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夜似乎来得特别早。
晚饭过后依依已经离去,大家随意地聊了会儿天。虽然这时村子中已罕见灯光,但大家都没有睡意。安宁更是睡不着,反复给家人打电话却都是关机状态,这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安。想来想去他决定到奶奶家的老房子走一趟,或许会有什么意外发现也说不定。现在回想起来,这老房子里似乎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似乎正在向他招手骚动着他的心,他想去揭开心中的迷团。年轻人无不好奇,大家都想陪他一起去老房子转转。
奶奶家的门虽然上着锁,但自己家里有备用钥匙,进大院进屋子并不是问题。走进老房子的院子,安宁感到特别心酸。他想起了已经离世的太奶奶,想起了不知去向的家人。随着“嘎吱”一声安宁打开了屋门,大家鱼贯而入。
屋子里的陈设和之前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人去屋空到处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唯一让安宁眼睛一亮和是,那只神秘的黑箱子还静静地放在那里。招呼好大家自己找地方坐,安宁开始踱起来。大家当然没有坐下休息的心思,目光都随着安宁到处游走。看看这,看看那,最终他轻叹一声收起回忆来到老箱子前。这个老箱子对他来说甚是神秘。站在它面前安宁竟觉得分外紧张,不由得想起之前的情形。不过这次有这么多人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他这样安慰自己。
安宁伸出双手准备开启箱子,表情庄重严肃而又认真,就像一个正在升国旗的小学生。大家也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屏住呼吸。
“小心”
随着异口同声两个女子的惊呼,一道人影风一般地刮过抢走了箱子。随着这声惊呼,抢走箱子的人在迅速离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惊呼的两个女子:一个是王琳娜,一个则是又不知何时出现的依依。而她这一回头众人也都看清了她的模样,正是叶子婆婆。
众人追到门外,哪里还那婆婆的踪迹,只得垂头丧气地返回屋里。
“你怎么不早提醒啊!”
顾磊顾不得炕沿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有些埋怨地看着依依。依依也颇感歉意。
“对不起,这个人的能力很强,直到她要出手了我才感觉到她。况且,我是不应该插手或者插嘴这个世界的事的。刚才的提醒完全是情不自禁,不会有下次了,希望你们理解。”
“依依你别听他的,他不是也没发觉吗?有什么资格怨别人。”
栗子安慰依依。随后她又想起件事,不解地看向王琳娜。
“对了琳娜,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来的?”
“我也说不上,突然就是有那么一种强烈的感觉。”
“哇噻,琳娜,你是先知啊?很有潜质嘛。下次买彩票我一定叫上你。”
王琳娜却没有说话,表情因紧张而变得有些涨红。刘士奇发现了她的异常。
“没有人怪依依,也没有人怪你,干嘛脸色这么难看啊?”
“我有点不舒服。”
王琳娜一说自己不舒服,大家纷纷把头凑了过来。这时她却压低声音。
“我说什么你们只管听着,不要看。窗外,还有人!”
大家吃惊不小。刘士奇立刻大声道:
“你有点高烧,我去厨房给你打点冷水吧!”
说完他箭一般冲向门外,却也只扑捉到一道远去的人影。这个人影,有点眼熟。他无精打采地重新回到屋里。
“琳娜,这回还有情况吗?”
王琳娜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暂时应该没有了。刚才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他跑得太快了。不过那背影似乎有点眼熟。”
安宁愤恨地用拳头砸了下桌子。他想不明白,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怪事一件接一件接踵而至。接下来又该怎么办?稍微冷静后,安宁想起要去奶奶家里的一个地方:菜窖。这菜窖对于安宁来说,是仅次于老箱子的神秘存在。
记得从小时候起,就会经常看见爷爷奶奶甚至太奶奶从菜窖中钻出来。这还不算,就连爸爸妈妈大伯和大伯母也会经常打那里边出来。曾经好奇的问过他们,却都只是回答他去取菜。这时候想想,他们分明是空手出来的。
这还不算,更诡异的是,我记得哥哥妹妹们好像也曾经下去过,可唯独自己被下了禁令,无论如何不许靠近。问哥哥妹妹们那里面有什么,他们只说一堆破菜而已。小的时候神经比较大条,也没往深处想。再长大了习惯成自然,也没想着去一探究竟。而现在,可量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和伙伴们商量后,大家一致认为当晚还是不去为好。这个晚上又是叶子婆婆又是神秘人,好像不太平,应该免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端发生。刘士奇更是提议,到白天的时候可以把大黑也带去把风儿,这样有什么陌生人出现大家也能及早知晓,大家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安宁尽管心里迫切地想揭开迷团,但是大家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当夜没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早上大家七手八脚做了点早餐,匆匆吃了些都迫不及待地想随安宁去揭开秘密。可当大家去牵大黑时,狗窝旁只有一根脱了套的铁链,大黑却不知所踪。从房前到屋后,哪里也没有它的踪影。从安宁有记忆时起就有它的存在,此时他很是郁闷和难过。
“会不是铁链开了大黑跑哪玩去了?”
安宁低着头咬紧嘴唇,眼睛有些湿润。
“顾磊,不会的。大黑就算偶尔脱了铁链的束缚也从来不会跑出这院子的。我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大黑出事了?”
“别难过了,聚散终有时。大黑在你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总有它会不在的那天。况且,目前也不能就一定说它出事了。或者一会,或许明天,或许过个几天它就自己跑回来了。”
王琳娜轻声安慰他。
安宁叹了口气,招呼大家。
“走吧!”
大家很快来到奶奶家菜窖旁,准备下去。
“用不用先做个灯火实验?别再缺氧我们倒在里边。”
顾磊不无担心地问道。安宁则摇了摇头。
“灯你个头啊,我家这菜窖奶奶她们时常下去,又不是尘封已经的。”
说罢揭去外面的防水后掀起了菜窖的木门。这时候顾磊又“哎呀”一声。
“你又怎么了?”
栗子吓了一跳,不满地抱怨。
“你想啊,这里边一定黑乎乎的,我们没准备手电。”
刘士奇向四周望了望,对安宁说道:
“我看不用吧?看这周围似乎有电线拉到了里边,应该有灯。”
“我也不知道,但你分析的应该没错,我从没看到奶奶她们带照明工具下去。到下面看看,不行再上来取照明呗。”
几个人分别开启了手机照明,安宁率先走了下去。之所以说是走,因为门打开后居然有一条通往斜下方的通道。这时有人在一旁很轻松地找到了开关,按下去菜窖里倒也亮堂。随着灯光的开启,大家发现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菜窖,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地下室。
大家依次走下后,来到一个类似客厅的地方。当然,这里面毕竟不是真正的居家客厅,不可能有什么家具电器之类,只有些箱子和一张方桌,还有几把椅子整齐地摆放在旁边。
再往里走一有道门。安宁小心地打开门,一道黑影闪电般地冲向他的胸口,根本来不及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