无所顾忌地说起了风凉话,“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正经不起来,说跑路就跑路,把这么一大群贵客晾在这儿,她苏瑾年的面子可真大……”
苏文皓皱着眉头,闻言冷冷瞪了她一眼,口吻不无严厉:“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哼,我就要说了怎么着?苍蝇还不叮无缝蛋呢,也不看看你这个宝贝女儿是个什么德行,跟你这闷葫芦似的性子,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像……”
瞅着苏文皓的脸色,林海旋斜挑眉梢,故意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刺激这个被戴了世界上最大一顶绿帽子的男人。
不但被老子强了自己的老婆,还生下了别人的野种,不但从小看着野种长大,还要疼她爱她迁就她……简直就是一窝囊废,想当初她林海旋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被林海旋绵里藏针的话扎了一下,苏文皓的脸色顿时更冷了,然而林海旋说得隐晦,他又不能去求证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只能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腰,看着像是在拥抱她,实际上却是在给她施压。
“不要试图激怒我。”
苏文皓的声音酷寒冷锐,带着苏家人特有的阴狠,林海旋毕竟跟他做了多年的夫妻,也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少心狠手辣的事情,陡然见到他发怒,林海旋不免有些心虚,讪然地哂笑了两声,抿着嘴唇没有再嚼舌根。
转开目光,恰巧对上了纪涵希投来的视线,林海旋立刻扬起眉梢回了她一个微笑。
纪涵希跟得勾起嘴角点了点头,继而移开目光打量了一番苏文皓,只要仔细关注他们两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这对看似亲密的夫妻之前貌合神离的气场,因而对心下的猜想更多了几分把握——
明着暗着追求苏司晟的千金小姐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然而这个林海旋却无缘无故跟她套近乎,甚至好得有些过分,这就让她忍不住起了疑心。
倒不是说她防人心重,只是因为她原本不是纪家的孩子,却是纪氏夫妇从孤儿院领养的弃婴,所以才会对某些事情特别的敏感。
林海旋没来由的对她这样好,总是让人觉得奇怪,看来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什么内幕,她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看到苏瑾年突然间跑开,安奚容和白述冉也是愣了两秒,互相看了一眼,隐隐察觉到婚礼似乎不会那么顺利地举行,只不过比起幸灾乐祸,他们更担心的是苏瑾年。
然而见到那个一直守在苏瑾年身边寸步不离的sa顶级执事,依旧沉着镇定地走过来,甚而面带微笑,优雅得如同西方国家最有涵养的绅士,安白两人便就没采取行动,只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喧嚣间,唐嫣然跟千重樱边走边商量对策,差不多快要走近了人群,才忽而加快了步子,颇为兴高采烈的走到司仪台上,问司仪要过了话筒笑嘻嘻地宣布。
“我想!现在大家一定很奇怪,新娘子怎么忽然间又回去了!啊哈,其实这是宗睿他特意为瑾年准备的一个惊喜。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东西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瑾年和宗睿当初绝对这么快就订婚,并且紧锣密鼓地准备结婚,就是出于苏陆两家联姻的目的,但是——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瑾年和宗睿是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自己的个人感情勉强在一起的!”
千重樱走上台,接过话筒继续解释,语速不快不慢,音色温润如玉,能够恰到好处的安抚众人的情绪,缓和现场因为发生了突然状况而起伏不定的氛围。
“陆少爷他很爱大小姐,所以他不想在这样一个充满着交易和利益的场合上,同大小姐完成生命中最为神圣的仪式和誓言,他希望能在一个静谧而恬淡的地方,给于大小姐最纯粹的婚礼……”
磁性而温和的声音非常具有蛊惑性,再加上千重樱的措辞很是煽情,听他一番话说下来,已经有不少对婚礼充满着幻想的年轻男女,开始在脑海中描摹出浪漫的场景。
在这样一个盛大隆重的豪门婚礼上,在场有很多千金小姐们和少爷们,都是被父母耳提面命地强行拉过来,为了各自家族或者企业的利益而不得不讨好父母们早就看中的未来合作伙伴,以至于不得不放弃当前的恋人,再多谱写几个看似华丽实则无奈的豪门恋情。
所以,不排除这当中有不少人对这样的场合怀有抵触的心情。
而陆宗睿这样的“做法”,无疑正巧击中了他们的心扉,给了他们一些向往和期许。
“好啦!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为了给姐姐一个惊喜,这个秘密我们可以憋了很久哦!作为姐姐的亲人,其实联姻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关心,我只在乎姐姐过得是不是真的开心,真的幸福!能有姐夫这样深情而又体贴地照顾姐姐,我们都很高兴,所以请大家不要介怀新娘和新郎是在哪里举行仪式,就让我们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们吧!”
季子湘清脆而又坦率的声音一遍遍敲击着众人的耳膜,尽管这样的意外无论如何听起来都有些荒谬,可那个灵巧活泼的少女欢愉的笑颜却又无法叫人真的生气,好像事情的发展本来就应该这样。
末了,话筒又回到了千重樱的手里,只见他微笑着扬手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弧线,场上的乐队弹奏的乐曲很快就变成了轻松欢快的舞曲。
“那么接下来,音乐继续,舞蹈继续,婚宴继续……对于在场的各位来宾,这将会是一场生命中最为特别的婚礼,请大家尽情的享受这场充满着浪漫和深情的盛宴……”
早在听到唐嫣然开口的时候,苏老爷子的脸色就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然而在千重樱的极力渲染下,场上的气氛却似乎并没有预料中那样糟糕。
抬眸看向司仪台上那个举手投足间弥漫着优雅气息的男人,苏老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感染力确实非同寻常。
而在另一边,等苏瑾年和季子陵匆匆赶回到案发现场,那个传闻中空无一人的屋子,却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
尽管那个人背对着门口,苏瑾年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听到脚步声顿住,西门烈缓缓转过身,视线沿着地面攀上苏瑾年长长的垂坠在地上的裙摆,继而缓缓上移,像是激光扫描似的看遍了她全身,最后才把目光对焦到她的眼睛上。
“你穿婚纱的样子,比我想象中更漂亮。”
苏瑾年只冷冷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口吻生硬:“是你把宗睿绑走的?”
“不是我。”西门烈否定得很干脆,一边说着,便就站起身来走到苏瑾年跟前,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眼角隐约可见一缕戏谑,“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如果要绑走谁,我当然第一个绑你。”
拍开他的手,苏瑾年后退一步,冷笑着睨他。
“宗睿就是在这个房间不见的,而你又恰恰好出现在这里,如果说不是你做的,未免也太巧了吧?!”
西门烈顺势逼近一步,即使苏瑾年穿了十厘米长的高跟鞋,西门烈的海拔还是高了她一截,再加上那种逼面而来的魄力,阴影似的笼罩上来,让人非常又压迫感。
“我说了,我只对你感兴趣……不过,我也不介意告诉你,绑走他的另有其人,还是个女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苏瑾年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临合眼之前,只来得及愤恨的吐出几个字。
“你……卑鄙……”
苏瑾年是大意了,她一万个没有料到,西门烈竟然会对她用药,用那种他曾经最不屑的下流手段!
眼看着苏瑾年被西门烈用药水迷晕,季子陵脸色一变,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就被穆青拿手枪抵着脑袋,阴狠地威胁:“小子,聪明的就乖一点,要是这枪不小心走火,那可不能怪我……”
抱起苏瑾年,西门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一直等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穆青才笑呵呵拉过季子陵的手,把手枪往他手里一塞。
“我说季小表弟,烈哥和嫂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烈哥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但是烈哥对嫂子绝对是真心的。而且你看,嫂子还是在乎烈哥的,不然就凭她的身手,哪那么容易叫烈哥这么轻松就占到便宜……对了,这枪没上膛,听说你妹妹一直想要弄把枪,这个送给她玩。”
愣愣地看着穆青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走离,季子陵才陡然反应过来。
操,他被耍了!
还有——“你光给我枪,没子弹有什么用?!”
远远地,传来穆青尤其欠揍的声音:“拿手里过过手瘾就好了,真枪实弹的太危险,据说现在青少年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啊……”
季子陵:默默地给跪了,混黑道的还有空关心青少年犯罪率么!
对于她这个桃花满天飞的姐姐,他就是再怎么拥护陆宗睿,事到如今也不想管了,情敌强大到可以跑到婚礼现场劫走新娘和新郎,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等等,这个“们”字是怎么回事?
远远的听到似乎有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从林子那头传出来,千重樱的脚步立时顿在了原地,抬头眺望那个缓缓升上半空的影子,从容不迫的俊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几分深深的焦灼和自责。
来不及了,到底迟了一步!
片刻后,安奚容和白述冉跟着追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直升飞机,继而把目光转回到那个孑然一人在阳台上站了良久的男人,纷纷露出质疑的神色:“究竟发生了什么?瑾年她到底去哪里了?”
听到走廊里的动静,季子陵弱弱地冒了个泡。
“姐姐她……被西门烈带走了。”
话音一落,在场三人齐齐变色:“西门烈?!怎么会是他?!”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怎么回来了?!
“看吧,早说了要先下手为强,如果我们早一天抢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安奚容瞪了白述冉一眼,满脸愤愤然。
“你说得轻巧,就你想出来的那些点子,不见得能把瑾年带出这个屋子。”白述冉实话实说,无奈事实总是伤人。
听到两人的对话,千重樱的脸色更暗了一层:“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是来抢婚的?”
“切,就凭他们两个,哪里抢得过人家……”唐嫣然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近的。
“我也这么觉得……”季子陵摸了摸手里的枪,弱弱地附和了一声。
“哇!子陵你哪弄来的枪,好帅!给我玩玩!”一眼就发现了宝贝,季子湘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刹那间,一群人齐齐回头,怒目而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枪?!”
季子湘耸了耸肩膀,不甘示弱地一一回瞪:“你们讨论的话题更没营养好不好?!难道现在不是该想办法怎么把姐姐和姐夫找回来吗?!”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苏瑾年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也就是说婚宴已经彻底结束了,而她这个新娘,以及陆宗睿那个新郎,却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次奥!怎么会这样?!
睁开眼睛,苏瑾年在室内环视了一圈,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那个身影。
西门烈站在窗子前,静默地看着窗外的夜色,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地笔挺着。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整个山头都染上了银光,透过窗子传进来此起彼伏的虫鸣,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苏瑾年就是躺在床上也能分辨出,这是在乡村里。
坐起身,苏瑾年讽笑着轻哂:“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了?”
“你醒了?”西门烈转过身,对苏瑾年的嘲讽充耳不闻,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苏瑾年笑得更冷了:“宗睿在哪里?”
西门烈走过来,持续温柔:“知道你有轻微的抗药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那个时候用的药量有些狠了,你整整睡了一天半,肚子里恐怕早就空了。”
“带我去见宗睿,或者带他来见我!”
“这里是乡下,虽然没有大城市里那些富丽堂皇的酒店,但是一些地方小吃的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我要见我的丈夫!”
“对了,这家店的香芋团子就很好吃,我让人帮你煮一碗。”
“……”
“……”
各种牛头马嘴,文不对题,就看谁先忍不住破功,谁先屈服于谁,听得守在门口的穆青和穆寒忍不住心底一阵拙计……艾玛烈哥都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嫂子这别扭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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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那个恶毒的嫡母竟然让她嫁给一个带着鬼面具终日坐在轮椅之上的人?
什么?
他还无法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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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是不能人道么?她咋就怀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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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狠毒是吧?让你红杏出墙试试?
嫡姐伪善是吧?抢你男人让你气到吐血!
庶子风流是吧?一根银针让你终身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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