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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蓝天,连一缕白云都没有。
步笙踩着祥云,孟极驮着凤靳,疾奔苍山药庐。
苍山。药炉。
步笙和孟极下了云头,步笙急的满头是汗的扶着凤靳往药庐走。而此时的凤靳早已不省人事。
步笙行了两、三里,出了一片密林,走到一个满是奇花异草的山谷。
春去夏来,初夏的天虽没中暑的热,但苍山却热的人大汗狂出。
步笙一手极力扶着凤靳,另一手施法破解着山谷的结界。
“司卿,司卿”
步笙进了山谷抵达药庐后,急忙大声叫喊着这苍山的主人,上古神界的药神,司卿君。
步笙叫喊了好几声都么人应,却听药庐茅屋外的树荫下,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笙哥,仙君去九凤了,你小声点,别扰我午睡。”
顿时,步笙脸上的着急之色又浓郁了几分,随之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想道:“自己怎么这么糊涂,他那师父做寿,司卿怎有不去之理。”
躺在树下的青衣女子,听到步笙叹气,很是好奇的揭开盖在自己脸上的帕子,睁眼瞥了一眼步笙,不料映入她眼里的画面是,步笙竟然扶着,那许久没出世的靳上神。
女子微微皱了一下眉,伸手指着凤靳道:“笙哥,这”
眼下,步笙还哪有时间给这问话的女子解释什么,他一边扶着凤靳往屋里走,一边问:“少槿,你会解磷火血珀的毒吗”
步笙问完话,青衣女子立马从苍树下的卧椅上直起身,大步追上步笙说:“笙哥,十年前,那磷火血珀的是被靳上神误吞的”
步笙干脆利落的回道:“不是。”
步笙把凤靳放到床上,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少槿,又问:“磷火血珀之毒你可会解”
少槿看了一眼步笙,又望了望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凤靳,果断的摇了摇头。
虽说磷火血珀,是她十年前让步笙替她提炼出来的,但成果如何她都没见着,她又怎会解磷火血珀的毒。
步笙见少槿摇头,一把抓住少槿的胳膊,低吼道:“磷火血珀,当初不是你让我提炼,你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解这毒”
少槿被步笙这一举,吓得神色一愣,双眼发愣的盯着眼前,急的满头大汗,神色焦急的步笙。
步笙性子是出了名的暴躁,可在那过去的几十万年里,即使少槿再怎么胡闹,他都没吼过少槿。眼下他这般失态,的确把少槿给吓到了。
步笙见自己失态,急忙松开抓着少槿的手,声带歉意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步笙这般失态,也是心里紧张凤靳。虽说他看事向来透彻,但让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一个的离去,就算他再透彻,再麻木,这偶尔也会有点感触之情。
少槿见步笙这般,倒也没说什么,反而掏出袖中的帕子,替步笙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她能体会到步笙此时的心情,她知道他这一生看过太多太多的生死离别。其余不说,就自己生生死死的轮回了七次。
“唉”
“唉”
突然,屋外传来几声叹气声。
步笙和少槿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不看也晓得是这药庐的主人回来了。
音刚落,只见一白衣黑发的男子大步跨进来。
来人面色稍暗,面带稍许沧桑疲劳之态,长发如墨般散落在白衣上,只稍许用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
“造孽,真是造孽”来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连连摇头感叹。
少槿见司卿对着床上的摇头叹息,在一旁不耐烦的插了一句,“仙君,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感叹,还不快快救人”
顿时,只见躺在床上的凤靳痛吟了一声,整个人几乎已是透明之态。
“没得救了。”司卿继续摇头叹说道:“没得救了。”
司卿说完,却不料被步笙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
“奶奶的,你看都不看一眼,瞎嘀咕什么呢”步笙怒吼。
司卿怎会不想救凤靳。他本想趁凤鸣这次寿宴,在九凤多待几天,便与他和凤鸣家那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妹子,好好叙一番旧。
却不料,凤靳的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自九凤至苍山的路途,他几乎是一气呵成而来。
他以为凤靳这次会和上次一样,只是动了一下情,牵动了他的情劫。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是真的情劫。
一旁的少槿见步笙这般,急忙道:“笙哥,你先放开仙君,让他先替靳上神看看再说。”
少槿说完,步笙狠狠的剜了一眼司卿,才松手。
步笙放开司卿,司卿理了理自己被步笙抓皱的衣服。大步走到床榻前,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凤靳,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身坐在床沿上,抬手抖了抖自己袖口,才替其号其脉。
司卿一面号脉,一面却在心里暗骂道:
“世间最欠不得的是人情,永远躲不过的是命中劫。你说你不去成你佛,贪图什么世间红尘。这下好了吧,连命都搭进去了。”