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夕颜笑着迎了朱雀进殿,“先坐会儿吧。”
“夕颜……你……好了?”歪着脖子,朱雀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吞吞吐吐道。
夕颜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轻笑,心口也暖暖的,温和地点点头,夕颜轻声道:“都好了。”
朱雀不疑有他,顿时喜笑颜开。
“好了就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帮我炼药了?”巴巴地拽着夕颜的袖子,朱雀十分地激动。
夕颜:话题要不要转这么快。
“可是可以,我昨日参详了一下那个古方,虽然如今药材都齐了,不过炼药步骤却有些繁琐,”虽对朱雀的粗神经有些无语,但事关朱雀长长久久的爱情,夕颜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这样吧,你先不要急,一个月之后再来,到那时如果不出意外,问心应该炼好了。”
相较于夕颜的慎重与仔细,朱雀则完全是欢天喜地的脱节状态,也不觉得一个月都多长,只是没了问心的担忧,念念叨叨地和夕颜抱怨幽夜的凶残与不解风情。
“……夕颜,你知道吗?神君他竟然要打我?”朱雀泫然欲泣。
夕颜炯炯有神。
“可是,我把屁股伸给他打,他竟然拿脚踹我?太不解风情了!”朱雀义愤填膺。
夕颜嘴角抽搐。
“我给他念情诗,他竟然把我的话本子都给烧了!”朱雀做西子捧心状。
朱雀做两眼无神状。
“他陪沧澜神君去寒池,我怕他冻着,化出原形给他取暖,他竟把我扔出了寒池,太狠心了!”哭了。
夕颜……
我也要哭了……
幽夜神君,这么危险个生物,你为什么不把他关在你身边,放出来这样祸害人,真的好吗?
好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夕颜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现在宁愿再被那个玄武抽一尾巴,也不要听朱雀在耳边碎碎念了,太可怕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夕颜上午忙着照顾殿中的花卉树木,挑拣花果,下午则努力修炼她从往生珠找到的一套自认为适合自己的法术——花朝(zhao,一声)。
其实她也不太懂往生珠中的那些法术如何辨别优劣,只是想着自己既然是司花的神女,那么,找个与之相关的法术应该是最好不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寻了好久,直至翻到最后,才堪堪找到了这个叫做花朝的法术,又名百花朝圣。
听起来很奇妙有没有?
日子充实了许多,夕颜努力用繁忙的事物压抑自己思念的心情,就是夜晚,也用来思索那套用古方写就的问心。
就这般过了一月有余,问心不出意外地练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朱雀却自上次之后,一直都不曾出现,夕颜虽有些纳闷,但实在有些害怕朱雀的思维方式,便也没有主动找她。
这一日,夕颜捧着上回琉璃阁点名要的美人泪,一边努力回忆着去琉璃阁的路径,一边嘀咕着碧月魄的事情。
“碧月魄?碧月魄?到底是听谁说过呢?咝……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诶,为什么非要碧月魄呢?呜呜,我现在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拿啊!”
“天哪!”
“嗯……不行,我一定要拿到!我要回去!”
“碧月魄?诶……到底在哪里啊?”
……
摇头晃脑一副痴痴的模样,夕颜离殿没多久便招云离去,那琉璃阁在西边靠北,离司花神殿还有些距离,她驾云虽说不快,但至少不慢于她的脚。
而在她云朵堪堪离地而去,一处云烟袅绕、仙光弥漫的八角亭外,忽然出现一个玄色衣衫的倩影,眉目含情,眼神凛凛。
正是前来寻沧澜战神不果才欲离去的玄女……
送完美人泪,夕颜有些无聊,这几日忙于回家之事,也无暇去找沧澜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还记不记得自己。
百无聊赖地在途中停云,夕颜找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峭壁,耷拉着双腿坐了过去,托着下巴,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云蒸雾暇,风姿袅绕,或大或小的宫宇森殿鳞次栉比地与浮岛一同花般散去,七色仙光氤氲出一道道弧形的彩虹,似仙子臂弯的缎带,又似佛祖座下的莲花,清逸圣洁,华荣高远,夕颜望着远方,平日总是笑成一弯明月的眸子里,静静地盛满了忧伤,若月下抚琴的公子,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发了会儿呆,夕颜心头烦绪稍去,又唤来流云,抬手便朝司花神殿而去,飘飞的衣袂如晚间的夜曲,悠扬肆意。
及至殿外不远处的一座拱桥,夕颜忽见桥下的流水中,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株碧色的四叶莲花,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
“夕颜?”清灵悦耳的嗓音,优雅温柔的语调,夕颜扭过头,正看见臂挽花篮的玄女笑盈盈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