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瑾年这么措辞,老人不由好笑,深沉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你是不是那些无聊的泡沫剧看多了?不过是见个面吃个饭,要是你不喜欢,以后不见就是了。况且你现在也是一个人,对方又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认识一下多交个朋友,对你以后的事业多少都有帮助。”
“嘛……”苏瑾年扁了扁嘴唇,满额头的黑线飘来飘去,“说起来,还不就是相亲!”
见老人还欲开口,苏瑾年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既然爷爷已经约好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爷爷的鸽子。”
不就是个相亲吗?怕甚!虽说丢脸是丢脸了一些……
好吧,不是丢脸一点点,是很丢脸!
“什么?!你要去相亲?!啊哈哈哈哈!你先等等!让我先去笑半个小时……”
苏瑾年还没把话说完,听筒那边就传来唐嫣然惊天动地的狂笑,震得她耳膜都止不住抖了三抖,尼玛,她就不该跟这二缺说这种事啊!
“姐,你要去——相亲?”一进门,就听到苏瑾年在跟别人通电话,苏司晟迟疑了一下,等她挂了电话才走过去,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可思议,“你才二十……?”
苏瑾年内牛满面:“爷爷没事闲着瞎折腾,我能有什么办法?”
看苏瑾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苏司晟却是笑了,姐姐一向很讨厌别人给她强加什么,如果是她不愿意的事情,就算表面上顺从,心底下也只会加倍的反感。
“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才懒得管他是什么人,反正见面之前我们是两条平行线,见面之后我们还是两条平行线!”苏瑾年一边伸手比划着,一边笑着跑过去扶苏青荇,他们兄妹两个大概在娘胎里营养供给不足,身体都不太好,一个心脏有问题,一个贫血体弱,活脱脱的难兄难妹。“小荇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好像是在满月楼吃饭,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那里的清蒸大闸蟹了!”
“好啊!”苏青荇眼睛弯弯的,看起来特别的温柔。
她自然巴不得苏瑾年出去相亲,最好早点嫁出去,好叫某些人趁早死了那份心!
苏司晟眉峰轻抬,跟着一起凑热闹:“我也去。”
安家豪宅。
“咔嚓——”
费了不少精力,两人总算把那个紫色的行李箱密码锁解开了,在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的那一瞬,两人顿然齐齐变了脸色。
“奚容,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个箱子的?”白述冉一扫惯常的懒散,脸部深刻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神色严肃非常。
安奚容一下子也傻眼了,盯着箱子里满满装着的各式各样的精密武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从机场带回来的……开玩笑!飞机上怎么可能携带军火?!”
“是箱子的问题,大概箱子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检测的时候扫描不出违禁的物品。”
“……”谁能告诉他,那个死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这是谁的东西?”白述冉拣起其中的一把精装枪械转手试了试,他平时有玩射击俱乐部,所以对枪支并不陌生,这把小型手枪无论是外形还是性能方面看,都是相当时新的玩意儿,杀伤力不言而喻。
“不知道。”安奚容很坦白……他是真的不知道!
白述冉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脸上那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表情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奈,特别有种想要抽他一鞭子的冲动。
“奚容,你不会在玩火吧?”
“当然不是,我就是无聊到去玩女人也不会去碰这玩意儿!”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先让我冷静一下。”
安奚容这次是真的被吓了一跳,谁会想到那个女人,明明还是个少不经事的雏儿,竟然会染指军火?!是不是那个时候,他若是激怒了她,她很可能会一枪蹦了自己?他不是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啊!
放回手枪,白述冉又送箱子里拿出一叠书,封面花花绿绿的,好像是少女读物:“这是什么?……《亲亲我的总裁老公》……?《总裁大人你好坏》……?”
安奚容眼角抽筋:“喂喂喂!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因为一个装满了枪械的箱子,这个清爽舒适的夜晚对于安三少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怎么就那么手贱拿了这个箱子呢?
特么让你手贱!让你手贱!这下该了吧?!
当然在另一边,对于丢了箱子的某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找不到了?什么意思?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走漏风声……嗯,我会注意的。那就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苏瑾年四仰朝天地躺倒在床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特么是哪个混蛋二缺发神经手贱拿了她的行礼箱啊?!
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还有那颗该死的春药!
要不是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男人躺在身边,她至于吓得魂不守舍仓皇而逃吗?!要不是她被吓坏了,怎么可能会忘了去拿行李箱?!那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落到警察的手里就不好玩了!
对了,还有那盒该死的酒心巧克力!
拨通了季子陵的号码,苏瑾年咬牙切齿:“喂,子陵啊,巧克力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夏日的午夜凉风习习,阳台正好对着那一湖的水莲荷叶,迎面而来的微风中裹挟着阳光余留下来的热度,还有一阵阵淡淡的馨香,湖边蛙声起伏,虫鸣吱吱,要是闭上眼睛还以为身在山野田间。
只是如此恬静的气氛,却不能安抚苏大小姐焦躁的情绪,操他大爷的!最近怎么这么点背啊!
“我把每颗巧克力都化验了一遍,没有发现里面添加了什么特别的成分。”
季子陵的口吻听起来有几许失望,然而对自己亲手处理的实验结果却是十分笃定的。
“这样啊,那算了……”
苏瑾年更失望。
她似乎感觉到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否则她不可能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就醉酒发疯,但是又苦于没有证据和线索,找不到继续追查的方向,甚至连对方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无从猜测。
这种感觉就好比挂在悬崖的树枝上,明知自己身处险境,却又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一句话,操他大爷的!太坑爹!
而第六感告诉她,明天的相亲,貌似会更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