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阴雨天气让整个克鲁领部地区的道路变得泥淋难行,雷恩率领的重装骑兵兵团历经五个昼夜终于抵达凯德领地区。
4月10日午,
重装骑兵兵团停止继续前行的步伐,在一片高地石林地区开始建立营区。
一处位置绝佳的高地石林!
“如果我是贝尔凯德,一定抢先占领这边地区。”兵团副团长唐耐米恩爵士拿着了望镜认真观看着视野内任何可见的地方。
“哦,女神眷顾我!”副团长声音带着特别的惊感,“我好像看到凯德领军队,在西北边一处小溪附近!”
雷恩说道:“贝尔凯德算再蠢,也不会在那里放置他的主力。”他早发现了拿出营区,“那最多不过是敌军的运粮队。”
“我没有说那是凯德家族的主力部队,我只是说那里有敌军的营区。”唐耐骑士用衣袖擦拭着脸的雨水,但脸的雨水却越擦越多,他懊恼的甩了甩手说道:“我觉得一个队可以干掉那个营区。”
派克军士立刻提议道:“那先派出斥候去看看?”
“一个队的骑兵是最好的斥候,顺便还能做点其他的事情。”唐耐骑士拍了拍他腰间皮囊里面的干粮,“你们不会还想继续吃这种东西吧。”
派克军士皱眉:“雨天对我们很不利,如果贸然出击”
唐耐骑士挥手打断:“我也讨厌雨天!”
是的,骑兵都讨厌雨天,特别是重装骑兵。
因为雨天能够终结重骑兵一切优势,一个冲锋之后战马甚至会陷入泥地里无法动弹,没有战马的帮助的重骑兵,他们长枪将毫无用武之地,厚重的铠甲更是会让他们连动弹都不能动弹。
“但我更讨厌这些东西的味道。”唐耐作势要扔掉腰间的干粮皮囊,他望着雷恩,“我们可以让士兵只穿带轻甲和短剑”他放下了望镜,目视前方蜿蜒山道下的营地并计算着距离,“轻装前行的话,两个小时后我们的骑兵小队能回来。”
雷恩简单的考虑后说道:“你现在可以去传达命令。”他也想『摸』清那处营地的虚实。毕竟,两个小时的来回不光是他的骑兵扫『荡』敌人的时间,也可以是敌人进攻这处高地林区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
巡视一圈的雷恩心情开始变得烦躁,他面带愁容望着天边的雨水,“培迪大人的命令是让我们在12日之前推进至雷普雷斯堡。届时,他会亲自抵达前线,指挥军队进攻雷普雷斯堡。”
“长官,你应该向培迪大人解释这里的一切。”唐耐骑士摊摊手,“待在城堡里运筹帷幄的大人物们,也需要知道前线的具体情况才能下达准确的军令。”
唐耐骑士的话让雷恩心情更烦躁,他眉『毛』下意识的皱起,脸『色』也略带着一丝不悦。
他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副官派克见雷恩因为副团长的话脸『色』开始变得不善,便立刻开口道:“您的建议能够帮助培迪大人长官,这是您的职责,您有义务向卡瓦尔堡汇报我们面临的一切。”
雷恩默然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他的职责,但这是他第一次带兵出征,他不想什么事情都想培迪汇报。
而正在这时,高地下方小道一骑快马正在快速行进,
这是兵团的探马斥候。
于是,雷恩转移话题道:“让我们去听听斥候的探报吧。”
他想亲自听取斥候的汇报。
几分钟后,
新建的指挥营帐外,雷恩见到了那名斥候。
“长官,凯德领有使者想要前来和您对话。”斥候习惯一开始直面主题。
“哇哦!”唐耐骑士忍不住调侃,“也许贝尔凯德那个小白脸打算投降?”
“把人带来。”雷恩却有不好的预感。
贝尔凯德的使者是他的宫廷总管杰佛森,高瘦的老人在雨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寂寞,在加四周虎视眈眈士兵以及如林一般的兵戈,更让这位老人凸显了几分可怜。
但雷恩和兵团军官们不会可怜这位老人,他们甚至没有让老人进入营帐
老管家杰佛和雷恩站在雨对视,没多久雷恩便用冷漠的的语气问道:“说出你的来意。”
“您可以叫我杰佛森,凯德领的人都这样叫我。”老人并没有因为在雨和骑士们对话显『露』出不满,他脸很平静,一双眼睛在阴暗朦胧的雨水下闪闪发亮。
“我代表我的主人,凯德家族的贝尔凯德伯爵前来”
有骑士立刻出列呵斥:“闭嘴,贝尔凯德的头衔早已不属于他,他没有资格再自称伯爵。”
“我的主人,贝尔凯德伯爵!”老管家声音年轻骑士的声音更大,“他打算与您约定明天早十点,在十里外的克伦米农场外的草原来一场对决,以决定双方各自的命运。”
“哦,自大的贝尔凯德,他当他是什么?”
“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打开雷普雷斯堡的大门,等待我们的接收!”
“滚回去准备等死吧,老头!”
骑士们被贝尔凯德的战书气得破口大骂。
“您应该不会拒绝吧?”杰弗森面带微笑,他笑的很灿烂,他的声音在骑士们的喝骂声几乎不可闻。
但雷恩却听得很清楚。
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选择
以目前敌我态势来看,雷恩应该拒绝这次决战,
但是,这能拒绝吗?
这好小孩子和大人之间的决斗,作为势力强大的大人一方如果接受这场决斗,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是大人有意在欺负小孩但是如果拒绝,外人又会认为这个大人连和小孩子决斗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两难的选择。
不过好在,在雷恩为难的时候杰佛森又继续说道:“我们的战书已经送到培迪大人的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您很快能收到命令。”
“那你还跑到这里来『乱』嚷嚷什么?”副团长唐耐骑士踏出一步,“你应该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我甚至现在可以下令绞死你。”
“是的,我的生死由您做主,大人。”杰佛森谦逊的行礼。
“我要绞死他!”唐耐爵士一双发怒的眼睛看向雷恩。
派克军士这时说道:“长官,战争已经不可避免,绞死他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你可以随意处置他。”雷恩的怜悯之心不会随意发作。
“我的生命不值一提。”老管家依旧带着微笑,“但我的主人手握有你们一百名士兵的『性』命,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也许应该考虑交换。”
老人一副完全为你们着想的脸『色』。
“你”唐耐骑士被气得浑身发抖。
雷恩双眼『迷』城一条缝,他突然有点想要绞死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头子。
双方沉默十多秒后,派克军士出列对雷恩说道:“这件事情交个我吧。”
下午三点,培迪的亲笔手令传达至重装骑兵兵团军指挥所。
手令只有两个字:应战!
骑士们看着这两个字,玩笑的表情逐渐收拢。
这短短的连个字,代表着一场战争的开始。
战争!
并不是童话故事王子的故事,战争伴随着荣誉的同时也伴随着死亡!
副团长唐耐骑士拿着培迪发来的命令说道:“我让斥候去侦察过那片农场附近的草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附近的农夫告诉我们的斥候,那片草地在去年还是菜地,以菜地稀松的土质根本不适合重骑兵在雨天里奔驰。”
“也是说,这是贝尔凯德设置的陷阱?”
“可以这么说,但我们没有退路我想以贝尔凯德的『性』格肯定会大肆宣传明天的战斗,我宁愿战死也不愿被人耻笑!”唐耐骑士耸耸肩,“我们不应该停下来修建营地,而应该直接把部队推进至凯德领的腹部。”
“这是我们共同商议的结果,不是吗?”
雷恩望着简易指挥所间木架子撑开的草绘地图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除非改变地点。”唐耐骑士指着草绘地图旁边的一处斜坡,“这里是真正的草地,其土质可以允许重骑兵两三个来回的冲锋,而且这里地势对我们而言也更为有利。”
“贝尔凯德虽然蠢,但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吧,他肯定不会同意改变作战地点。”
“所以”唐耐骑士望着雷恩,“我们需要一支队伍在正面战场牵制贝尔凯德的主力,等开战之后我们的主力骑兵再慢慢移动到斜坡。”他在地图一边勾画一边说道:“需要注意的是,这不是一次诱导战役,我们在一开始是全军出动,也是说牵引的队伍和负责后期冲锋的骑兵主力需要一同移动。”
“好办法!”有人赞叹
“但这支队伍由谁指挥?”一名骑士指着地图唐耐骑士勾画的异常显然的红『色』移动路线。
军官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停留到雷恩身。
雷恩眉头一皱问道,“这支队伍需要多少人?”
“不能太多,太多的话后期nn时没有足够的冲锋力量。”唐耐骑士解释道:“也不能太少,不能一下子被围剿干净,况且,我们得造成一种很自然的移动。”
“这不难办到,只要军指挥得当!”
“一千人!”唐耐说出一个数字,“不能再多。”
“贝尔凯德的军队最多不过五千!”有骑士把心一横,“我去!”
“还是我去吧。”雷恩指着唐耐,“我同意你的方法,明天一早我需要看你的作战计划,这次你军指挥。”
正面迎击五倍于己的敌人,不光光是一句话行的,士兵需要迎敌的勇气,而作为指挥官的雷恩坐镇指挥无疑能给予士兵们无限的勇气。
“您的勇气让给我佩服。”唐耐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行啦。”雷恩摆摆手,“都先下去准备吧!”他嘱咐众人,“这次作战为绝密,任何人不得而泄『露』我们的作战计划。”他突然想起这场战争敌我的关系。
六个小时后,哈伦斯高地西南地区一处秘密驻军营区内,培迪在自己私人营帐内休息的时候接到唐莱特送来的前线作战计划。
“很不错的计划”培迪由衷的夸奖,他问道:“你觉得他们有胜算吗?”
帐篷内只有培迪和唐莱特两人,在培迪问出问题后,喜欢沉默的唐莱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这得看贝尔凯德投入多少兵力,如果按情报所说的他们只投入千兵力的话,重装骑兵兵团赢的几率很大。”
“连你这个连最基本军事常识都不知道的人都觉得贝尔凯德会输,看来他确实会输。”培迪淡淡一笑,看不出有丝毫高兴的神『色』,“你的情报没错贝尔凯德确实是一位自尊心很强且又爱慕虚荣的人。”
说着,他便把情报扔到烤炉内,
冒起的火光猛然间照亮了培迪的整张脸,让他整个人看去像圣力覆盖在身一般。
但很快,火势便消失了,
亮光也跟着消失了,
还有脸的淡淡温暖感觉也消失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培迪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唐莱特。
唐莱特闻言立刻躬下身子,但并没有回答培迪的问题。
而培迪也没有再问,他陷入了沉默。
“呼呲”
突然,点滴雨水和冷风突然灌进帐篷。
身穿铠甲的茜拉爵士走进营帐,她扫视着旁边的唐莱特脸的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后问道:“我听说前线传来了情报。”
“你来的正好”培迪直了直身子,用火钳波动火炉的碳火的同时说道:“你带领带我亲卫队出发,我要让整个克鲁领的人都知道,我即将抵达凯德领的消息!”
“您”
“照我说的办!”培迪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明白了!”茜拉爵士接下了命令。
当营帐内又只剩下培迪和唐莱特的时候,培迪沉默几秒后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把情报送抵到贝尔凯德手里”他的声音越说越清楚,也越来越大:“我不需要这场胜利!”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